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真弦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要不是她實在不願意讓自己的把柄流落到源秀典一方的人手中,她又怎麽會讓雨宮麻衣進來。


    隻是沒想到這個便宜姐姐不僅不講武德,甚至還帶著個外人一起來羞辱她。


    沒錯,源真弦直接將雨宮麻衣身上還掛著淺羽風間念頭的情況,當成了兩人合夥針對她了。


    “玩夠了嗎?玩夠了就下來。”


    看著將她壓在床上動彈不得的雨宮麻衣,她冷冷的說。


    雨宮麻衣自知理虧。


    有些不好意思的從她身上下來。


    但怎麽說的。


    雨宮麻衣啊,嘴是真的硬。


    “其實我沒讓他取消感官共享,是擔心你在這過程中狗急跳牆下黑手,並不是想要羞辱你。”


    ——其實就是單純的忘了還有這回事。


    源真弦臉都黑了下來:“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傻子嗎?”


    雨宮麻衣咳嗽了一聲,一時間竟然有些那麽一丁點不好意思。


    幸好她意誌力強壓了下去。


    “我來幫伱銷毀一下證據吧。”


    雨宮麻衣認真的說。


    源真弦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咬牙切齒的說:


    “幫什麽忙……他感官共享還開著。”


    雨宮麻衣:……


    雨宮麻衣:“糟了,忘記了,他現在不在附近,想將感官共享給取消都不行。”


    源真弦盯著雨宮麻衣的眼睛裏已經閃過了殺氣:


    “你其實是故意的吧。”


    雨宮麻衣搖了搖頭:“還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真忘了,所以要不你等一等,我去找他過來?”


    源真弦隻感覺腦袋都快要氣炸了。


    莫名的她就想到了雨宮麻衣還沒來找她前的事。


    她承認,她確實有些小瞧了這種前所未有的衝擊力。


    以至於……以至於她當時腦袋直接一片空白,什麽想辦法求救之類的事情,完全被甩到腦後去了。


    那種前所未有的活著的感覺,與快樂混雜在一起,最終變成了難以形容的震撼。


    於是,她不知何時就悄然放棄了大腦的思考,盡情讓這樣的感覺在身體的各個角落蔓延。


    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什麽都晚了。


    一時間……一時間她竟然都有些沒那麽生氣了。


    畢竟淺羽風間在對待雨宮麻衣的時候是真的很溫柔,能夠感受到雨宮麻衣喜歡什麽地方,又不喜歡什麽地方。


    這種操作下,直接將雨宮麻衣的體驗感拉到滿值了。


    以至於雨宮麻衣本身都有些……


    說得有點不好意思。


    總之,總之那五天,雨宮麻衣還真未必是為了報複源真弦,畢竟源真弦自己對那幾天也還挺懷念的。


    當然。


    源真弦是不可能將這種事情直接說出來的。


    差點因為情侶之間的那檔事而整的大腦差點停機什麽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隻是現在,看到了雨宮麻衣有些遲疑而又尷尬的表情,雖然她還是沒有讀取出這個混蛋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忘了,可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源真弦:“能蒙上眼處理嗎?”


    雨宮麻衣:“你這是在為難我。”


    源真弦:“這是你惹出來的破事,別忘了現在我們還在結盟。”


    雨宮麻衣:“我可以現在單方麵取消結盟嗎?”


    源真弦:“……”


    雨宮麻衣:“我就開個玩笑,你怎麽還生氣了?”


    源真弦無fuxk說。


    她現在真希望自己是個健健康康的人,這樣就能夠直接站起來,將這個混蛋的狗頭給錘爆。


    雨宮麻衣看見源真弦臉色越來越差,無奈笑了笑:


    “你我之間相互敵對的時間也不短了,所以我也懶得多說你……”


    她稍稍壓低了聲音說:“門外應該有人有點小動作,你真就不怕被外邊的家夥發現?”


