就如同張肅這個家夥不喜歡自己的弟弟張鬆一樣。


    作為張鬆的至交好友,法正同樣不喜歡張肅,而且是從始至終都不喜歡的那種....


    哪怕是之前張肅對待張鬆的態度還算是緩和的時候,法正看向這個家夥的眼神之中都滿是冰冷的含義。


    張肅所謂的那些隱忍,或許能夠騙一騙從來未曾多想過的張鬆,但是別想騙過法正。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法正可是旁觀者清...


    在法正的眼中,這個家夥的心從來就沒有安生過,隻不過之前他找不到機會罷了。


    如今可算是讓他找到了機會,但很可惜...他還是算漏了自己!


    法正看著麵前的張肅,嘴角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已經出現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而在他對麵的張肅,此時仍然是毫無察覺....


    甚至在那法正的帶領之下,愣是親自一步一步的朝著那成都牢獄之中走了過去。


    看他的樣子,似乎心情也是非常不錯...


    昏暗的牢獄之中有著難以遏製的臭味,這種味道簡直是讓人作嘔。


    尤其是張肅這種從小錦衣玉食之人,更是差點忍不住直接當場吐出來!


    同時在這張肅的心中也連連感慨,自己的那愚蠢的弟弟何苦來之,何苦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啊...


    若是他能夠早早的將自己手中的權利叫出來,早一些明白道理,早一些....哎,可惜...真是可惜啊!


    在法正的帶領下,張肅直接走到了這牢獄之中最深的一座牢房之中,那法正打開了牢門,親自將張肅請了進去。


    而這牢房之中,還有一個身材平庸,蓬頭垢麵看不清模樣,卻異常冷靜的家夥在陰暗的角落裏麵盤膝而坐。


    他低著的頭顱和那一動不動的身子,若非是胸膛還在起伏,恐怕都會讓人覺得此人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了。


    “子喬,你這又是何必...”昏暗的牢房之中,張肅看不真切對方的模樣,隻能一臉歎息地朝著前方走去,一邊說著那一段段可惜的話語。


    此時的那張肅的心中無比的暢快,但是臉上卻滿是可惜之色,仿佛是真的為自己的這個弟弟感覺到無奈和惋惜一樣。


    甚至,他此時已經覺得自己將張鬆出賣了,是在救他一樣....


    直到這個家夥走近之後看到那人身材和自己弟弟完全不同之後這才臉色大變。


    “你..你不是子喬!”


    隨著這句話的出現,那角落裏低頭而坐的男人也緩緩將麵目露出,略帶幾分凶狠的猩紅雙眼直勾勾地看著麵前的張肅。


    最後朝著他露出了一個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你到底是誰?”張肅此時心中驚詫莫名,慌亂的他已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吾,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吾等你許久了!”


    隨著這一句話,那張肅隻感覺自己的下腹一痛,再看過去卻是發現自己已經被麵前的這個家夥直接一拳放倒,同時耳邊也傳來了法正的聲音。


    “成都張氏意圖反叛益州,奉使君之命將爾等盡數關押,等戰後再行處置!


    之後,就委屈張廣漢在這裏好好修養了。”


    “我沒有..我沒...我從...啊!”


    想要大呼冤枉的張肅連一句話都還沒能說出來,就直接被渾身都是戾氣的囚犯一拳敲碎了足足半口老牙,而在他進入成都牢獄之後,大量的張氏族人也被直接送了進來。


    其中每一個進來的,都得到了“重點照顧”。


    同時,這個在牢獄之中對著那張氏之中的族人大打出手的其實也不是什麽旁人。


    若是劉協或者劉備以及他們身邊的老人出現在這裏的話,那麽一定會對這個家夥能夠出現在這裏而大吃一驚。


    因為.....


    “某家麋芳,乃是這牢獄之中資曆最老之人,爾等在這裏若是敢不老實,小心某家讓爾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麋芳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張肅和半數成都張氏一族的族人都已經被收拾得隻剩下了半條命了!


    而那牢獄之中的官吏士卒更是一臉笑意的站在了麋芳身邊,看那模樣,似乎對麋芳頗為尊敬...


    曾經在塞外幫助劉協度過了最困難的那段時間的家夥,如今卻是已經成為了這成都的階下之囚。


    不僅如此,法正不知道他的身份,彭羕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就連那劉璋...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的牢獄之中竟然還放著這麽一個家夥。


    而麋芳之所以會在這裏,還是這麽一副模樣,那就不得不說...這些年他的那些痛苦經曆了!


