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對於自己的這個師兄真是無語了。


    往日在聖宗,師兄弟中最愛惹事兒的就是他跟小七。


    現在小七被困在了地牢中,沒想到狗三兒竟然主動也跑了進去。


    這樣一來他們要救的就是兩個人了。


    “大師兄,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既然狗三兒已經想辦法主動進入了地牢,那麽他就一定會給我們傳遞出信息來。


    這一點我們要相信他。


    既然我們已經來到廣州城,那麽接下來的每一步就更不能急躁。


    我想或許錦衣衛的力量也該動用一下了。”


    “師兄,你不怕暴露自己了嗎?”


    柳新搖了搖頭道:


    “在這地牢之外警戒的人是錦衣衛的人。


    狗三兒替我們試出了這一點。


    一般來說這地牢是歸巡撫衙門管。


    錦衣衛本應超然在諸多衙門之外,可這一次卻參與其中。


    這就說明此地的錦衣衛已經有問題了。”


    “那師兄你去調查的話,會不會驚動他們?”


    六郎表示了自己的擔憂。


    柳新卻搖了搖頭,錦衣衛最怕的是什麽他最清楚。


    各地的錦衣衛其實都是從帝都分派出去的。


    雖然錦衣衛在各地的人不多,但地位卻是超然。


    畢竟是朝廷懸在各地官員頭頂的一柄利劍,隨時可能掉下來砍你腦袋的那種。


    因此錦衣衛一直都是被各地官員討好收買的重災區。


    東廠在米雨鬆的掌控之中,每隔一段時間換一個鎮守太監。


    但錦衣衛卻不行了,他們要執行任務,必須對當地有所了解。


    東廠雖然也是情報組織,但東廠的情報更隱秘,不容易被侵蝕收買。


    錦衣衛則不然,所有的錦衣衛除了密探之外,都是有名冊可以尋到的。


    因此錦衣衛是很容易被腐蝕的。


    今年以來,自從王中傑下台,代德安也正在推行一些舉措。


    但畢竟有王中傑這個不好的頭在前,代德安的改革一定不會那麽容易。


    “錦衣衛...”柳新低語間,眼神閃爍,已經有了一些想法和計策。


    出發之前,代德安把整個南海三省之地的所有錦衣衛的信息都給到柳新。


    而柳新也已經把這些錦衣衛的信息公開給了隱秘調查組。


    柳新還在洛神山莊的時候,這部分的調查就已經在進行了。


    隱秘調查組也通過這個名單,在南海之地進一步擴大了自己的情報係統。


    如今正是使用這段時間以來隱秘調查組工作成果的時候了。


    除了帝都之外,其他的各省錦衣衛設置一般為一位錦衣衛指揮同知統領一省的錦衣衛工作。錦衣衛指揮同知乃是親軍,從三品的武官位階。


    下設一位錦衣衛指揮僉事,四位錦衣衛千戶。


    錦衣衛僉事乃是正四品的親軍武官位階,千戶乃是正五品的親軍武官位階。


    千戶之下則是統一的配置,一位千戶下設四位百戶。


    百戶之下四位總旗。


    百戶官乃是正六品的親軍武官位階,總旗也有正七品。


    再往下一位總旗官之下有四位小旗官,從七品。


    然後便是錦衣衛的緹騎,正八品。


    一位小旗官麾下最多可有十位緹騎編製。


    而廣州城的錦衣衛一共有兩個千戶所,兩位錦衣衛千戶和一位錦衣衛指揮同知。


    廣州城的錦衣衛指揮同知名為紀綱,曾經在帝都時曾任王中傑的下屬。


    王中傑還是千戶的時候,紀綱是他麾下的百戶。


    後來王中傑升任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就被外派。


    紀綱一共經曆過鳳陽,南京等地的曆練,從一個百戶一步步晉升,成為了如今的錦衣衛指揮同知,管轄整個廣東省錦衣衛。


    官階和如今的錦衣衛最高長官代德安齊平。


    可以說是錦衣衛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封疆大吏。


    從三品的官階可以說是一省之地的三把手。


    除了從二品的一省巡撫,主政。


    從二品的一省都指揮使,主軍。


    再往下,要論實權,便是這錦衣衛指揮同知的實權最大。


    就算是一地的都指揮使同知,堂堂正三品。在從三品的錦衣衛指揮同知麵前,也不夠看的,至多是同輩相論。


    而在代德安給的情報中,提及紀綱,就會說此人擅長鑽營,八麵玲瓏,官場上的那一套那是玩兒的風生水起。


    本身實力偏弱,但禦下的手段可是厲害的緊。


    當初從帝都外派,靠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帶走了帝都錦衣衛當時天賦最高的兩個年輕人。


