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止優雅的年輕男子準備離開,孫平第與這位剪雨支二把手達成了合作。


    當孫平第打開門時,比屋子更濃鬱幾分的血腥味飄了進來。


    孫平第本能不安。


    “是我的人,幫大人把府裏其他朱眼諜子殺幹淨。”青十字笑道,“大人可把這些事情推給尾謝部,我保證朱眼查不到剪雨支身上。”


    孫平第沉聲說道:“我隻要許天衣死。”


    “自然。”


    孫平第望著年輕男子離去的背影,目光逐漸凝練。


    他答應了青十字,隻要對方能替他報仇,殺了許天衣,他就會幫剪雨支做三件事。


    許天衣,殺子之仇,我孫平第不報,誓不為人!


    孫平第喊來了大管家王熙,處理府上屍體,又深夜叫來幾名親信,以他司農寺少卿的職務之便,著手安排赫連平定那些死忠以及那位一品高手進城的事宜。


    溪鯉郡主府。


    在這座不算大但卻頗為雅致的府邸住了一夜,許天衣睡得還算安心。


    昨日最後的結果,還是來了這郡主府。


    實在是許天衣想睡個安慰覺,畢竟這段時間太累了。


    水陸法會後走了承天建、右侍府、長公主府、練氣監等地方,又連續幾天熬夜看建築圖紙,精神消耗頗大。


    承天建那邊有朱苡沫、沈曼曼,指定睡不到現在這個點兒,還是郡主府好,足夠僻靜。


    許天衣看了眼太陽,一覺到了著正午時分。


    看著從側樓走出來的許天衣,早早就等在這裏的綠袍兒,立馬與他說道:“郡主在大殿等你。”


    “先去吃飯。”許天衣一邊走一邊說。


    綠袍兒停下腳步:“郡主在大殿等許大人!”


    “我知道。”許天衣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先去吃飯。”


    最後在膳房中,朱裕欣找到了吃飯的許天衣,手藝不錯的廚子,剛把菜炒出鍋,許天衣就直接端到一邊吃,連上菜的時間都省去了。


    “我找你有事。”朱裕欣凝眉說道。


    “還是平頭老百姓看得透徹,什麽事都沒有填飽肚子重要。”許天衣頭也不抬地吃飯。


    “非要把我睡覺的地方安排在最遠最偏的地方,就怕朱眼的人誤會了稟告給皇帝?知道害我多走了多少路麽。”


    朱裕欣翻了個白眼:“不是你自己找的?”


    “說吧,什麽事。”


    綠袍兒揮揮手,示意廚子和其他下人都出去,隨後,朱裕欣把一張紙放到許天衣麵前。


    “孫平第沒有死。”


    許天衣噢了一聲。


    朱裕欣蔑視地看著他:“別告訴我說,你什麽都知道,是你特意安排的,這話說出來,鬼都不信。”


    一旁的綠袍兒深深點頭。


    對,鬼都不信!


    許天衣很坦白地說道:“我不知道,也不是我安排的,你都不覺得我會放過他,我自己更找不到放過他的理由。”


    看著這個家夥如此直爽承認,朱裕欣反倒起了懷疑。


    似是想到了什麽,這位穿了身淡青鬱枝裙的年輕郡主,後退兩步,狐疑看著許天衣:“伱不會根本沒派人去刺殺,隻是為了引我說出來我府上住吧。”


    許天衣眉毛一挑,沒想到這漂亮妞兒的腦動如此之大。


    放下筷子,他笑了一聲:“第一,你夠自戀的,第二……”


    “被你說對了,我想進你茶齋住你閨房的,結果你說來你府上,簡直是意外之喜,朱頊不給我賜婚也說不過去了吧。”


    “去死吧。”朱裕欣白了他一眼,抓起紙隨手扔進火裏。


    許天衣既然這樣說了,她豈不知自己猜錯了。


    “看吧,不是所有事情都在你預料之中。”她打擊道。


    許天衣沒有反駁:“沒錯,沒有人能預料、能掌控所有事情,我不行,天子不行。”


    他在心裏加了一句。


    天上仙人,也不行。


    許天衣抓過一個白麵膜到朱裕欣麵前,晃了晃說道:“但事在人為,隻要你去做,你就能掌握大多數事情,總體情況對你來說,就是可控的。”


    無人料定天下事!


    事在人為!


    許天衣看了看透過指縫露出的白麵膜,眼珠一轉,又朝朱裕欣的胸脯上盯去:“像不像某對什麽東西,溫熱且圓,柔軟且……”


    “滾!”


    不等許天衣說完,朱裕欣就大罵這個流氓。


    綠袍兒眼中含怒。


    登徒子!


    許天衣在朱裕欣怒目注視下,咬了一口被捏變形的饅頭:“孫平第沒有死,無非是派去的人被殺了,這次不成,就下次。不過既然朱頊讓朱眼暫時護著他,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就讓他再多活幾天。”


    傍晚時分,許天衣回了拾階小院。


    孫平第那邊兒既然沒有死,他也就暫時沒有待在郡主府的必要了。


    主房內,許天衣將一張圖紙交給鸞計:“一式三份,交由工部、承天建和練氣監的平和,上麵標注了他們負責的區域,讓他們完善構思設計,做出一張詳細圖紙交給我。”


    鸞計拿了圖紙,立即著手安排。


    連著兩天,都沒有看到李而的身影,直到第三天早上,才在院子裏看到了趴在石桌上打盹兒的少女。


    陳橋強搶民女的事,被曝光了。


    對方盯上了一戶人家的小女兒,強行玩弄了那名女子,事後更拿一家四口性命相威脅,最終那名女子不堪受辱,跳江自盡。


    此事一經曝光,頓時在京都引起軒然大波,因為傳播的消息有頭有尾,是以就算官府方麵想壓也壓不住。


    最終,京都官府迫於無奈,隻能出麵,將陳橋從太府寺少卿府帶走審問。


    雖然一番審問後,以證據不足將人放走,但經此一鬧,陳橋在京都算是成為了人人背後暗罵的紈絝子弟。


    而陳橋的父親,太府寺少卿陳思考,更是很長一段時間在朝堂和百官麵前抬不起頭,每每回到家,就是對著自己兒子一頓暴打。


    這天一早,許天衣走出主房,過了走廊。


    直到門前,才突然想起已經沒有蔥油潑麵可以吃了,他放下要推門的手,轉身打算喊李而去買早點,卻發現少女正巧站在身後。


    “去買些早點兒,鸞計最近比較忙。”


    “為什麽不讓我把陳橋強搶民女的證據給官府?”少女問道。


    許天衣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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