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崇州最先離開視線,沒什麽情緒的應了聲,“我助理,曲婉。”


    這話聽著像是在宣誓主權。


    可聯想起昨夜的交易來——倒又覺得不像。


    調侃的男人笑嗬嗬的端起酒杯道歉,“蔣總,是我唐突誤會了,我自罰一杯。”


    蔣崇州跟他客套幾句。


    在場的人知道曲婉身份後,紛紛讓那兩個公主挪地出去。


    曲婉在蔣崇州身邊坐下。


    蔣崇州睨她,語氣像是隨口一問,“俞安揚讓你來的?”


    曲婉低聲解釋,“黃秘書有事,讓我來接您,俞董隻是在走廊碰上的。”


    俞安揚幫她解圍的事,她沒說,說了隻會引起蔣崇州更多的猜忌。


    說不定還會利用她去做些什麽。


    她現在什麽也不想做,隻想在付安鸞回國前,從蔣崇州身邊離開。


    蔣崇州聽到這些,沒什麽反應。


    有人要給蔣崇州敬酒,蔣崇州這回倒罕見的喝了,還是喝的幹幹淨淨。


    敬酒的人見狀,開始調笑,“果真是有軟玉在懷,蔣總也多了不少溫情。”他瞥向曲婉,又繼續說,“曲小姐沒來之前,蔣總可是不接我們的酒。莫說我們,便是魏公子的酒也隻是碰個嘴唇。”


    魏公子,便是約蔣崇州出來的那位權貴之子。


    曲婉隻是場麵一笑。


    哪兒是什麽軟玉在懷增溫情,先前不接,分明是擔心酒裏不幹淨。


    如今她來了,酒裏若真有什麽東西,有她在能解。


    隻能曲婉想不明白一點。


    在蔣崇州眼裏,她被俞安揚碰了,今日再碰,他不嫌髒嗎?


    而這則疑惑,在曲婉被帶到隔壁換衣室,被蔣崇州翻麵,壓在門板上的那一刻就知曉了。


    蔣崇州喝下去的那杯酒裏真有東西。


    不過那東西不是在酒裏,是在杯上。


    飲下去沒多久他就察覺到了,找了個借口出來紓解。


    男人的唇落在後背。


    曲婉輕顫,唇齒間風聲肆溢。


    她的手被綁住,想從別的方麵反抗,卻被蔣崇州摁著不動,粗重的呼吸聲徘徊在耳畔,帶著濃濃的警告,“老實點。”


    她側眸,眼裏媚意橫生,拿話來刺蔣崇州,不小心先紮了自己下,“蔣總親手將我送上別人的床,現在來碰,您不嫌髒嗎?我記得您是有潔癖的。”


    蔣崇州掐著她,“俞安揚碰沒碰你,你心裏清楚。況且——”另外的一隻手掰過她的頭,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你比他們找的小姐幹淨,我不想留人把柄。”


    聽到他拿自己跟小姐公主比,曲婉忍不住暗嘲。


    她不禁想,如果她現在是付安鸞,蔣崇州是不是另一幅溫柔麵孔了?


    她努力想象,卻發現蔣崇州並沒有待她溫柔時,從始至終都是冷漠粗暴的形象。


    思緒被強行扯回,曲婉揚起唇角,伸手去摸他棱角分明的下頜,“原來我在蔣總心裏還是肮髒的啊,那蔣總碰了我,日後再去碰付小姐,付小姐是不是也會染上我的髒啊?”


    明明知道結果如何,她卻還不知輕重,不知深淺的拉付安鸞出來。


    為什麽啊?


    曲婉捫心自問,下一秒湧出答案。


    她賤呢!


    不親口得到回來,誓不罷休。


    蔣崇州眼裏雖有情欲,說出的話卻無半點溫度,“你配和她相提並論?”


    曲婉笑著,眼裏水光閃爍。


    不是是蔣崇州掐她腰時,掐到了昨天傷口疼的,還是什麽其他原因。


    時間一點點過去,蔣崇州放過了她。


    手腕得到解放,上麵印著圈紅印,絲巾也起了褶皺。


    曲婉把絲帶弄平整,係在蔣崇州脖間,好奇的問了聲,“杯裏的東西,誰冒著膽給您下的?”


    塔城的勢力,蔣家占一半。


    包廂內的人雖說是外城的,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剛來就敢作威作福。


    至於那位魏公子……


    曲婉聽黃度說,他和蔣崇州關係匪淺。


    蔣崇州冷冷看她,似乎是對她的好奇而不悅。


    曲婉被他看的後背有些涼,急忙找補道:“我隻是擔心您。”


    蔣崇州沉聲警告,“曲婉,以後不該問的,別問。”


    聞言,她道,“知道了。”


    絲帶係好,曲婉收回手時,麵前男人的詢問聲響起,“辭職信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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