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頭,這下怎麽辦?”


    瘦高個見到一下子冒出來兩位高手,知道事不可為,心中生出了退縮之意。


    “就差一點啊,差一點祭品跟神格麵具就都到手了。”王老頭看著重新站起來的沈秋虞,眼中充滿了惋惜。


    “趕緊走吧,誰知道對麵還有沒有增援。”矮子捂著胸口,輕輕咳了兩聲。


    剛才被張楚逸狠狠搞了兩下,矮子已經是受了內傷,貪生怕死的他現在隻想趕緊脫身去療傷。


    “那你們就先走吧,我來殿後。”王老頭知道這次行動失敗的原因,主要還是自己起了貪念,為了等會兒回去不被老板責罰,所以主打攬下了這最危險的責任。


    瘦高個和矮子彼此看了一眼,點頭道:“那就辛苦老王你了,咱們走。”


    話音剛落,矮子衝著張楚逸肩上的秤砣勾了勾手,打算收回寶貝走人。


    然而張楚逸眼疾手快,竟然一把將這秤砣握在了手中。


    “怎麽可能?”矮子的眼珠差點沒蹦出眼窩。


    他這墜魂砣運炁之後,少說也有千斤的重量,竟然被這小子單臂拿住,莫非他是力能舉鼎的霸王不成!


    “張徒,你還在等是什麽?”瘦高個焦急低衝矮子喊道。


    “我的寶貝!”矮子滿頭大汗,不停運轉真炁想要招回法寶,可墜魂砣在張楚逸手中,就跟接收不到他的指令似的,沒有半點反應。


    “這會兒哪還有空管這個,要是暴露了身份,想想後果!”瘦高個壓著聲音提醒,隨後一把將矮子拽得離地,飛身遠遁。


    “追!”張楚逸大喝一聲,化作一道金色利箭疾馳而去。


    “悠著點,後生。”王老頭從斜刺裏殺出,一煙杆抽了過來。


    張楚逸不躲也不讓,提膝就是一腳,將王老頭的煙杆踢飛到了空中,接著腰腹猛然發力,淩空轉身一踹。


    “戲法·三仙歸洞!”


    王老頭輕聲一笑,整個人在劇烈的顫抖中一分為三。


    張楚逸踹中一個,卻發現完全就是一個幻象。


    沒了著力點,他頓時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障眼法嗎?”張楚逸手往地上一拍,借力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立起來。


    “好武藝啊後生。”王老頭嘬了一口旱煙,笑嗬嗬地稱讚道。


    在他身邊,站著兩個跟他一模一樣的幻象,光靠肉眼完全無法分辨真假。


    “報上名來,老子手下不宰無名之輩。”張楚逸放出一句狠話,原本想拖點時間。


    卻發現自己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夏宗梧和另外一個不知身份的老頭在對峙。


    沈秋虞像是受了傷,站起來後沒多久就又跌坐到了地上。


    王也則是在查看那些小學徒的情況,同時防備有可能會出現的偷襲。


    明明人數占優,卻分不出半點人手去追逃跑的那兩個凶手,這讓張楚逸感覺有些憋屈得慌。


    “莫要套老夫的消息了,就連伱現在看到的這張臉,也都是假的。”王老頭嗬嗬一笑,擺出一副老江湖的做派。


    “需要套嗎?”張楚逸絲毫沒有氣惱,“隻要把你拿下了,什麽消息審不出來?”


    “後生,你的本事不錯,但想要拿下老夫,你還差了一點。”王老頭說完,陡然噴出口裏的旱煙。


    灰蒙蒙的煙霧剛接觸到空氣,就掀起了滔天的焰浪,瞬間遮蔽了張楚逸的視線。


    不過這點火可嚇不住他,正要迎頭而上,一隻三米多長的煙杆突然從火中伸出了出來,狠狠地敲在了他的麵門。


    這一杆勢大力沉,直接將張楚逸給敲進了土裏。


    “戲法.火中取栗!”


    待到煙火熄滅,王老頭好整以暇地走了過來,笑嘻嘻地說道:“後生,你這也太魯莽了,這麽簡單的陷阱都看不出來嗎?”


    然而嘲諷的話還沒說完,趴在地上的張楚逸突然暴起,抓住了王老頭的腳腕。


    有金剛經和金光咒護體,這點攻擊力度怎麽可能傷得了他,自己隻不過是在詐傷而已。


    想不到這個老頭這麽大意,或者說狂妄,非常配合地來到了他身邊。


    這下被他抓住了腳腕,不把他摔個半死,算他祖宗顯靈!


