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哈利-奧斯本沒想到洛亞這麽大膽,該說是‘作死’,急忙搖頭拒絕:“這飛行滑板可不是玩具,在空中最高時速能達到三百英裏以上,你想玩別的可以玩玩,這個絕對不行。”


    哈利的臉色凝重起來:“你要是受傷了,我可無法向梅姨和格溫交代,更無法向死去的彼得交代。”


    “好吧。”洛亞聳了聳肩,他繼續掃視新科技產品展示廳一眼,砸吧一下嘴巴:“相比科技產品,我還是更喜歡生物學。”


    哈利又是一怔,喃喃自語:“在這一點上,你和我倒是很像……”


    “哈利,你說什麽?”洛亞茫然回頭,似沒聽清哈利的話語。


    哈利搖搖頭,笑著提議:“那要不要去上麵的生物研究區域看看?奧斯本總部可是有著皇後區最大的生物研究實驗室!”


    “當然。”洛亞興奮點頭,其實從剛才到現在,他的蜘蛛感應並未從哈利的身上感到一絲敵意。


    這是否說明,哈利對奧斯本私底下的蜥蜴實驗項目投資並不知情?


    麵對一個小孩,一個正常人就算再怎麽樣隱藏,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內心隱藏的這麽天衣無縫。


    除非,他不是人。


    洛亞決定以自己為誘餌,再繼續作死的試探一下。


    ……


    “通過權限驗證,奧斯本生物實驗室已向您開放!”


    在哈利的帶領下,洛亞一路綠燈通行,通過了電梯、實驗室門數道身份驗證關卡,來到了位於奧斯本總部靠近頂層的重要生物實驗室。


    與大廈中層光鮮亮麗的新科技產品展廳相比,這裏走廊的燈光統一為暗沉的白晝燈,地板和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單單走廊上入目便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活體生物。


    一個十米長水櫃中養著將近三十多條手腕粗的鰻魚,水櫃的水中隱隱湧動著驚人電荷度的流電,洛亞毫不懷疑一個普通人掉進去絕對撐不過三秒。


    旁邊的另一個巨型水櫃中,甚至養著一條活生生的大白鯊,正不斷以頭部撞擊壁麵。


    其它玻璃櫃內,還有猴子、鱷魚、兔子、狗、鷹等等,比一些動物園的品類還要多,隻不過它們是作為待處理的實驗品被圈養在這裏。


    哈利帶著洛亞深入生物實驗室,往裏陳列的活物漸漸變成死物。


    死物被添加上福爾馬林,作為實驗標本的浸泡在玻璃罐子或展示槽中,各自都有詳細的標識:


    “0265號標本,暴龍化石組織……”“0102號標本,古人類的頭顱……”“0325標本,遭受核輻射的貓頭鷹屍體……”


    “這些都是珍貴的實驗標本,價值不菲。”麵對許多容易讓人生理不適的標本,哈利反而有種回到家的愉悅輕鬆感。


    洛亞大開眼界,隻是就算走到生物實驗室的盡頭,這裏仍然沒有他想要尋找的事物,沒有任何涉及超凡的活物或實驗品。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對於涉及超凡的秘密造物,奧斯本企業一定隱藏在普通員工無法抵達的秘密場所。


    隻是,隱藏在了哪裏?


    洛亞停在生物實驗室暗沉的盡端轉角,他突然怔住了,似想到了什麽,繼續邁步朝實驗室深處的牆體走去。


    “洛亞。等等,那裏已經沒有路了!也沒有別的生物標本!”


    一直跟在洛亞身後講解的哈利神色驟然一變,他快步走上前去,試圖直接拉住洛亞,可還是晚了一步,二人雙雙來到了牆體的近處。


    當洛亞的手落在實驗室冰冷的牆體上,一束藍光頓時從牆上投落,照在了同樣走上前來的哈利身上。


    “通過權限驗證!”