    如今一人正是廣東省錦衣衛指揮僉事,另外一人則是廣州城錦衣衛千戶。


    整個廣東省錦衣衛,都是他紀綱的鐵板一塊。


    柳新卻偏偏要在這鐵板上,捅出了一個大窟窿來。


    通過隱秘調查組查到的情報,這個紀綱可沒少做違法亂紀之事。


    隻不過此人擅長鑽營八麵玲瓏,和整個廣東省的官場官員混的風生水起。


    而東廠的密探基本不調查錦衣衛,兩者本就是一個根兒上的。


    因此紀綱就更加囂張了。


    按照一省之地的錦衣衛編製上限,一共是一位指揮同知,一位指揮僉事,四位千戶,十六位百戶,六十四位總旗,以下另論。


    共計的編製人數應該是兩千五百八十二人。


    這是一個上限。


    但下限是沒有的,因為滿編製是這麽多,但如果有校尉生老病死,或者執行任務死亡,但卻沒有上報陣亡,領取撫恤,這筆餉銀就會一直發放下去。


    這兩千五百八十餘人的錦衣衛,每年的俸祿已經超過了八萬兩白銀!


    而隱秘調查組在這段時間明察暗訪,查清楚的廣東省錦衣衛的實際人員,去掉書吏,總數不會超過兩千人。


    也就是說,紀綱至少吃了五百多人的空餉!


    而這些人雖然大多都是最底層的校尉,但一年下來,也是萬兩白銀!


    紀綱在廣東省錦衣衛指揮同知的位置上已經呆了五六年了。


    光是空餉,他就已經吃了五六萬兩白銀。


    而這估計隻是小頭,而大頭又分為兩份。


    其中之一,乃是廣東省各級官員給紀綱的賄賂,這部分銀錢根本無法估量,至少也是紀綱貪墨空餉的數倍,乃至十數倍!


    而另外一部分,則是紀綱製造冤假錯案,誣陷,構陷的那些官員的抄家財富。


    以及和廣州城知府合謀,虛報每年的稅銀等等。


    隱秘調查組隻是簡單調查了幾日,就已經獲得了一個大概的數字。


    紀綱每年的收入,至少也得是三四十萬兩白銀!


    而這其中大約一成,被他分給了手下的錦衣衛。


    因此每年廣東省的錦衣衛,即使是校尉,過年的時候也能分到幾兩銀子。


    已經堪比他們好幾個月的俸祿。


    因而整個廣東省的錦衣衛,可以說都是紀綱的鐵板一塊。


    而想要在這塊鐵板上鑽出一個大洞來,靠的就是紀綱拿來打造這塊鐵板的東西。


    來的路上,就已經有了計劃的柳新直接叫上六郎,兩人去看了一眼內城的地牢入口後,便直奔外城而去。


    外城的某座打鐵鋪子,其實是紀綱的秘密倉庫。


    他所收受的所有銀錢,都是經過這裏轉手,煉製成銀板之後,運送到各處的倉庫去。


    紀綱深知狡兔三窟的道理,因此他的銀子從來都不是存放在單一地方的。


    距離每年給手下的錦衣衛兄弟們發放多餘的贏錢的日子隻剩下幾天了。


    紀綱知道,這個日子一定不能錯。


    隻能提前,不能延後。


    現在他辛苦打造出來的鐵板一塊,其實說到底就是一座堤壩。


    就算說這座堤壩是千瘡百孔也不為過。


    因為這座堤壩所有的窟窿填補的材料都是銀子。


    一旦時間到了,銀子沒有補上,這個窟窿就會立即出現,然後引起連鎖的反應,整個堤壩都會崩潰。


    因此紀綱每一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十分的小心。


    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尤其是今年南海將會發生一件大事,雖然他也隻是得到了一些或明或暗的提示。


    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紀綱決定今年將自己收入的三成拿出來收買這些兄弟們。


    如果今年的事情如他預料的那般進行,那麽往後的日子,他就不僅僅隻是一個錦衣衛指揮同知了。


    自從王中傑被殺的消息傳來之後,他就一直心神不寧。


    總感覺他也會踏上同樣的後路。


    而像他這般坐到他的這個位置上。


    對於整個天下發生的一些事情其實是非常的敏感的。


    他知道這個天下恐怕馬上就要亂起來了。


    這個時候正是他收買人心,靠底下這兩千多號兄弟替他賣命的時候。


    一輩子的鑽營到了今時今日,讓他放棄現在所有的一切,他的內心是十分不甘的。


    但他沒有別的辦法。


    不管怎麽說,在別人的眼中他肯定屬於王中傑的人。


    畢竟當初舔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他坐在自己的府邸之中。


    看著外麵人來人往,這些都是他紀府上的下人,他們都在準備著今日的晚宴。


    今天晚上他要把自己最信任得力的兩個兄弟以及一些錦衣衛內部位置比較關鍵的兄弟叫來一起吃飯。


    他的大部分銀子就是給這幾個人的。


    日後還需要共克時艱,舍不得交流一下感情。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他從帝都一路帶著去往南京城,然後又跟著自己一路來到這極南之地的兩個兄弟。


    這兩人才是他這些年在這裏站穩腳跟的關鍵。


    距離開席還有不到一個時辰。


    距離新的一年也還隻有大半個月了。


    新春佳節即將來臨,紀綱不知道自己明年是不是還能夠如此安逸的在自家的宅院中喝著茶,吃著飯?


