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


    柳新淡淡說道。


    孫雲石的實力的確很強,可以說在同階他是最頂尖的那一批。


    不過他實在是太自負了。


    他認為他能夠快速的掌握那些功法,快速的掌握精絕武器。


    因此他根本就沒有靜下心好好的沉澱,好好的將自己的這份感悟升華。


    因此他即使對上關德和許程這樣的對手,也不一定能夠打得過。


    因為他實在是沒有自己的風格和特長。


    收劍回鞘,柳新轉身準備離開。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就看兩名督戰參將怎麽判定。


    就算直接判定對方出局也是無可厚非的。


    可就在他剛走出兩步,突然感受到了身後襲來的勁風。


    “小心背後!”


    與此同時,寧毅和羅北他們高聲喊道。


    “嗯?”


    柳新還未轉身就已經感受到了背後傳來的刺痛感。


    當然這隻是一種感覺,是身體傳遞給他的訊號,告訴他有人朝你發動襲擊了。


    這一時刻柳新根本來不及多想,隻能盡全力施展自己的身法,避過這一擊。


    孫雲石此時臉上全是猙獰之色。


    “我隻允許天下有一個我!


    你這種竊天之賊,去死吧!”


    當孫雲石的聲音傳到柳新的耳中的時候,他頓時感覺滿頭的黑線。


    孫雲石真的是病的不輕。


    不過他這一招是真的陰險。


    在他出招即將臨近柳新身體之前,柳新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


    孫雲石利用他敏銳的感知,逆向施展攻擊的手段,就連他自己也感知不到,隻能說明他出手的小心和詭異。


    這是來自一名江湖殺手的師傅傳遞給他的方法。


    並不算是某種功法,隻是一個小技巧。


    而此時手中的【荒山槍】已經刺入了柳新的後背。


    孫雲石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得逞的笑容。


    “你這樣逆天的家夥死了,那我就是天賦最好的那一個了!”


    孫雲石在心中狂呼,同時手中毫不留情的全力注入內力。


    【荒山槍】周圍的霧氣更重了一些,裏麵傳來的金光也閃爍的更快了。


    同時所有人的耳畔都隱隱聽到了那種鐵錘的敲擊聲。


    仿佛就有人在不遠處敲鐵鑄造。


    而就在所有人包括孫雲石都認為柳新已經被動穿後心的時候。


    原地的柳新突然晃了晃,身體消散開來。


    “我去,柳新難道是鬼神!”


    羅北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前麵的這一幕。


    等下一刻他就明白過來。


    “頂級身法產生的異象!”


    羅北喃喃自語,這到底是什麽變態?


    孫雲石已經足夠變態了,完全掌握了一件精絕武器。


    但讓他更加震驚的是,柳新不僅同樣完全掌握了破道劍,甚至連功法和身法武技都掌握到了極致。


    一般而言,想要達到這種極致,讓自身功法產生蛻變,產生異象,基本上都是三十歲以後才會有天才逐步完成。


    像羅北他們至少還需要五至十年年才能夠達到這種境界。


    這還是他們,一直苦修下去才有可能達成。


    一旦有所荒廢,可能終身都到不了那種境界。


    “變態呀,都是變態!”


    寧毅也在一旁,看神情已經是呆了。


    而戰場中間的孫雲石相比其他人更加震驚。


    因為他是知道自己出手的速度有多麽詭異,悄無聲息的。


    在那個瞬間就算是中品大成境武者,也不一定能夠躲得開。


    而且避開了這一必殺一擊的柳新,已經來到了孫雲石的身旁。


    柳新的眼中已經有了實質性的殺意。


    此時此刻,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全力出劍。


    於是下一刻在在場所有人,包括兩名督戰參將的眼中,


    仿佛看到有一道電光從孫雲石的身上閃過。


    當他們凝神看去的時候,柳新已經重新收回了破道劍。


    先前他已經將破道劍收回劍鞘。


    剛剛他先是利用頂尖身法避過了必殺的一擊。


    然後完成了抽劍,出招,又回鞘的動作。


    而這所有的動作都僅僅在一瞬間完成。


    兩個督戰參將忍不住相視一眼,仿佛在跟對方說,


    這樣的變態小子你可見過?


