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的痕跡早已擴散了出去,片刻後整個頂樓都會被包圍。


    白維想了想,直接鬆開手,從三十三樓上跳下,揮刀將一截金屬刺入大樓表層的混泥土牆壁裏,下降到二十多層高度後一腳踢碎玻璃進入房間。


    這裏沒有燈光,本以為也沒有人在,但這麽一件普通的倉庫裏居然還有人,還是兩個人,還是兩個光溜溜沒穿衣服的人,還是兩個男人。


    兩個混在一起的男人似乎也根本沒想到二十多樓居然還有人天降正義,可還保持著連體狀態也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甚至還下意識的挺直了腰。


    白維當即地鐵老人手機,直接抬手把兩個人敲暈,打開燈後拾起其中一人的衣服套上換裝,換衣服的過程中看到了這兩個人身上的名片,其中一人是牛郎,另一個則是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名人。


    似乎是某個冰上運動的評論員,以前是職業級,水平一般,後來退役了,靠著各種黑某個很有名的冰上運動員的評論和評價獲得了較高名氣。


    可沒想到,這個黑子叫來的牛郎長相居然和那位冰上運動員有七成的相像。


    這就是黑到深處自然粉,還是粉到深處自然黑?


    太髒了。


    心靈純潔的我已經沒眼看了。


    靠著換裝和簡單易容,穿過混亂的基金大樓,從電梯井轉到安全通道,輕易抵達了一樓。


    此時的一樓地麵匯聚了大量人群,基金會的員工和保安們開始驅散附近人群,有人試圖把漢刀從屍體上拔出來,但插的太深,入地半尺,根本拔不出。


    白維沒去圍觀,坐上摩托車戴好頭盔,抬手一招,虎首漢刀嗡鳴一震,撞開人群,飛回掌心,沒入衣袖。


    保安們隻看見了摩托車的尾燈拉出一個s形的殘影,別說人長什麽模樣,連車牌都沒看清,隻遠遠望見紅燈殘像,以及一聲輕蔑的笑。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


    車輛停靠在一座橋邊,白維脫下衣服,點燃後把它丟進河水裏,一股做作的香水味聞著熏人。


    【倒計時:0:55】


    距離提問還有最後一分鍾。


    白維開始陷入思索,他可以對件提問一次,就意味著對方會使用一次預言能力。


    有了水戶賴一郎的前車之鑒,意味著件的預言非常精準。


    隻是被預言和命運束縛的大多是普通人,神秘度越高,難難以被揣測。


    白維過去不相信任何形式的預言,這是因為他足夠強,當你能一拳打爆隕石的時候,什麽天災天譴都是笑話,宇宙帝王來了能接得住一拳頭麽?


    如今的神秘度不夠高,不清楚件的預言有多精準,倘若直接問詢英靈之理哪裏得,它大概也會建議投胎。


    白維陷入思索,他想問的說起來也有很多。


    譬如說……


    自己未來會有幾個老婆?


    一見鍾情的靈魂伴侶在哪裏?


    後麵十期六合.彩的中獎號碼是?


    國足哪一年能奪冠?


    在哪個地點哪分哪秒十連抽卡能滿命畢業?


    小智什麽時候接比比鳥回家?


    酷拉皮卡什麽時候下船?


    特利迦到底是巧克力味的糞,還是糞味的巧克力?


    江南是不是真的在寫完龍三後就已經被外星人奪舍,逐漸晚年不詳?


    想問的事太多太多,但有些問題似乎知道了答案反而不美。


    所以細究起來,其實想問的也沒幾個。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隻剩下不到半分鍾,而白維還有些停駐於自己的思緒裏。


    片刻後,時間已經進入最後的十秒倒計時,他遲緩的回過神,看了眼倒計時的五秒時間。


    “給我找一份合適的工作。”


    虛空中浮現出件的虛影,人麵牛身。


    它似乎也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提問,太過於務實,以至於它有點不適應,或許它已經把六合.彩的中獎號碼都備好了,沒想到對方來了這麽一句,就很意外。


    白維解釋道:“我快沒錢了,那群雇傭兵好窮啊,就帶了幾百萬円,辦個葬禮就花完了……我還是想找個班上,電子廠和牛郎店就算了。”


