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那女人為什麽要一直跟著金恩?”茱蒂按耐下仇恨,他們fbi調查過金恩,看上去並沒有什麽值得黑暗組織注意到地方,但是能讓那個組織核心成員之一的貝爾摩德親自出馬,金恩也肯定不簡單。


    還是說,金恩本身也是那個組織的一員?但是那麽明顯的相貌特征,如果真的是那個組織的人,能和核心成員搭上關係,秀不可能一無所知。


    琴酒自然發現了貝爾摩德的分神,瞥了一眼路對麵陌生的一男一女,繼續往前走,琴酒雖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被人知道,但是能避免的麻煩為什麽要自己往上撞呢?


    “金恩先生,好久不見。”琴酒不想和麻煩打交道,但不代表麻煩不會找上門來,茱蒂和詹姆斯穿過天橋,和琴酒貝爾摩德迎麵對上。


    “嗯。”琴酒很給麵子地回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散漫,貝爾摩德能聽出來琴酒的敷衍,但是和琴酒壓根不熟悉的茱蒂、詹姆斯他們聽不出來啊,隻是覺得琴酒就是這種冷淡的性格——雖然這也沒啥問題。


    “金恩先生這是帶……女朋友出來逛街?”茱蒂故作遲疑之態,眼神在琴酒和貝爾摩德之間徘徊。


    琴酒:“不是。”


    貝爾摩德:“對。”


    貝爾摩德抱住琴酒的胳膊,語氣幽怨:“你怎麽可以這麽不給麵子?”水綠色的眼眸中帶著少許委屈,好像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麽關係一樣——別的不說,演技一流,不愧是能得小金人的影後。


    “你們這是要去幹什麽?”雖然遭到了琴酒的冷遇,但是茱蒂還是想方設法打探貝爾摩德的行蹤,以及她的目的。


    “去商場~”貝爾摩德唇角上揚,故意逗茱蒂,不過他們的確是打算去商場買衣服為接下來的任務做準備,沒毛病。


    “大哥哥,要給你女朋友買一束花嗎?”一個紮著兩角辮的目測三四年級的小女孩跑過來,手裏拿著幾束花,看不出是什麽品種,但是還挺好看,“隻要100日元。”


    貝爾摩德笑意盈盈地看向琴酒,身材消瘦高挑自帶疏離氣場的銀發男人低眸看了一眼那僅剩的零星幾束花,如果琴酒願意,他秒秒鍾可以親和力max,但是他很少甚至從來沒那麽做過。


    所以他隻是半蹲下來,漫不經心地撥弄了幾下花,然後遞給小女孩幾枚硬幣,從她手裏接過了那幾束花,小女孩眼眸中閃爍著光芒,就像是一個小太陽:“謝謝哥哥!”


    “快下雨了,早點回家。”琴酒隨口提醒了一句,無論他願不願意,他的觀察力洞察力都是頂尖的,這個小女孩明顯是大老遠跑到這邊來的,身上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但是鞋邊卻一層塵土,灰蒙蒙的,鞋底還有泥土,手掌上有被花束勒出來的紅印,精力體力消耗很大,導致她呼吸稍微有些紊亂,而且臉上的疲憊是怎麽都掩飾不住——這些已經足以看出那個小女孩已經在外麵帶了很久,而且那些花也不是正規花店裏賣的那些純種,估計是自己花園裏種的,最重要的是小女孩身上一股花香,如果不是長期待在大麵積花卉中間,是不可能有那種混雜的氣味,這附近根本沒有什麽大型花卉市場,所以應該是從別的地方跑過來的,至於為什麽要到這裏,也許是這邊人多,也許是習慣了,也許是賣完花順便買點其他東西,這些都不重要。


    這些基礎的判斷琴酒一眼就能看出來,就像一個高中生看到7x7=46時會立刻知道它是錯的,根本不需要大腦反應就已經判斷出來了。


    琴酒將花束塞進貝爾摩德懷裏,“你就不能溫柔地遞給我嗎?”猝不及防被花撲了一臉的貝爾摩德拿著六束花,眼中浮現出無奈,這家夥永遠學不會憐香惜玉。


    琴酒向來懶得回應這種話,“有事?”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茱蒂和詹姆斯,那兩人眼神複雜地盯著他,見他看過來一瞬間就收起了那種莫名其妙的眼神。


    “沒有。”茱蒂一時也想不到什麽借口跟著琴酒和貝爾摩德,而且琴酒明顯不想和他們閑聊,最重要的是,他們真的不熟悉,如果沒有少年偵探團那群孩子暖場,分分鍾就冷場了,就算茱蒂再能聊,她也不可能和一個基本上不會給你回應的不熟悉的人談天說地,再跟下去反倒可能將好感敗壞。


    他們在這方麵的進展這麽慢就是因為琴酒性格太冷淡、個性太疏離。


    看著琴酒和貝爾摩德離開了視野,詹姆斯才開口詢問:“他就是金恩?”