    明年注定是一個混亂的一年。


    想著想著,天色漸漸陰沉了下來,滴滴答答,紀綱看向陰沉的天空,那天上竟然不知何時飄起了細密的雨點。


    雨點經過屋頂的瓦片匯聚成一條淺淺的水窪,涓涓細流沿著瓦片的縫隙緩緩下落,最終匯聚成一股滴落下來。


    雨滴滴落在青石板鋪成的地麵上。


    形成了滴滴答答的聲音。


    如果是在往日紀綱,對於這樣的景象,這樣的聲音其實是非常享受的。


    他認為這樣的聲音,這樣的日子,他能夠在自己的府上安安穩穩,便是最美妙的事情。


    他如今也不負年輕時的積極進取,對於那更高的位置,他從來都不抱任何的遐想。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能夠來到什麽位置,如今的地位已經是他的意外之喜。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守成,守住這應有的一切。


    而他的兩個兒子一個被他送去了湖廣,一個送去了浙江,一文一武。


    所有的風險都已經被他分散,他已經做好了大浪席卷而來的準備。


    就在紀綱欣賞著這令他心情略微有些煩躁的雨點時。


    柳新和六郎正快速的穿行在廣州城的街巷之中。


    有隱秘調查組提前傳遞過來的廣州城內部街道的詳盡地圖,柳新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在廣州城中穿行,到達自己的目的地。


    柳新率先來到的是一座內城的兩進院子。


    這樣的一座宅院,在廣州城的內城至少也是上千兩的價格。


    而在這樣的一座宅院中居住的卻僅僅是一個百戶。


    百戶名為盛文豹,他是紀綱手下最年輕得力的百戶官,去年剛剛晉升下品大成境,未來可期。


    這樣的修為,這樣的天賦即使是放在帝都,都能夠有所作為。


    盛文豹正在自己的院落中搬運石墩子,這是他每天必練的修行。


    也是因為他日夜不墜的刻苦修煉,才能夠讓他在這個年紀獲得這樣的修為。


    就在盛文豹放下石墩子的那一刻,從身後傳來的破空聲令他微微蹙眉,因為剛剛放下石墩子,相當於一身力氣都泄了出去,麵對身後突然的襲擊,盛文豹隻能盡力躲避。


    但偷襲他的可是柳新啊。


    為了一擊得中,柳新甚至開啟了【速脈】。


    那一刹那,柳新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中品大成境,手指極為迅捷的直接拍在了盛文豹背後的幾個穴道上!


    盛文豹隻感覺自己來不及閃避,被偷襲者命中,然後便是一陣陣的酥麻感傳遍他的全身。


    他隻是覺得自己雙腿一軟,渾身都使不出力氣,但他依舊咬牙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起身。


    而一擊得手的柳新根本就不給盛文豹任何喘息的機會。


    柳新繼續追上盛文豹,手指迅捷如電,不斷的點在盛文豹身上的諸多穴位。


    最終柳新將盛文豹身上的八個大穴,六十四個小穴全部點中,這也讓盛文豹直接失去了戰鬥力。


    盛文豹不敢置信的感受著虛浮的身體,他甚至已經感受不到丹田的存在,更別說調動丹田之內的內力了。


    “你是何人!”


    盛文豹現在隻剩下了驚懼。


    他已經轉過身看到了來人。


    柳新甚至比他還要年輕。


    但柳新身上爆發出來的威勢並不比他弱,甚至比他還要再精純幾分。


    而剛剛柳新對他施展的手段也是盛文豹不能理解的。


    像他這樣的出身,要不是因為天賦好,家裏又給他湊了一些資源,就算再如何的苦,修也修不到如今的地步。


    “我乃是錦衣衛,你竟然敢闖入錦衣衛的家宅,好大的膽!”