    隻不過,此時這都是後話了。


    牢獄之中的日子並不是那麽的好過。


    尤其是得到了麋芳重點照顧的那些人,可謂是每天都提心吊膽,生不如死。


    而僅僅是又過了數日的時間,那從涪城趕回的張任也一路衣不卸甲,馬不下鞍地衝回了這成都之中。


    可就在他進入州牧府的那一刻,早已經等候多時的數百名刀斧手便立刻一擁而上將那也已經上了幾分年紀的張任摁在了劉璋的麵前。


    看著劉璋那一臉的平淡,張任那老臉之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連聲高呼想要讓劉璋給自己一個解釋。


    可是麵對如此悲呼連連的張任,劉璋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你乃蜀郡他城之人,和這成都張氏算不上同脈更不用說是同宗。


    隻不過那張肅等人於你關係頗好,之前又有張鬆之事尚在,你...暫且去牢獄之中修養吧。


    等到一切水落石出之後,老夫查明真相,退卻敵軍,自然會親自將你帶出來。


    ....哦,對了,聽聞你和那鄭度關係不錯?


    之前這西川就有流言蜚語,說那鄭度早就已經投降了長安朝廷。


    而這一次....張鬆給那劉協小兒的密信之中似乎也有這種意思,你...老夫希望你不要參與辺這件事情之中。


    如果有,你與鄭度,老夫一個也不會放過!”


    說完,這大漢的益州牧劉璋便直接轉身離開,絲毫乜有和這張任繼續囉嗦什麽的想法。


    說實話,劉璋雖然對著張任還是有著幾分信任的,但正如那法正和彭羕所說的那樣。


    此時的劉璋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這種情感,對於張任的那點感情,並不足以讓他對張任網開一麵。


    甚至就連法正,彭羕他們手中的權利都在慢慢被劉璋收回。


    而且還是在劉璋的注視之下。


    甚至於,法正和彭羕但凡是有一丁點讓劉璋感覺到問題的地方,恐怕下一刻...他就會將這兩個人一起拿下!


    而剛剛這劉璋口中的鄭度,也不過就是那法正順勢而為之罷了。


    法正知道這劉璋手中能夠和自己媲美的不多。


    彭羕是一個,不過這家夥現在和自己站在一起。


    黃權也是一個,但是黃權的性格.....法正可是非常了解的,知道在這種時候,黃權斷然不會琢磨出來什麽事情和他們為難的。


    最後一個,也是這件事情之中唯一可能出現的變數。


    那就是劉璋曾經身邊的心腹謀士,甚至隱隱有謀主地位的鄭度了。


    這個家夥的智謀,那真的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不是說他智謀多麽強悍,最重要的是,這家夥....太狠了!


    而且做事情完全不講究任何規矩,這種性格,讓那法正也有些擔心,不得不提前下手。


    一邊讓人製造流言蜚語,另一邊則是讓張鬆在給劉協的密信之中添加點東西,將這鄭度直接送出去再說....


    這也就是此時的劉璋了,他的心已經徹底讓法正給弄得崩潰了。


    若是換一個人,還真不至於如此!


    而劉璋的態度,這一次也是徹底讓麵前的張任明白了,自己已經被對方舍棄了。


    不僅如此,劉璋甚至直接告訴了麵前的張任,他和如今的戰事已經沒有了關係!


    “使君莫要聽信小人讒言,鄭度鄭公定然不是惡徒,這都是那張鬆的詭異!


    我等而是對使君忠心耿耿,還請使君不要讓那奸佞小人奸計得逞...”


    “夠了!”


    原本已經離去的劉璋,此時聽到這些話語之後也是忍不住發出一聲厲喝,直接打斷了張任的話語!


    此時的劉璋看著這位出身不高卻為自己效命了十幾二十年的老將,最終還是忍不住地朝著他歎息了一聲,“你且好生修養就是,牢獄之中的人不會為難你。


    等到日後老夫查明了真相,自然會還給你一個公道的。”


    “使君...”


    “來人!”劉璋似乎是不想多說了一樣,直接就朝著身邊的護衛大吼一聲,“還不立刻將張任將軍...給帶下去!”


    劉璋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直接轉身離去,隻留下了那張任被摁在了泥土之中,老淚縱橫之下讓他滿臉都是汙穢肮髒的模樣。


    最後被拉走之時還忍不住朝著那劉璋的方向大聲悲呼。


    “何來日後,何來日後啊!”


    “這益州...這益州...沒有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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