    源真弦有些羞惱的看向雨宮麻衣,花了好幾秒鍾才將自己的情緒給平複了下來,她冷冷的說:


    “按照你想做的事情去做吧,這一次我盡量配合你。”


    聽到雨宮麻衣提醒時,她就大概猜到了門外的人是誰了。


    大概率是她的那位好幫傭。


    源真弦是個警覺的人,這麽長時間幾乎沒有相信過什麽人。


    以前,從小照料她到大的那位女幫傭勉強算是一個。


    可是後來證明她想錯了。


    那是某一天,她忽然高燒,被送到了源氏醫療機構中進行救治。


    那次救治之後,她就感覺自己身體發生了些許變化。


    當時她還沒有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隻是聽家裏人說,她成為了無比罕見的虛空基因覺醒者。


    後來她了解過了虛空基因到底是一種什麽東西,很順利的就將覺醒後【思維加速】的力量給運用了起來。


    可是向來聰明的她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


    因為她發現,她和家族中記錄下來的絕大部分虛空基因所有者不太一樣。


    她似乎擁有兩種不同的天賦。


    身處於源氏,無論家裏將她保護得再怎麽好,源真弦依舊接受了源氏的正統教育。


    在這樣的精英教育中,是不可能缺少陰謀算計之類的事情的。


    於是沒有任何意外的,她就將感官共享的這項能力埋藏在心裏,隻留下了思維加速向家裏人展示。


    由於基因領域的奧妙是在是太大,源氏醫療的這群人對於調整基因的理解,在當時還並沒有如今這個時代這麽深入。


    而源真弦作為源氏家族族長候選人之一,理所應當的需要被隱藏自身的信息。


    於是她就這樣和雨宮麻衣一起,將自身的調整基因給隱藏了起來。


    這麽多年過去了,除了雨宮麻衣和那位淺羽風間,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她調整基因的情報外,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擁有這項天賦。


    包括……她曾經無比信賴的女幫傭。


    後來,後來她經常將自己共享感官的念頭植入到窗邊的鳥兒之類的動物身上。


    結果發現……


    果然還是不要去共享動物的感官。


    可如果植入到人身上,就算當年還懵懂的源真弦,也會感覺到強烈的別扭。


    尤其是男性。


    她可沒有任何興趣,更沒有必要去感受一下男人的感受。


    萬一撞上了那檔子事……


    她覺得她能夠瘋掉。


    所以她理所當然的將目光放到了常年照顧自己的女幫傭上。


    她曾經真的很信賴她。


    甚至可以說,因為她的存在,源真弦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出現過絕望的情緒。


    有個人的依靠挺好的。


    可惜,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是源秀典派來專門監督源真弦的內應。


    這件事情還是她無意間發現的。


    那時候她剛開啟了調整天賦,對於外麵的世界無比的向往。


    然後一番實驗後,意識到了絕對不能將感官共享到動物身上後,她就將感官共享掛到了女幫傭身上。


    一次。


    兩次。


    三次。


    源真弦一開始都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一直到第四次。


    那一天,女幫傭在照料好了自己後,要暫時性的離開了一段時間。


    當時她想也不想的就將共享感官掛了過去。


    然後……她看到了女幫傭來到了一位她一直都有點畏懼的老人麵前,將源真弦最近的狀況如實告知。


    那一刻,源真弦心都冷了。


    她是萬萬沒想到一直照顧自己的女幫傭竟然會是源秀典那邊的人。


    說叫內應也不太對。


    應該說,這個愚蠢的女人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


    在她眼中,源氏似乎是一個完整的個體。


    所以源真弦的情況,就算是讓源秀典知道也沒有什麽關係。


    這讓源真弦有些無法下手。


    如果女幫傭真是完全站在了源秀典那邊,這樣出賣她,恐怕源真弦會找個機會直接帶走她的小命。


    可是她不是。


    她對源真弦的態度還算是真誠的,也確實喜歡自己。


    可她對源真弦的威脅也是切實存在的,源真弦難以容忍。


    最後源真弦或許是累了,或許是有些想擺爛了,就放任這人留在了自己身邊。


    後來她有後悔過嗎?


    她想或許是有的。


    畢竟留下了這人,就意味著自己周邊多出了一雙關注自己的眼睛。


    這種被人關注的感覺,並不好受。


    可真要讓她離開,那在偌大的源氏,她就沒幾個能說話的人了。


    可她也因此變得越來越沉默。


    精神也變得高度緊張。


    有時候在睡夢中都會被驚醒。


    漸漸地,她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


    她想明白了。


    像是女幫傭這樣的人,更不應該換掉。


    畢竟她已經露底了,自己已經有了防備。


    可如果重新換了一個幫傭,她又怎麽敢保證這個幫傭不是源秀典那邊的人。


    最終算下來還不是爛賬。


    後來……


    源真弦用有些複雜的表情看向了雨宮麻衣。


    雨宮麻衣有些不明所以:“這樣看我幹嘛?是需要我帶你去好好沐浴一下身體嗎?”