    件無語片刻,緩緩開口,道出一個地址。


    【龍櫻俱樂部】


    說完,件的靈魂緩緩消散,魂歸天地之前,它對白維低頭致謝。


    白維回以古禮,拱手作揖。


    “龍櫻俱樂部麽……找個時間和周邊人打聽一下,也許山田會知道。”


    他乘上摩托車,返回了醫院。


    此時的醫院已經被警察們封鎖,空地上,雇傭兵的屍體們一具具的擺放在地麵上,整整齊齊的,挺好。


    有的人得到消息,含淚衝到屍體旁邊就要開哭,結果掀開被單找了半天發現沒一個對的,膚色都不對,更別說臉了,懵懵懂懂的擦幹淨眼淚,側過頭一看,親人正站在旁邊翻著白眼。


    白維停下車輛,找到了值班醫生,把鑰匙塞了回去。


    醫生壓低聲音:“我們統一了口徑,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的……這次醫院隻有少數人受傷,沒有人死亡。”


    即便醫生說出去也沒什麽,君子坦蕩蕩,小人藏基基。


    這群人能第一時間統一口徑後選擇不說,大抵是為了自保。


    白維的實力他們看的清清楚楚,萬一被警方得知公布出去,引來報複,他們也有一份責任,可能被遷怒。


    但也不能太過於以惡意去揣測,至少這位醫生能主動丟來鑰匙,證明其心底的善意也占了不小的比重。


    治病救人本就需要超越一般人的能力、耐心和心性,從其臨場反應來看,這位值班醫生未來前途無量。


    整個五樓的公共區域都被毀壞的不成模樣,白維直接去了另一棟探視櫻井思,他在傍晚要求轉移了病房。


    櫻井思此時睡的很安穩,根本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麽。


    白維見她安然無事也並未留下,從今往後她也是徹底安全了。


    罪魁禍首的水戶賴一郎已經暴斃,櫻井思的心髒已經不會再有人惦記了。


    水戶的死已是鐵板釘釘,都說殺雞儆猴,這次直接把猴子殺了,其他猴子也該掂量下後果。


    至於警視廳是否會把這兩處加以練習,這是遲早的事,但是否會順藤摸瓜的查到白維身上,他一點不擔心。


    一方麵水戶賴一郎涉嫌軍火生意,幕府不會放過他和他背後家族,以及其擁有的全部財產,死有餘辜,殺了他和提交其犯罪證據會形成將功補過,甚至不需要接受法庭裁判;


    另一方麵,白維作為明國人,享有引渡權在內的多項權利,瀛洲律法對他適用,卻不能直接裁決他,除非是犯下極大惡劣性質的刑事犯罪,否則最壞結果也隻是驅逐出境。


    一旦涉及到跨國法案,這就需要和明國大使館扯犢子了,而明國大使館裏入駐的都是些什麽人?五成左右是縱橫學派的鐵杆擁護者,三成太學生,還有兩成是鐵血鷹派的兵家,跟這群人開會,就意味著要承受縱橫術的左右拉扯以及兵家的威逼利誘,以及太學生的太極拳法擱這兒擱這呢,稍微想一想就教人同情瀛洲對外聯絡官的頭發。


    隻要不是作奸犯科而是行俠仗義且有理有據,那麽大義在我!明國大使館就是站在你這邊的,為民除害,大大滴好,整日淡出鳥來的安樂椅上的駐地文人們巴不得找點有趣的事來做,所以結果必然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不這樣就可能會影響到兩國外交,又是一筆爛賬。


    白維心態自然是無比放鬆,甚至暗自尋思著被找上門後,大使館一通電話打過來,警視廳直接放人的爽文展開,這或許也是財富密碼的一種吧。


    來到醫院外,白維嗬出一口白霧,仰起頭看向純白的月光。


    他眯起眼睛,雖然小問題解決了,但猩紅詛咒的調查還沒有結束。


    相較於能直接拔刀斬殺的焫鷄們,自己難以理解的猩紅詛咒才是威脅的來源。


    來日方長。


    回到柳生宅,見到妹妹正坐在沙發上發著呆。


    他保持距離,以免身上的血腥味和沾染的香水味被霜月嗅到,問:“怎麽在發呆?”


    柳生霜月回過頭,將什麽東西藏入沙發:“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洗澡水燒好了,先去洗澡吧。”


    白維想著身上氣味,便徑直去了盥洗室。


    等青年離開後,柳生霜月低頭看向手裏藏著的物品,是一張署名為真田的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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