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的表演很精彩,進場的孩子們都是人手一個毛絨玩具,海豚表演場的不遠處有一個射擊衝鋒場,一對高中情侶正在打槍,女孩打了幾槍後看到成績後撅起嘴巴,把槍丟給男友,撒嬌要對方一定要給她嬴個娃娃,男孩接過槍,揉揉她的腦袋,滿口答應,臉上滿是寵溺之情,男孩射擊很厲害,刷新裏機器上的最高分,一片叫好聲。


    女孩有些驕傲地說:“他是學校射擊社的社長!”


    黑澤銀和灰原哀一人一把槍,他們兩個個頭太矮,都是站在人家提供的椅子上射擊的,琴酒站在一旁,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看著兩個人的射擊結果。


    二十發子彈,黑澤銀的成績穩定在九環,也能打中十環,灰原哀……除掉故意射偏的,成績同樣穩定在九環十環,看樣子還是刻意收斂後的接過,黑澤銀把槍遞給琴酒,琴酒頓了一下,單手接過槍,頭也不抬地抬臂對著標靶連續射擊,一連串“十環”驚呆了店員和圍觀群眾,周國一片寂靜,男人全程沒有從褲兜掏出另一隻手,也沒有露出一絲表情,千脆利落地結束遊戲放下了槍。


    一旁的灰原哀沉默,一點也不意外呢,組織裏的成員會用槍是基本功,哪怕研究人員不需要涉及近身格鬥之類的教學,但是槍支訓練也是必不可少的,必須要達到一定成績,行動組的成員對於這些要求就更高了。


    在遊樂園玩了一下午,人群朝夜間表演的會場湧去,晚上有焰火表演,琴酒靠在座椅上,看著台上的企鵝、墨魚、河豚表演,旁邊還有三個空位,黑澤銀坐在他旁邊,灰原哀在黑澤銀旁邊,表演已經開始一會兒了,一個戴著鴨舌帽背著背包的男人才進場,四下看了看,坐在琴酒旁邊的座位上。


    又過了大概三十秒,一個戴著圓頂帽背著背包有兩顆齙牙的男人坐在旁邊,和琴酒隔著一個座位,琴酒雙腿交疊靠在座椅上,以他的觀察力,自然能發現藏在會場各個地點的便衣警察,哪怕現在會場黑壓壓的一片——他的夜間視力相當出色。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怎麽回事,”鴨舌帽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背包,“東西你快收下,錢就……”


    “再等等,”齙牙男阻止了鴨舌帽男人,“等開始放煙火再說,等觀眾的視線轉移到煙火之後再說。”


    “你還真是細心呢,”鴨舌帽男子抱著背包,佩服地看向齙牙男,“不虧是幹這一行的。”


    “你最好不要亂想,這樣對你比較好一點。”齙牙男眼神陰冷的看了一眼鴨舌帽男,然後將視線轉移到前麵的舞台上,“你隻是一個人普通的馬夫,這就夠了。”


    琴酒壓低帽簷擋住了自己的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會場的票是黑澤銀去買的,結果就這麽巧合地選中了這裏,這種交易琴酒也挺熟悉,組織裏有不少這種任務,一般都是伏特加去和那些人交換,用對方違法證據還錢,琴酒都是在後麵看著,這還是他第一次圍觀非組織成員交易。


    怎麽說呢,這裏的確是一個適合做黑色交易的場所,隱藏在人群中並不容易被發現,但是同樣的,一旦被盯上,會很麻煩,哪怕人質多的是,黑色交易本來就以低調為主,弄出人質純粹是在給自己找麻煩,而且這裏不方便安排人手,圓形會場裏,狙擊手就失去了作用,隻能在外圍警戒,不過製造混亂還是很容易的……算了,反正不是他的任務,沒必要再想這些。


    琴酒收回了發散的思緒,眼神都沒往旁邊瞟一下,他沒必要打破人家交易給自己招惹麻煩。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300發大煙火引燃夜空的重頭戲馬上就要開始了!”企鵝在舞台上拍打著短短的小翅膀,觀眾很應景地發出歡呼聲,琴酒保持沉默,旁邊兩個進行違法交易的男人保持沉默。


    一個橢圓形的發光物飛上天空,人群歡呼,“行了,”齙牙男眼睛盯著夜空,吩咐旁邊的鴨舌帽男,“快把東西放在我腿上。”


    在這種地方交易為什麽還要出聲?不怕被周圍人聽見嗎?不應該是一前一後過來,東西放下就悄聲撤離嗎?