    即使是一身的修為被封住,盛文豹依舊顯得非常的有血性。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


    柳新平靜的一句話讓盛文豹的心頓時往下沉。


    如果對方不知道他的身份,那還可以說對方有可能是為了劫掠財物,但如果對方清楚的知道他的身份還敢闖進來,那就絕對是抱著其他的目的。


    不過盛文豹可不會這麽束手就擒。


    他緩慢的挪動著步子,朝著身後的兵器架而去。


    柳新雖然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但他並沒有任何想要阻止的意思。


    他反而是平靜的看著盛文豹開口說道:


    “盛文豹,帝都人,現年二十七歲。


    父親和兩個叔叔都是親軍,戎馬一生。


    兩個叔叔都沒有子嗣,因此你們一家三人供養你一個,從小到大你享受著和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同樣的待遇。


    憑借著不錯的天賦,在二十五歲那一年突破下品大成境。


    同年帝都就下了調令,想要把你調回帝都,結果被你給拒絕了!


    你能告訴我是什麽理由讓你拒絕了調令?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回帝都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是個千戶了?”


    原本麵色難看陰沉,眼神之中帶著許多猜疑的盛文豹被柳新的這一番話直接給破了防。


    柳新說的這些,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知道的。


    “你究竟是什麽人?你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


    盛文豹距離身後的兵器架已經隻差一個轉身。


    柳新也不廢話,直接從懷中取出自己的錦衣衛令牌丟了過去。


    盛文豹也不怕這是什麽暗器,如果對方想要殺他的話早就殺了,不會這麽麻煩。


    因此11直接將那另一排接了過去,隻是掃了一眼臉色便登時大變。


    “僉事……錦衣衛僉事大人……大人?”


    盛文豹一時之間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而更令他驚慌的卻是柳新接下來的一段問話。


    “盛文豹,你的天賦不錯,為人忠厚。從小到大,你的誌願都是成為強大的錦衣衛,光宗耀祖!


    那是什麽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是什麽讓你忘記了一開始的誌願?


    你甘願在這南海之地當一個百戶,也不願意回到帝都光耀門楣。


    是什麽在阻礙著你?”


    “我……”


    盛文豹可以算得上是一個五次麵對柳新這尖銳無比的幾個問題,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是不是因為這一座大宅子?”


    柳新突然轉身看了一眼這一座宅子。


    對於那種豪門大宅來說,這座兩進的院落並不算什麽豪宅。


    但其價值也並不差。


    按照盛文豹的百戶俸祿,這樣的宅子他根本就買不起。


    “你身為錦衣衛百戶,一月的俸祿是十五兩白銀加三鬥米。


    一年就是一百八十兩白銀。


    這個數字對於平常的百姓來說就是一筆潑天的富貴。


    但對於你而言卻根本就不夠。


    以你的俸祿,想要買你現在的這座宅子,至少也需要十年!


    而你成為百戶至今也不過短短四年!


    我知道你的父親和兩個叔叔為了讓你修行,不知花費了多少錢財,至今他們還欠著外債。


    告訴我你是如何才能夠獲得現在的這座宅子?


    又是如何獲得讓你晉升下品大成境的資源的!”


    “我……我……”


    盛文豹麵紅耳赤,已經不知道怎麽反駁。


    他是柳新選擇的第一個對象。


    就是因為在隱秘調查組給他的情報之中。


    這是最憨厚老實的一個。


    他跟隨紀綱,拿著那些銀子,其本質並不是他參與在了其中。


    而是因為他老實,因此被那滾滾大勢所裹挾。


    而柳新的到來也是想給他一個機會。


    “我是從帝都而來,來的目的想必你也能猜到!


    紀綱中飽私囊,勾結知府,虛報兵員,收受賄賂,甚至製造冤假錯案,以權謀私。


    現在根據本僉事的調查,證據確鑿,今夜就將對紀綱展開捉拿。


    而在我的調查之中,你其實並沒有跟他何某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你的這些銀子都是他收買你讓你閉嘴的髒銀!


    所以我現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我知道紀綱今天要宴請你們中的一些人,而我會在這場宴席上將他捉拿歸案。


    而且是我需要你的選擇。


    想要光耀門楣,想要光宗耀祖,想要你的父親和兩個叔叔的付出不白白浪費。


    希望你能夠好好想想你該做什麽抉擇!”


    說吧柳新緩步來到了盛文豹的麵前,而此時盛文豹已經待在了原地,他的眼神中有著明顯的掙紮。


    柳新知道他說的如此直接,盛文豹應該能夠感受得到他話裏的意思。


    而接下來也的確如柳新所說,一切的抉擇將由盛文豹自己來做。


    柳新從呆滯的盛文豹手中拿走了自己的錦衣衛令牌。


    然後便縱身而起,翻越圍牆,離開了這裏。


    盛文豹在柳新離開之後依舊處於一種呆滯的狀態,直到天空之中有秘密的細雨落下,撒在了他的臉上。


    他轉過身看著身後近在咫尺的兵器架,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聖宗大師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昨日之日不可留並收藏聖宗大師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