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堂這群人領頭的人有兩個,一個紫衣錦衣大漢,手裏倒提著一柄四尺長刀。


    另一個是個光頭和尚打扮的人,手裏拿著一根分量十足的镔鐵盤龍棍。


    楊瑾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應該就是黑虎堂的大堂主“劈山刀”盧剛和他的結義兄弟,二堂主“鐵金剛”圓通。


    對於這兩位會來,楊瑾早有預料,畢竟黑虎堂的三堂主還躺在他攤子旁邊的板車下麵。


    而且他今天要下的這盤大棋本來就是要那黑虎堂開刀,等的就是盧剛他們,當然不會大驚小怪。


    盧剛走到楊瑾近前,大聲喝問道:“楊瑾,你今天行事這般肆無忌憚。


    不僅打傷我手下這麽多的弟兄,還這般的我堂中兄弟如此折辱,莫不是仗著在神捕門當差的勢?


    還是自以為有萬管事他給你撐腰,就不把我黑虎堂這許許多多的兄弟們放在眼裏?”


    說到這裏,他又對楊瑾身旁的董成和萬管事問道:“董捕頭,萬大管事,你們不會也和這位楊公子一樣,瞧不上我黑虎堂的這些弟兄們吧?


    莫非也想和楊公子一起來抻量抻量盧某這些黑虎堂的粗人的分量?”


    “劈山刀”盧剛麵粗心細,他剛才看到楊瑾和董成還有金風細雨樓的萬管事坐在一起,還說說笑笑,一副關係不錯的樣子。


    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可能不會那麽輕易了解,所以他就先把大帽子扣下來。


    把今天的事情說成是黑虎堂和楊瑾的個人恩怨,而且還是因為楊瑾仗勢欺人,看不上黑虎堂的人引起的,讓董成和萬管事不能輕易插手其中。


    雖然他知道今天的整件事情黑虎堂這邊可能不占理,但是事情已經鬧成這樣。


    黑虎堂的麵子都被楊瑾這個半大少年現在狠狠地踩在了腳下,他自己的親弟弟也落在了楊瑾手裏。


    如果他不出手把楊瑾給當場幹翻,把之前丟掉的麵子狠狠地找回來。


    那麽他和整個的黑虎堂今天就會在這平陽城聲名掃地,以後別說這平陽城東城三大幫會的地位不保。


    就是再想和往日一樣在平陽城裏作威作福隻怕也難了。


    “盧大堂主誤會了,萬某隻不過是過來有些事要向楊公子請教。


    與楊公子隻是初次見麵而已,怎麽會插手貴堂和楊公子的事情?”


    萬管事見盧剛誤會了他和楊瑾的關係,自然不會為楊瑾出頭,連忙出口撇清。


    “貴堂和楊公子的事情,萬某絕不會插手!”


    “那董捕頭意下如何?”


    盧剛見萬管事這般說,心中提著的心放下大半。


    說真的,他還真的有些畏懼萬管事和他背後金風細雨樓的勢力。


    要不然也不會讓有金風細雨樓撐腰的遊龍幫壓在他黑虎堂的頭上,成為了城東的第一大幫。


    “董某身為神捕門的八品捕頭,自然是站在道理這邊!”


    董成此言一出,盧剛心中一喜,以為他也會跟萬管事一樣置身事外。


    誰知董成話音一轉:“黑虎堂劉老四、王海等人仗勢欺人,還想傷人性命,被我兄弟楊瑾出手製止,自無不妥。


    至於貴堂三堂主盧全,他先是意圖偷襲我楊兄弟在先,隨後又依仗武力邀鬥在後。


    最後技不如人,被我兄弟擒下,此番作為並無不妥之處。


    董某實在不清楚大堂主剛才所說的我兄弟楊瑾如何的瞧不起貴堂兄弟之事。


    莫不是綁起雙手讓貴堂之人肆意淩辱,才算是瞧得起貴堂兄弟不成?”


    董成這番話夾槍帶棒,但是力挺楊瑾的意思卻是再分明不過。


    “好!好!好!”


    盧剛怒極反笑,衝著董成拔出長刀,嘴裏諷刺道:“董捕頭果真不愧是衙門的人!


    這一番顛倒黑白,信口雌黃的話,當真令盧某大開眼界!


    就是不知道手上的功夫會不會和捕頭嘴上的功夫一樣厲害?


    董捕頭莫不是以為自己是神捕門的人,就可以一手遮天,混肴是非黑白吧!


    如果這要如此,那盧某今日可要得罪了,希望董捕頭手上的功夫不要讓在下失望!


    別人怕你神捕門,給你麵子,可盧某不怕!


    要想盧某給你麵子,那可要先問過我手裏這把刀!”


    說完他手中長刀一橫,擺開架勢,就要動手。


    “好大的口氣!神捕門的麵子竟然還要靠你手裏這把刀給?


    哼!既然神捕門的麵子需要你手裏這把刀給,那你這輩子也就別再想拿刀了!”