    我沒有,別說見了,我想都不敢想!


    砰!


    一聲悶響,將所有人從震驚之中拉了回來。


    眾人齊齊看去。


    孫雲石不可置信的捂著胸口。目光死死的看著那處血洞。


    他不敢置信自己直接被命中了要害。


    感受著從身體內漸漸散去的生機。


    他第一次有了一種如果我不是主角的話,我可能就不會被反派殺死的感覺。


    當啷!


    孫雲石手中的兩杆斷槍掉落在地上,然後他的身體才不甘地重重倒地。


    柳新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接連使用這樣的招式,對他來說也有些勉強了。


    他雖然已經達到那樣的層次,但以他的修為境界還是差了一些。


    每次使用都得使出吃奶的力氣。


    其實是有些得不償失的。


    畢竟兩三招就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在武者的對決之中絕對是不能忍受的。


    “孫雲石咎由自取,這一場攻方勝。”


    一名督戰參將來到場中冷冷的看了一眼孫雲石。


    然後他看向了柳新。


    “我們選擇……佯攻!”


    柳新看懂了這一名督戰參將的意思。


    現在還是在演練之中,他作為這支先鋒軍隊的主將必須做出及時的指令。


    戰場之上,哪有你殺了對方的將領之後就愣在原地休息一會兒的。


    戰局瞬息萬變,每一分每一秒都容不得一絲分心。


    而防守方因為孫雲石的死,此時還處於震驚之中。


    於是這名督戰參將轉頭看了一眼另外一名督戰參將,直接得出了結論。


    “進攻方遭遇孫雲石率軍襲擊,雙方將領於野外陣前交戰。


    防守方試圖偷襲,直接被強勢擊殺。


    士氣大減。


    柳新選擇佯攻,追殺剩餘的殘兵。


    此戰攻方損失五百人。


    防守方戰損兩千,主將孫雲石隕落,剩餘殘兵於水澤之中分散,最終隻逃回五千殘兵,


    並且對孫雲石原先的駐地一三號據點造成士氣影響。”


    時至此時,演練的第十八日。


    進攻方已經損失了一萬兵力。


    防守方則是損失了近六萬兵力。


    按照目前為止的戰局,進攻方完全可以說是一場大勝。


    這個消息傳遞到關德這裏的時候,他忍不住一愣。


    沒想到派出人針對柳新,結果會是這麽一個結果。


    而接下來,更多的噩耗向他襲來。


    演練的第十九日,前線接到消息的皇甫榮江,直接將柳新的戰果進行宣揚。


    導致六號據點軍心士氣大減,原本這幾日就因為低迷的士氣,先前通過【城防】聚集起來的六千兵力就已經要損失殆盡。


    直到這個消息出現之後,柳新也帥著軍隊出現在了六號據點的周圍。


    六號據點竟然直接被判定出現嘩變。


    皇甫榮江當機立斷,強攻六號據點。


    最終以損失了兩千兵力的微弱代價,全殲了六號據點的所有兵將。


    六號據點的守將一臉的釋然,離開之前竟然來到了皇甫榮江的麵前。


    “早知道我還是跟你們一個陣營。


    跟著關德,誰來誰死!”


    說著這一名參賽者竟然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現在進攻方一共還有九萬兵力。防守方則是十四萬兵力。


