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已經勝券在握,大大咧咧得站在正中,這樣可以用強化普攻同時打到一列上所有的兵線。


    而這恰好給了付曉的貂蟬可乘之機。她偷偷摸過來從側麵找好角度,一個一技能同時打到了婉兒和她旁邊的兩個兵。


    婉兒急著搶經驗,並不躲閃,畢竟前期貂蟬的一個技能傷害還是像刮痧一樣低的。


    付曉皺了皺眉,自己未來的隊友也太不細節了。


    第二個一技能冷卻好了,付曉又一次丟出花球,劈劈啪啪的被動爆炸聲音響起,白色的傷害字體冒了出來,張遂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被打掉了兩格半的血量。——這就涉及到貂蟬的另一個核心操作:被動技能的疊加。


    每被技能打中一次會給敵方施加一層標記,標記疊到四層的時候引發會爆炸傷害並疊一層新的標記。


    張遂的婉兒和兩個小兵站在一起,花球來回飛了兩次,不但引發了他們三個爆炸並互相炸掉了大量血條,更讓貂蟬快速地升到了二級。


    付曉不給機會,立刻學習了二技能,跳上前去,丟出三顆小花球,被動標記一層又一層地續上,婉兒接連爆炸被減速。


    張遂眼看著自己血量啪啪掉卻根本走不動路,隻能交出閃現。


    付曉心裏有了底,稍稍安心下來。


    “不行啊你這”小非一邊嗦著酸辣粉一邊越過張遂肩頭看他的屏幕“剛出門就讓人家女生打回家了。服務員——再加一籠蒸餃!”


    何宇騏好像憋著笑:“說他下飯也不用這麽直接。”


    “輕敵了”張遂這次從泉水出來擺起了認真的架勢,像模像樣的走位躲了付曉好兩個一技能的往返花球。


    但是現在才開始認真,已經遲了。從草叢裏衝出的貂蟬舞姿曼妙,已經出了冷卻鞋的她左閃右躲,利用二技能激進地接近此時完全沒有位移的婉兒。


    “firstblood!”婉兒揮動著毛筆,最後倒在了防禦塔腳下。


    “沒事沒事,等我四級。”


    付曉不敢說話,不確定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是打臉的快感更濃厚一點,還是怕張遂下不來台撕破臉皮的顧慮更多一點,畢竟是隊友…還是第一次見。


    婉兒第三次從泉水出發,付曉也知趣地回泉水補了一下藍量——這波兵線完了應該就四級了。


    然而張遂已經不敢出來補兵了,那麽付曉會優先到達四級,到那個時候就可以…三個男生同時想到了一個詞。


    越塔。


    不必做得那麽絕吧?


    雖然前期貂蟬的cd並不短,但是這個模式裏塔的攻速慢,在塔下擊殺沒有4級的婉兒和在塔外沒有區別。


    隻是…這樣在自家安全防線裏被擊殺,也太沒麵子了吧…?


    張遂顯然也想到這個問題了,他如臨大敵地盯著進塔的兵線,吃了它就可以四級,但是…他敢去吃嗎?


    小非加的一籠蒸餃來了,收銀小哥親自送上桌來,正好店裏沒人,他也感興趣地站在張遂身後觀望了起來。


    出乎幾人意料的是,貂蟬並沒有跟著兵線進塔。她悠悠閑閑,溜達著去打河蟹了。


    她給了張遂一個四級的機會。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張遂想到。


    一開始張遂覺得自己拿了克製對方的英雄,對方又是個女孩子,應該要讓一下的,但是現在對方看起來不是善茬……


    已經四級的婉兒吟著詩句上前清兵,等著貂蟬露頭。貂蟬果然沒有再從草叢裏閃出,而是偷偷隱藏著視野。藍方兵線都快到塔下了,貂蟬才慢慢走出草叢,丟出花球。


    “勢來不可止,勢去不可遏!”婉兒立即向貂蟬甩出一技能和二技能,這次她沒有躲開!


    “提、按、頓、挫!”張遂趕緊點開大招,踏著筆墨往貂蟬的方向飛去,成了!四個筆畫全都踩在自己的一技能和二技能上,筆墨相撞,打出傷害,更重要的是,再劃一下,婉兒就會騰空而起,灑下範圍傷害的筆墨,此時貂蟬的技能無法選中婉兒,就隻能被動挨打了!


    隻見貂蟬果然站著不動,仿佛接受了結局…


    可是一層灰色的特效卻在她粉色的大招裏暈染開來。


    “弱化?誰們家貂蟬帶弱化呀!”