    思緒電轉之間,張楚逸已經甩開膀子,就要將王老頭舉起砸下。


    可是手剛剛揚起來,王老頭的腳就突然縮小了好幾倍,變得跟嬰兒一樣纖細,輕而易舉地從張楚逸的抓握中抽了出來。


    “戲法·金蟬脫殼”


    王老頭像是一個逗弄頑童的老叟一般,道出了自己招式的名稱,並且又一次讓張楚逸的攻擊落空。


    “我曰!”戰鬥的時候,張楚逸一般很少急躁,但這次也忍不住暴起了粗口。


    這老東西硬實力談不上有多強,可手裏的花樣是真的多,跟個泥鰍一樣滑不溜手,抓不住打不中。


    張楚逸此刻簡直是恨天無把,恨地無環,一身的力氣使不出來。


    而就在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應對之策的的時候,王老頭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後生,時候也不早了,下次老頭子我再陪你玩!”說完,王老頭一躍而起,整個人像是一隻猿猴般,在空中飛快地攀爬了起來。


    張楚逸定睛一看,才發現有一根金色的繩索從高空垂懸而下。


    “後生,記住了,這一招叫做神仙索!”


    眨眼之間,王老頭就不見了蹤影,隻剩下充滿嘲諷的笑聲,盤旋在他的頭頂。


    “艸!”張楚逸狠狠地跺了跺腳,不過除了踩碎幾顆土塊,起不到任何作用。


    看了眼旁邊那倆老頭,似乎還在對峙,張楚逸暫時也懶得去摻和,趕緊來到了沈秋虞的身邊。


    “沈老板,你怎麽樣?”張楚逸將沈秋虞的腦袋托了起來,發現他臉上發黑,像是有邪祟入體。


    “我……中了那個矮子的暗算。”沈秋虞磕磕絆絆地說道,牙齒也在嘴裏碰撞打架,“好冷……”


    “應該是陰氣入體了。”張楚逸說著,一巴掌蓋在了沈秋虞的胸膛上,將熱烈的純陽真炁緩緩注入他的體內。


    剛才抓住墜魂砣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從這上麵傳來的哀嚎。


    那哀嚎聲實在太多也太淒厲了,仿佛自己身邊遊蕩著數十隻孤魂野鬼,應該都是那個矮子造下的殺孽。


    不過這些陰魂在入侵自己的時候,一碰到自己的護體真炁,就連忙退開,然後哀嚎得更加劇烈。


    看樣子,自己身上有某種力量對它們有著非常大的克製效果。


    有可能是金光咒,有可能是金剛力,也有可能是純陽心火,或許全部都有。


    這些都是至正至陽的力量,克製陰魂邪氣並沒有讓他感到分毫的意外。


    所以檢查完沈秋虞的傷勢,張楚逸將體內的炁,全都給他輸了一遍。


    不過看他臉色的變化,應該還是純陽真炁的效果最好。


    在自己力量的幫助下,侵入沈秋虞體內的陰氣很快被驅逐一空。


    眼神恢複清明的沈秋虞看到張楚逸後,剛要開口感謝,卻發現自己的胸脯正被一隻大手抓住,臉頰當即飛起一團紅霞。


    “多謝張兄搭救。”沈秋虞趕緊起身,同時不著痕跡地用胳膊別開了張楚逸的手,“今天如果不是張兄,我跟姥爺恐怕已經遭了這些歹人的毒手了。”


    “你都叫我張兄了,那幫朋友忙還需要謝嗎?”張楚逸爽朗一笑,並沒有發現沈秋虞臉蛋上的異常。


    “對了,你姥爺那邊還在跟一個人對峙著,你去看看什麽情況,我給這些學徒治傷。”張楚逸指了指十幾米外的兩人,隨後低頭查看起委頓在地的孩子們。


    這些小孩也被陰氣所侵,還好沒受什麽外傷,用自己的純陽真炁過一遍就好了。


    “你這純陽之體還真是方便啊,是不是以後有個手腳發冷或者宮寒什麽的,也能找你幫忙啊。”王也蹲在旁邊,笑嗬嗬地打趣。


    “別的我不知道,但冬天當個中央空調是沒什麽問題的,方圓一米,靠近我就冷不著!”張楚逸一臉得意地笑了笑。


    “牛逼!”這次王也真心實意地豎起了大拇指。


    這邊剛給孩子們把傷治好,兩個老頭那邊有動靜了。


    或許剛才夏宗梧老爺子一直在調息修整,這會兒恢複過來了,於是立馬揮刀朝著對麵砍了過去。


    那個手持雙鞭的魁梧身影,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雲紋盔甲,生得豹頭環眼,下巴上一圈鋼針也似的胡須。