    雙方的差距已經拉小。


    當然在關德的手中還有十五個【奇策】沒有用。


    他非常清楚,即使皇甫榮江手中還有【投石】,數量也已經不多了。


    因此優勢方還是在防守方。


    當然這隻是關德自己的想法。


    到了演練的第二十日,皇甫榮江追擊著黃林仙來到了十六號據點。


    結果黃林仙將手中的兩個【陷阱】給了自己的同伴,而那人正好也是將門之後。


    按照他的布置,直接放置在了六號據點到十六號據點中間的必經之路上。


    結果皇甫榮江的一支前鋒軍隊兩千人,直接被這兩個【陷阱】給吃掉。


    這麽多日以來,關德的防守方終於迎來了轉機。


    在那名將門之後的建議下,黃林仙選擇了直接率兵出戰。


    而在陣前挑戰的過程中,黃林仙連續擊敗四名皇甫榮江派出的將領。


    黃林仙一方的士氣頓時暴漲。


    而皇甫榮江隻能暫時回到了六號據點。


    撤退過程中,黃林仙這邊派出了小股軍隊進行襲擾。


    同時大部隊不斷的向前壓進,前進時非常的沉穩,沒有暴露絲毫的破綻。


    這也導致在旁邊隨時做好準備偷襲的柳新沒有了機會。


    最終在追擊過程中,皇甫榮江的軍隊又被判定失去了五百兵力。


    而柳新的蹤跡也一直被十六號據點派出來的斥候追蹤著。


    因為現在已經身處腹地,柳新也無法擺脫對方。


    畢竟自己手中隻有五艘【艦船】,隻能搭載兩千五百人。


    而他手中則還有六千兵力。


    除非放棄三千五百兵力,否則的話他是無法擺脫後麵那些人的。


    關德命各個據點開始了堅守。


    看到希望的四號據點士氣也提升了一些。


    戰況一下子又重新穩定了下來。


    不過進攻方的幾名統帥並不著急。


    一開始利用一連串不斷的進攻已經成功的將雙方的兵力差距拉近。


    接下來是考驗大家耐心的時候。


    與此同時,朱英卻又將一張紙條傳遞了出去,而這一次傳遞的對象不再是關德,而是進攻方右路的督戰參將。


    六號據點內,皇甫榮江,鄭曉以及柳新已經聚在了一起,對眼下的局勢進行商議。


    連續三日,三人都聚在一起,七號據點距離六點據點不遠,因此不用擔心七號據點被防守方偷襲。


    防守方的十六、八、以及九號據點外圍都有進攻方的探子,有柳新的【艦船】在,鄭曉能夠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七號據點布置防守事宜。


    “柳兄,現在的局勢對我們不是很有利啊。”


    皇甫榮江開門見山,定下了這一次會議的主基調。


    “關德隻要不是傻子就不會再繼續之前的方略。


    我們以少勝多已經將局勢控製到了最好的地步。


    接下來就是硬實力的碰撞了。”


    眾人紛紛點頭同意了皇甫榮江的這番話。


    “皇甫兄,你可有什麽想法?”


    鄭曉問道。


    他一直以來所扮演的都是戰將的角色。


    他鄭家世代的定位都是如此。


    而他此時臉上正有一副躍躍欲試,在他這一代,他想改變這種情況。


    “鄭曉,你似乎早已心中有所定策。”


    皇甫榮江微笑著看向鄭曉。


    兩人之間關係莫逆,來往密切,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他早已看出對方心裏的小心思。


    他不想再繼續成為別人的附屬。


    而且他也的確一直都在努力著。


    至少皇甫榮江是非常承認鄭曉的軍事能力的。


    其餘眾人也都聽出了兩人話裏的意思,紛紛點頭附和。


    “感謝各位抬愛,我的確是有一些想法。


    這次演練其實也是碰巧了。


    我一直跟家父在討論朝廷進攻梁山水泊的方略。


    而其中也考慮到線下的這種情況。


    因此有一些針對的手段,此時正好能夠派上用場!”


    柳新看了鄭曉一眼,心中倒是有一些感慨。


    在座的這些將門之後,可能每個人心中對軍事都有一些想法,甚至和鄭曉一樣,從小就針對某一項戰爭進行學習和努力。


    就像是皇甫榮江,他就一直致力於打造一支戰鬥力驚人的親衛。


    在保護主將的同時,同時也不能浪費他們的強悍戰鬥力。


    為了這個想法,他已經付出了從記事起開始的所有青春。


    甚至連羅北他的目標也是非常明確的。成為雍州郡王雍州衛的統領。


    唯獨自己仿佛除了完成慎宗所指派的任務之外,並沒有一個非常明確的目標。


    至於保護阿離和雪笙……


    似乎那並不能稱為是一種目標。


    “柳兄想什麽呢?”