    一個霸道至極的聲音在人群遠處響起,這聲音不如何響亮,但卻清清楚楚的傳到眾人的耳朵裏。


    話音未落,一道黃光直衝盧剛拿到的右手而來,盧剛手中長刀一橫。


    當的一聲巨響,隻如黃鍾大呂,嗡嗡作響,震得周圍的人耳膜劇痛,氣血沸騰。


    盧剛此時直覺一股大力從刀上傳來,隻震得他右手酸麻,幾乎拿不住手中的長刀。


    他先向暗器發射的方向望去,周圍一群人在圍觀,暗器根本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


    然後他又向地上看去,那被他擋下的暗器竟是枚銅錢,頓時心裏大驚。


    他自忖自己已是七品煉竅境的高手,渾身百脈俱通,就連九大元氣竅穴都已通其七,體內小天地自成循環。


    肉體被內力真氣整日滋養,再加上他練得功法特殊,對力量有加成特效。


    他渾身的力量早就遠超常人,單手之上縱然沒有千斤之力也有八九百。


    沒想到現在竟然會被一枚小小的銅錢震得幾乎兵器離手。


    “一枚銅錢重不過五銖,卻被人用暗器手法發出千斤之力,可想而知發這枚銅錢暗器的高手武功是多麽的高明,內功是多麽精湛了。


    而且聽口氣這人還是神捕門的人,看來今日出門沒看黃曆,現在是踢到了鐵板之上了。”


    他早就聽說,中都定安城神捕門來了幾位高手,沒想到自己這麽倒黴,今日會碰到。


    盧剛此人麵厚心黑,看似長得粗豪,為人卻極為小心謹慎識時務,他一看現在踢到了鐵板之上,自然不敢再耍威風。


    當下也顧不得麵皮,口中服軟:“不隻是哪位神捕門的高手出手和在下開玩笑?


    盧某剛才出言確實多有冒犯神捕門之詞,不過也隻是信口胡說而已,實在沒有不把神捕門的威名放在眼裏的意思。


    就是剛才出門之時多灌了兩碗黃湯,頭腦有些發昏不清醒,一時口不擇言,對神捕門出言不遜,還望海涵!


    說起來,在下和府衙的趙誌芳趙大人一向關係莫逆,剛才也隻不過是與董捕頭他們開個玩笑,實在沒有把神捕門的人不放在眼裏的意思。


    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了,我等就不在這裏叨擾了,這就走,這就走!……”


    他說完這些話,不待那人回應,給黑虎堂的人一使眼色,就要倆腳丫子加一個腳丫子,撒丫子開溜。


    盧剛此人不愧是一幫之主,當真有幾分唾麵自幹的梟雄本色。


    現在一看形勢不好,發現踢到了鐵板自身難保之後,連親弟弟的死活都不顧,就想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保全自身為要。


    至於其他的事情容後再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哦?還真不愧是一幫之主,這出爾反爾,唾麵自幹的本事實在了得,就是換臉速度都如此之快?


    而且心夠黑,臉皮也夠厚,欺軟怕硬的手段也頗為熟稔。


    一發現不對,立即服軟認錯,這和你盧大堂主剛才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還真是完全兩個樣啊!


    麵厚心黑,梟雄本色,你還真是個人物!”


    隨著一陣調侃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人群中閃出一條道來,當前一位身著銀衣,頭戴黑色紗帽,神捕門捕快打扮的人來。


    這人四十來歲,麵目方正,濃眉大眼,他身後還跟著幾個神捕門捕快,“鐵手神鷹”周猛赫然也在其中。


    楊瑾即使早有所準備,剛才聽到這銀衣之人出手說話,他心裏懸著的石頭也沒有放下。


    現在看到周猛等人到來,他心中才真正的鬆了一大口氣。


    “自己準備的後手終於來了,今天的事情可以說是全部擺平了,剩下的也隻是收尾而已了。”


    剛才他見盧剛想要對董成動手,他幾乎都顧不得被萬管事看出破綻來。


    就想把自己研究的那套護身保命三件套使出來,把撒石灰、扔暗器、背後陰人偷襲這三件套給盧剛這廝安排上。


    隻不過心中存有僥幸,再加上他的這套護身保命三件套的陰招明著使出來,很可能作用不大,就一直忍著未出手。


    現在他提前安排的後手終於到了,搬得救兵也終於來了,該輪到黑虎堂的人難受了。


    行走江湖什麽最重要?武功高強?人情世故?


    錯!除了自身武功練到蓋世無敵之外,是靠山最重要!


    隻有靠山硬,別人才不敢輕易地欺負你,即使你被欺負了也能報複回去。


    這就是江湖上為何會有這麽多的門派勢力,幫派組織的緣故,就是為了抱團取暖,能不被別人欺負,甚至還能肆意欺負別人。


    隻是依靠一人之力,縱是武功絕世,也有力所未及之事,親戚朋友也會有照顧不周之時,而有了強大的勢力這些麻煩都會變得很小。


    這也是為什麽楊瑾之前苦心積慮加入神捕門的原因,畢竟六扇門裏好修行。


    他現在是有組織的人,被人找麻煩怎麽會傻乎乎地單憑自己一人之力硬抗。


    當然是找後台,搬救兵了,有這麽硬的靠山不用,傻子才自己硬抗。


    正所謂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沒錯,這些神捕門的人就是楊瑾提前差人去神捕門衙門裏搬來的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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