    “對。”茱蒂雙手環胸,鏡片反光,看不清她的神情,聲音沉穩冷靜,和剛剛的嬉笑截然不同,茱蒂不可能是那種啥都不懂的傻白甜,畢竟她也是fbi的精英探員之一,“貝爾摩德不知道為什麽盯上了他。”


    “是嗎。”詹姆斯語義不明,“能被那個組織盯上,他肯定有什麽過人之處。”


    雖然琴酒一直穿著黑衣服,但是真的很難讓人覺得他是無惡不作的惡魔,琴酒身上充斥著一種截然不同的矛盾氣質,就像是站在光暗的交界線,一半陽光明媚,一半陰暗血腥,琴酒現在就是將陰暗麵盡數藏匿於光明麵之下,用冷淡疏離沉默不語作為偽裝,掩蓋了自己的冷血無情心狠手辣。


    喜歡逛街大概是女人的天性,貝爾摩德在商場裏試衣服,比較,再試,再比較……精力充沛,琴酒戴著耳機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帽簷壓低擋住臉,坐在店鋪裏的沙發上走神,剛剛買的花放在桌子上。


    感覺先聽覺一步捕捉到了熟悉的視線,琴酒沒抬頭,雙手環胸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貝爾摩德在試衣間試衣服,一個小腦袋湊到琴酒麵前,哪怕沒有睜眼都能感覺到那雙明晃晃的視線,銀發男人麵無表情地將那個湊到他跟前的小腦袋推開。


    “你沒睡著啊。”黑澤銀坐在琴酒旁邊,小短腿在半空中晃悠,沉默了片刻,身體一歪,躺在琴酒腿上,看著眼前這個五官精致分明、神情冷淡疏離的男人,或者說青年,黑澤銀微微抬了抬手,嘴巴張合了一陣,又沒發出任何聲音,琴酒睜開眼睛,鬆綠色的眼眸平靜無波,看了一眼黑澤銀,又將視線移到前麵的花束上,又是一陣沉默。


    “琴酒,我想回家。”過了不知道多久,神遊天際的琴酒才聽到一陣氣音,也幸虧琴酒聽力遠超常人,不然壓根聽不到這種微小的、風一吹就散了的聲音。


    琴酒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眼睛盯著衣架的黑澤銀,明明有父有母,卻要寄住在別人家裏,是,阿笠博士是很好,但是終究不是父母,黑澤銀心智上雖然不是什麽真正的七八歲小孩了,但是生理上卻不能違背,黑澤銀翻了個身,背對琴酒,盯著桌子上的花束,他想回家。


    琴酒不太能感受到黑澤銀的孤獨,畢竟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摸滾打爬,對於父母並沒有太深的感觸,父母尚在的時候他大多都是對著醫院的天花板,或者昏昏沉沉沒什麽意識,父母不在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死裏逃生、殺人放火……全都是一個人在黑暗夾縫中求生。


    不能感受,是因為沒體驗過,但是不代表不能理解,畢竟見得多。


    “我又不是不讓你回。”琴酒本身情緒很淡,但是對於別人情緒的變化相當敏銳。


    “真的?”黑澤銀瞬間精神了,頭頂上的呆毛也翹了起來,琴酒伸手將那縷呆毛按下去,但是一鬆手它又翹了起來。


    “小銀?”貝爾摩德走出試衣間,看到琴酒身邊的金發碧眼小男孩,也忍不住上去揉了揉那撮呆毛,“你一個人?”


    “柯南他們也在,不過說是他們那邊發生了殺人案。”黑澤銀護住自己的呆毛,怎麽一個兩個都喜歡折騰他的頭發,那撮呆毛黑澤銀也很頭疼,無論怎麽弄,它始終倔強地翹在那裏,“我不感興趣,就出來遛遛。”


    然後就看見琴酒在那閉目養神,立刻猜到貝爾摩德也在,後麵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你們還真是……”貝爾摩德無奈一笑,對於黑澤銀他們遇見殺人案件的頻率也是有些無語,感覺他們每次出來都能遇到各種各樣的案件,哪怕少年偵探團出門找貓找狗都可能找出屍體。


    “要和我們一起走嗎?晚上去吃火鍋。”貝爾摩德無視了琴酒的意見,笑意盈盈地看向黑澤銀,“明天在外麵玩一天。”


    “在哪吃?”呆毛瞬間支棱起來。


    “大阪。”貝爾摩德笑著伸手按住黑澤銀頭頂的呆毛,眉眼間是真情實意的溫柔,不帶一點偽裝虛假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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