    鄭曉正在那裏講述著自己的戰略皇甫榮江不知何時來到了柳新的身邊,悄聲問道。


    皇甫榮江早就跟鄭曉有過商量。


    甚至是參加正陽武比之前,因此他很清楚鄭曉的戰略有哪些。


    此時見柳新略微有些出神,便來問道。


    “沒什麽,隻是很羨慕諸位都有自己奮鬥的目標。”


    柳新笑著說道。


    “這算什麽,難道柳兄就沒有目標嘛?


    無論是短期的還是長期的。”


    皇甫榮江問到他不相信一個人會連自己的目標都沒有。


    柳新剛想搖頭,腦中卻突然有一道驚雷閃過。


    那個似夢似幻的場景再次出現在他的記憶之中。


    而且這一次尤為清晰。


    正陽大地的戰火延綿。


    無數城池的頹垣敗壁。


    中原百姓的流離失所。


    西方異族的那張鬼怪般的臉龐清晰的映入了柳新的記憶之中。


    他的瞳孔之中仿佛出現了一張張黃毛赤發有著陰森藍瞳的鬼麵。


    片刻之後,他瞬間回神。


    隻發現皇甫榮江一臉擔憂正望著他。


    “柳兄,你又走神了。


    鄭曉的戰略你是如何想的?”


    柳新聽出了皇甫榮江話裏的意思,扭頭看去,發現營帳中眾人整齊齊看向他。


    此時真正的時間已經即將迎來黎明破曉。


    但眾人的精神還是非常飽滿的。


    接連的戰鬥令他們的神經時刻處於緊繃狀態。


    但總算是一次半實戰狀態的演練。


    他們壓抑已久的激情得以釋放。


    因此沒有一個人臉上有倦色。


    鄭曉的目光也已經投向了柳新。


    在鄭曉的心中,柳新的地位還是很高的,他不像其他人眼紅他被秦國公青睞。


    他一直都認為柳新竟然得到秦國公的青睞,一定有他的超長之處。


    而首先自己的實力就不如對方。


    按照鄭曉所知柳新隻能算是一個親軍世家後人,和他們這些將門勳貴之後是不能比的。


    甚至還比不上那些江湖大宗門,大家族的出身。


    而對方能夠獲得如此成就,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的天賦超絕。


    而且在跟對方的接觸中,鄭曉也特別欽佩柳新的為人。


    欽佩他無懼無畏的性格。


    同時也很佩服他那驚人的探案能力。


    總之這是一個在多維度上都遠超於他的人。


    因此他在剛剛的高談闊論之中額外多的注意柳新的表現。


    但後者卻陷入了神遊之中。


    莫非柳新看不上他?


    鄭曉的心中不免如此想到。


    他剛剛說敘述的可不是一般的內容,而是他這一生視為事業的終極目標。


    梁山之患,始於百年之前,一開始隻是癬疥之疾。


    可經過不斷的發展,現在已經成為了正陽朝廷的心腹大患。


    如果沒有外患,沒有內憂,那麽梁山的問題其實並不算大。


    隻要有十萬官兵鎮守在梁山之外,梁山水泊號稱的八十萬眾就不敢出梁山範圍內一步。


    可現在時局不同了。


    正陽想要以更好的狀態迎接接下來的挑戰,就必須要把梁山這樣的問題提前解決掉。


    因此軍方近十年來一直都在商議進攻梁山的事宜。


    軍方從來沒有一個人提出過招安梁山。


    那樣隻會造成另外一個問題,隻是把大的隱患變成了小的隱患,但不代表隱患不存在,也不代表這個隱患的危害不小。


    而現在的局勢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隱患。


    因此鄭曉父子二人作為最鐵了心想要解決梁山之患的人。


    解決梁山的戰略已經成為了他們心中的堅持。


    因此這是一條底線,任何不尊重他這條底線的人,雖然不至於被鄭曉當成仇敵,但也會因此而受到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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