    隨著冰冷的機械話語,一扇隱藏的門戶從洛亞觸及到的牆體上分離出來,緩緩往內打開了。


    果然……洛亞心中的猜想得到了驗證。


    在得到蜘蛛基因的超凡能力之後,他最大的提升無疑是感知,不止是感知危險和微觀,對所在空間環境的敏銳程度也不是普通人類能比的。


    剛才洛亞就注意到了,這裏頂層的生物實驗室,和一樓的招待大廳、中層的高科技展廳相比,內部的空間明顯少了一截。


    這也代表著,這裏生物實驗室存在著隱藏的房間。


    通過哈利的身份權限,大廈頂層隱藏的房間在洛亞眼底下開放,隨著裏邊的燈光亮起,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三四個圓柱狀的玻璃槽。


    福爾馬林灌滿著,在這些玻璃槽裏邊浸泡著的屍體標本,不是別的生物,正是一頭頭兩米高大的綠色蜥蜴人。


    “哈利,這些是什麽?”


    洛亞走入了這間放置著蜥蜴怪物的隱藏實驗室。


    他看到了,在其中唯一一個並非綠色蜥蜴人屍體的玻璃槽中,裏麵的福爾馬林正泡著一個赤身著的白人高中生的屍體,屍體發青的麵容無比熟悉。


    那是彼得。


    一周前死去,幾天前在紐約皇後區當地墓園內以土葬葬下的彼得-帕克。


    門外的哈利碧藍眼睛一黯,他歎了口氣走入實驗室,反手將門戶給關上了。


    “可惜了,本來想讓你活多幾天的。現在看來,必須將你留在這裏了,洛亞-帕克。”


    哈利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俊朗的臉容無比漠然森冷,眼中隱隱閃爍著幽幽血光。


    “我想知道,伱為什麽要這樣做?不管怎樣,彼得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洛亞小臉平靜,轉身看向哈利。


    哈利用力抓撓著自己的臉,眼中滿是瘋狂與怨恨:“才不是,格溫才是彼得最好的朋友,反之也是!他們隻是可憐我,才和我做朋友而已!明明更加完美的是我,有錢有勢的也是我,為什麽在三人組中我卻是陪襯?”


    洛亞沉默了,這是當下世界的農夫與蛇嗎?不對,這比農夫與蛇還要惡劣百倍!


    洛亞不敢想,要是讓格溫知道,自己與彼得當初的善意,被曲解並成為了最後導致彼得身死、格溫負罪的源頭,格溫會作何感想?


    為什麽最後總是好人受罪?


    自認不是好人的洛亞一時之間也無法釋懷,更別提以犧牲自我成就蜘蛛女俠之名的格溫。


    哈利陰冷一笑:“你以為我殺死了彼得,不!我隻是給了彼得一次完美進化的機會!”


    “他死後的屍體標本,也成為了蜥蜴實驗非常重要的參數數據,從而讓我完善製作出了更加完美的超級人體血清!”


    “彼得失敗了,但我成功了!我變的完美了!”


    說到這裏。哈利俊朗的臉容變得尖銳醜陋,全身皮膚變成堅硬的暗綠色,隻是依然保持著人類的體型,也沒有蜥蜴怪物那樣的尾巴,整體更類似於哥布林怪物,聲音也尖銳沙啞起來:


    “是蜘蛛女俠殺死了彼得!我會殺死蜘蛛女俠替彼得報仇,然後我就是格溫最好的朋友了,嘿嘿嘿嘿!”


    盡管口吐人類的沙啞話語,但眼前的綠皮生物存在,在洛亞眼中不是人類,而是一頭徹頭徹尾的怪物!


    綠魔!


    對方無論思維、還是做法,都遠遠超出了人類的範疇,就算自認帶著惡意看待世界的洛亞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厭惡!


    “哈利!很好,非常好,你成功激怒了我!”


    洛亞小臉平靜,拳頭一點點攥緊:“那就來較量一下吧,看誰才是真正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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