    將旁邊兩人對話聽的清清楚楚的琴酒看著夜空炸響的彩色煙花,沉默,看到從前幾排起身朝這邊跑來的女人,琴酒再次沉默,鴨舌帽男打開背包,看到裏麵戒指盒後,察覺這不是自己的背包,愣住了,與此同時,佐藤美和子也來到了進行黑色交易的兩人麵前,左手按在矢倉麻吉肩膀上,右手拿出證件,厲聲道:“我是刑警!你們兩個最好別亂動!”


    齙牙男猛然打掉佐藤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從包裏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佐藤警官,表情戲謔,“誰會乖乖等著你抓啊?”


    佐藤美和子咬牙,動作更快地抓住齙牙男的手臂,將槍口轉向天上,試圖控製住齙牙男的動作,被佐藤抓住右手臂的齙牙男不自覺地按下扳扣,一聲槍響隱藏在煙花爆炸聲中,琴酒偏頭看向那兩人,完全沒有出手幫忙的打算,他用冷淡的、冷漠的、毫無情緒的眼神注視著眼前這一幕。


    齙牙男掙脫了佐藤警官,猛然抓住放在鴨舌帽男腿上的背包衝出會場,佐藤警官緊隨其後,後麵還跟著高木和柯南,埋伏在會場裏的警察也衝了出去。


    “我們這是撞上交易現場了?”黑澤銀愣愣地看著柯南以及那幾個熟悉的小夥伴。


    “你選的好座位。”琴酒靠在座椅上,語氣淡淡。


    黑澤銀:“……”這怎麽能怪他?!都怪柯南!閑的沒事來這裏做什麽?!


    “你沒幫忙啊。”黑澤銀見有警察追過去,有警察將鴨舌帽男帶走,又坐回了原位,看了兩眼琴酒,煙花還在天空釋放光彩,銀發男人百無聊賴地偏頭,鬆綠色的眼眸倒映著五顏六色的煙火,倒映著觀眾的歡呼雀躍,也倒映著黑澤銀的身影。


    “我為什麽要幫忙?”琴酒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那麽多警察在場,不至於連一個廢物都抓不住。”


    ——那雙眼睛裏,雖然倒映著許多,但是又好像什麽都沒有,如鏡花水月,稍觸即逝。


    “你還真是善變。”黑澤銀眨了眨眼睛,輕哼一聲,明明就在手邊,對於琴酒來說應該伸個手就能解決的問題,結果連眼神都懶得多給一個。


    “隨便你怎麽說。”琴酒懶得解釋。


    雖然旁邊發生了黑色交易,但是煙花表演還在繼續,看了一半後黑澤銀也失去了興趣,琴酒帶著兩個小孩回家,順便就給他們買了一些小吃當宵夜,他們晚餐吃的挺早的,晚上估計會餓。


    黑澤銀手裏提著街頭小吃,目光掃過棉花糖和冰糖葫蘆,陷入了糾結,吃哪個好呢?好像都挺好吃的。


    琴酒看了一眼黑澤銀,來到賣棉花糖的攤位,“拿兩個。”然後又抽出兩根冰糖葫蘆,棉花糖的製作需要時間,琴酒就先將冰糖葫蘆遞給黑澤銀和灰原哀。


    煙花還在綻放,琴酒就站在一旁,身形筆直如鬆,一天的遊玩下來,忽略琴酒組織成員的身份,他的確做的沒話說,灰原哀能看出來,琴酒本身對於這種遊樂園毫無興趣,無論是街機遊戲、海豚表演、卡通人偶,還是過山車、激流勇進、海底五萬裏、鬼屋驚魂,都是如此。


    盡管這樣,他從來沒有反對過黑澤銀的要求,雖然全程不怎麽參與遊戲,但是全程都在一旁,能敏銳的察覺到他們的想法,灰原哀當時不過是多看了一眼娃娃機裏的那個維尼熊,琴酒就給了她遊戲幣,讓她和黑澤銀聯手把那個維尼熊夾了出來,以監護人來說,這讓人很快樂,但是如果以敵人來說,真的很可怕,這麽敏銳的洞察力。


    一個棉花糖突然出現在眼前,打斷了灰原哀的思緒,茶發小女孩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對上琴酒平靜到波瀾不驚的眼睛,又急忙移開,接過棉花糖道了聲謝。


    “睡覺前好好刷牙。”琴酒沒在意灰原哀的躲避,付了錢直接走人,為了照顧兩個還沒到他腰的小學生,琴酒步伐放的很慢。


    “知道啦!”黑澤銀咬下一個糖葫蘆,“我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


    “五六歲和三四歲差別很大?”琴酒雙手插兜,目不斜視。


    “三四歲的那叫小孩子,五六歲已經長大了。”黑澤銀哼哼。


    “都是未成年。”琴酒一句話終結交流,後一句話他沒說出來,現在也不適合說出來——都是一群沒經過黑暗洗禮的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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