    打眼一瞧,還以為這是張三爺。


    不過猛張飛使得是丈八蛇矛,眼前這位拿的是雙鞭,明顯對不上。


    在看到夏老爺子演的關公被對麵一鞭打退之後,張楚逸幾乎可以確定,這人應該就是夏柳青。


    夏柳青有兩個拿手的扮相,一個是以進攻為主的二郎真君,一個是以防禦為主的尉遲敬德。


    身為門神,尉遲敬德可以將一切朝著自己而來的攻擊全部彈回去,雖然無法傷人,但別人也傷不了他。


    看來麵對自己的大哥,夏柳青還是念了幾分兄弟情的,沒有拿出其他殺傷力更強的扮相。


    當然,也有可能是夏柳青的身體條件,實在不允許他用更強的扮相了。


    包括夏宗梧,如果不是自己給他調理了一下身體,這個時候隻怕也很難對關羽進行演神。


    “姥爺,二姥爺,你們不要再打了。”


    沈秋虞焦急的聲音傳入張楚逸耳中,原本他還琢磨著,要不要過去製止這兩個老頭的對決,夏宗梧自己就停了下來。


    大概是聽到了自己孫子的呼喊,又或許是知道奈何不了夏柳青所扮的尉遲恭,索性便解除了神格麵具


    “姥爺,你身體還好吧?”沈秋虞趕緊走上前攙扶住了夏宗梧,關切地詢問道。


    “無妨。”夏宗梧深深吸了兩口氣,臉色略微顯得有些蒼白。


    不過這已經比之前好太多了,如果張神醫沒有幫他調理身子,他這關二爺隻怕演一半就得氣絕而亡。


    可惜距離巔峰時期還是差了不少。


    “你這畜生,還回來做什麽!”這時夏宗梧看到恢複原樣的夏柳青,立刻破口大罵。


    “大哥,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您還記恨著我啊。”夏柳青背著雙手,咧嘴嗬嗬一笑,那所剩無幾的牙齒也顯露了出來。


    夏宗梧繼續怒斥:“若不是你這個混賬,我夏家哪會衰落至此?”


    “大哥,別再自欺欺人了。”夏柳青無奈地歎了口氣,“夏家衰落是命,無論我加不加入全性,都是無法避免的。


    你其實心裏也清楚,但你沒辦法找其他人報仇,所以隻能將賬算到我的頭上,你自己覺得這樣子真的公平嗎?”


    聽著弟弟的反駁,夏宗梧無言以對。


    因為實際情況,確實如夏柳青所言,他隻是為了給夏家的衰落找了一最好欺負的目標。


    靠著這個目標,他撐到了現在,餘生的所有執念也都是讓這個目標來贖罪。


    其實真正想贖罪的,是夏宗梧自己。


    他恨自己沒能拯救夏家,恨自己的無能,讓喜福成科班敗在了他的手上。


    這一切在被夏柳青點破之後,夏宗梧就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頹然地垂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大哥,咱哥倆也沒多少年可活了?”夏柳青走到大哥麵前,“如果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就摘了我這顆人頭,將我送去給夏家列祖列宗賠罪。”


    “一個被族譜除名的人,憑什麽去見祖宗?”夏宗梧抬頭,不屑地冷笑道:“趕緊滾吧,你我兄弟情分已盡,從此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那可不行。”夏柳青突然露出一抹耍無賴的壞笑,“喜福成科班可是咱爹傳下來的產業,憑啥你一個人霸占?


    我也是我爹的兒子,這科班該有我一份!”


    “好個臭不要臉的老混蛋。”夏宗梧直接被氣都發抖了,“幾十年前就傳到我手裏的東西也想搶?”


    “這話說的。”夏柳青嘿嘿一笑,“喜福成那麽大一四合院,在京城可值好幾百萬呢。


    即便你不想獨吞,但我進去居住的權利總有吧?”


    “誰說老子要獨吞了!”夏宗梧怒吼起來,“來,今天我就好好地跟你算一次賬,算算這些年你在全性惹的禍,再算算我夏家到底給你填了多少窟窿!”


    說著,夏宗梧就罵罵咧咧地朝自家的院子走去。


    夏柳青嗬嗬一笑,跟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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