    因為貂蟬機動性高,一般召喚師技能她都隻帶淨化來規避控製的,張遂進場的時候沒有注意,付曉悄悄把技能改成了弱化。


    不僅如此,張遂打開裝備麵板:他從未見過這麽奇怪的貂蟬出裝:兩隻冷卻鞋,還有一件增加魔抗的永夜守護。


    傷害頓時軟趴趴的,婉兒在空中飛舞了一段,揮毫潑墨好不愜意,但是貂蟬卻僅僅掉了一格半的血。落地沒有了大招的婉兒再次成為四級前的樣子,小非都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了。


    “誰單挑出肉裝啊”張遂脫口而出。


    確實有點不人道了,但是深諳對抗路對抗之道的付曉已經習慣把出裝和召喚師技能的針對性刻到了dna裏。


    付曉臉紅了一點:“我把裝備換掉吧,遊戲裏確實不會這麽出裝。這樣也可以彌補一下你前期被壓沒有補到兵線的錢。”


    話一出口付曉就後悔了。


    如果說前麵級數壓製的時候沒有越塔、假裝打河蟹發育是偷偷在讓著對麵,那現在公然賣裝備、讓經濟就是明目張膽地讓張遂了。


    那個長頭發的收銀員小哥收走空盤子回到了後廚,飯堂裏空空蕩蕩的隻剩下他們四個。


    張遂沒有說話,何宇騏卻張嘴了:“嗯,就按5v5遊戲裏的出裝試試,就當預演晚上的比賽了。”


    “對,試一試,試一試,晚上萬一對麵選出來婉兒針對你們呢”小非也鼓動著,給了張遂一個小小的台階。


    “對啊對啊”付曉趕緊應聲賣了裝備,換成了平常的吸血書和法強裝備。


    係統設定,賣出裝備的價格要比買入時便宜不少,這樣本來付曉的貂蟬都能出三大件了,現在卻才剛剛湊好一件半,冷卻縮減剛滿40%。


    新的一波兵線在中路碰頭了,小非停下嗦粉,甚至放下了筷子。


    張遂先放了兩筆墨跡導向付曉的貂蟬,即使付曉用技能全部躲開,張遂洶洶的來勢已然收不住了,三兩下便飛上了天。


    付曉想晃進草叢規避傷害,但是沒有成功,在天上飛還是比地上飄來得快。她隻好咬咬牙吃滿了婉兒潑墨造成的傷害,飄去開大招打兵線試圖回血。


    隻見婉兒飛天完成落地,隻剩下一絲血的貂蟬就差一下普通攻擊就一命歸西了。


    “就是這裏!”


    付曉腦海裏有個港台腔的聲音響起,小時候最喜歡跟著哥哥看《頭文字d》,先是動漫後是電影,她記得周傑倫飾演的藤原拓海在五連發卡彎最後一彎超越高橋涼介時候就是這麽中二地喊了一句。


    就是這裏!婉兒落地追加強化普攻的一瞬間,付曉向前飄去,堪堪躲過婉兒的強化普攻。跟著一技能,婉兒的血量也開始下降。


    貂蟬就隻剩一點點血了,可是不在空中的婉兒左打一下墨滴,右畫一筆墨跡,就是打不到她。


    付曉透過屏幕都能看到對麵婉兒操縱者張遂著急的樣子。但是再急也沒有用了,隨著最後一朵花的丟出,係統宣告婉兒倒下。


    按照單挑的傳統規則,看誰最先斬獲三個人頭或者推掉一座防禦塔,比賽結束。


    “可能,我還是可以打中路的吧”付曉長吸一口氣,擺出一個謙虛的笑容,實際上心裏一點都不謙虛,甚至有點沾沾自喜。


    “你是不是又非正常出裝了!”張小非探頭看著“你們注意點,這家夥就愛出名刀!”


    不怪小非這麽想,差一點點血就是不死的情況太像一件物理裝備“名刀司命”免疫一次死亡的效果了。


    “你別胡說!那是我打對抗路的時候!”付曉瞪了一眼小非。


    “咳...還算可以,你就打中路”張遂清了下嗓子,一直沒抬起頭專注地看著手機,好像對自己的屏幕起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什麽叫還算可以,那是太可以了!”小非是真的愛替她吹牛。


    “那麽,歡迎你的加入”何宇騏伸出手來“歡迎加入峽穀度若飛戰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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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的另一頭,宇臣大樓裏,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人用勺子艱難地挖著凍得太久以至於硬邦邦的冰激淩。“我不想讓步”他低頭不去看父親。“我不明白,為什麽總有人熱衷於去幹涉其他人的生活?”


    “我是其他人嗎?”中年男人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


    “我可以自己過得很好!”


    “過得很好?”


    “睡大街也是過得很好”中年男人說道。


    “如果能繼續打比賽”帶著眼鏡的年輕人終於抬起頭,他的頭發有些油,但鏡片後頭望著父親的雙眼卻十分明亮。“那麽睡大街也是過得很好。”


    “你已經三十歲了,要幼稚到什麽時候?”


    “六十歲吧,大概”他站起身放下空了的冰激淩盒。


    “上寧市的決賽冠軍,全國大賽的冠軍,k甲的冠軍,還有kpl的冠軍。路很長呢,我還有正事要忙,不像你們這麽不務正業。”他從落地窗的倒影中大量了一下不修邊幅的自己。


    “我走了,教練兼老板得起到表率作用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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