    源真弦嘴角微微一扯。


    她其實不太想承認,她其實還挺羨慕雨宮麻衣的。


    羨慕她能自由行動,羨慕她不知道源秀典那條瘋狗在幹什麽。


    羨慕她可以像個真正的大小姐一樣,在外揮斥方遒。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習慣了將共享感官掛在了雨宮麻衣身上。


    既然不能出去,就找一個看得沒那麽討厭的人來當做是自己的半身。


    讓她去替自己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那可以說是一段無比讓她愉悅的時光。


    源氏家主的位置,以源真弦的調整天賦的隱蔽性,完全可以直接搞個狠的。


    隻需要按照雨宮麻衣為源氏子公司定下的計策,做一下微調,她完全可以借用鳩山家的力量,讓子公司計策的實施大打折扣。


    布局得好一點,直接摔個跟頭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她就不想這樣。


    她喜歡看到雨宮麻衣都沒搞明白狀況,就稀裏糊塗的輸給自己,然後不甘心和跳腳的模樣。


    甚至有點享受她和自己見麵後,被自己語言挑釁後那副抽搐但有點可愛的臉。


    這樣會讓她在愉悅之餘,產生一種微妙“活著”的感覺。


    就衝著這個原因,這麽多年來,明明源真弦有機會讓雨宮麻衣徹底失敗,可每次都會給雨宮麻衣留下一點破局的路子。


    而她這位姐姐果然也是聰明絕頂,哪怕是沒有占據情報優勢,也能很快化險為夷。


    且這家夥適應能力非常的快,幾乎是沒過多久就能夠重新組織起企業發展的機會。


    為了自己那一點點的小私心,這麽多年來,她一直謹慎的維持著兩人之間的動態平衡。


    額,這其中或多或少還是處了一點意外。


    簡單來說就是,老大和老二之間相互鬥爭,老三老四老五等後邊那幫人全部被玩沒了。


    以至於兩人相互抗衡沒過上2年,其他本來有一丁點機會參與到家主競爭中的其他人,直接選擇了退出戰場。


    或許是因為這麽多年一直在注視著雨宮麻衣,讓她產生了一種將雨宮麻衣玩弄於鼓掌中的錯覺,以至於……


    她有些放鬆警惕了。


    不自覺的,她好像感受到了源自雨宮麻衣和淺羽風間之間那場戰鬥的餘波。


    恍惚之中,雨宮麻衣腿軟的感覺,源真弦又回味起來了。


    就好像是她真的腿軟了一半。


    這種共享感官的錯覺,讓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雙腿。


    那種雙腳抽筋一般的糾結、痛苦和難以言喻的快樂好像還殘留著。


    忽然,源真弦瞳孔驟縮。


    「腳,好像抬起來了一點?」


    源真弦用了全部心力,才將臉上一場的表情給壓製下去。


    她再次試圖去回味那種腿軟的感覺。


    可這一次,她沒有再感受到。


    她感覺自己快要發瘋了。


    沒有了?


    為什麽就這樣沒有了?


    不行!


    那種感覺我必須有!


    我必須要站起來!


    無論用上什麽樣的方法,我都要站起來!


    我已經受夠了這種生活了。


    源真弦一瞬間就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抬起頭,露出了嬌豔的笑容,笑盈盈的說:


    “沒關係的,反正已經體驗過一次了,也不算幹淨了,再被他看到……”


    她臉上露出了一絲糾結的表情。


    「源真弦啊源真弦,這可能是你此生僅有的機會……」


    於是她笑的更燦爛了。


    “所以還請我的好姐姐,好好的幫我打理一下問題了。”


    雨宮麻衣:“……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笑,看起來還怪惡心的。”


    源真弦表情僵住了。


    片刻後,她壓下了心中的惱火:“可以,快滾過來幫忙。”


    “嘖,這是求人的態度?”


    但雨宮麻衣還是過去幫起她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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