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有所進益。


    盡管依然還是四靈根,但隻要修行速度有所提升,便算是滿足了他的需求。


    接連苦修了數日後。


    一道傳音符的到來,讓他終於停止了修行。


    “於長春約我見麵?”


    “莫非是已經查探到征召的消息了?”


    王魃頓時眼睛一亮。


    他也不浪費時間,簡單收拾了下,便離開了靈水獨院,前往約定的地方。


    這次不是山門前,而是坊市裏的一座茶樓。


    “這裏的‘問心茶’無滋無味,不過妙就妙在其能叩問心神,掃清心中塵埃,對煉氣修士的神魂,頗有助益。”


    “來,嚐嚐。”


    單獨的茶室裏。


    麵容模糊的於長春笑嗬嗬地給王魃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無色無味,若非杯底落了點茶沫,王魃幾乎以為這就是一碗再尋常不過的白開水。


    盡管如此,王魃也有些將信將疑。


    他雖然從未來過這茶樓,但也聽聞這茶樓的靈石消費可不低。


    很難想象於長春這個向來摳搜的修士,能舍得請他來這裏喝茶。


    不過他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異樣,當即微微啜了一小口。


    正試圖以味蕾分辨其中的味道,王魃驀然一震。


    隻覺得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覺襲上心頭,叩問其心。


    王魃忍不住閉上眼睛,細細體會這‘問心茶’帶來的對自身道路的重重質疑。


    不過王魃道心堅定,重重質疑,也絲毫動搖不了他的內心。


    隻因他修行至今,雖有憋屈,卻並未違背過自身的信念。


    很快,那股玄之又玄的感覺,便悄然化作一段暖意,融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轉瞬間,王魃眉心處的陰神府中,竟瞬間多了近兩百滴的陰神之力。


    “好!好茶!”


    王魃驀然睜開眼睛,忍不住脫口讚道。


    一杯靈茶,抵得上他月餘之功,還要每日吃靈龜,確實是難得的好茶。


    “道友看來果真是修道苗子啊。”


    於長春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抬手捋須,卻發現捋了個空,隻能遺憾地放了下來。


    見王魃麵露不解,他笑著解釋道:


    “此茶玄妙,雖然可以補益神魂,但前提便是道心無礙,圓融自滿,能經得起重重拷問,否則,隻會覺得這茶水絲毫無味,如白水一般,自然不會覺得是好茶了。”


    “可惜這靈茶喝不了幾次,便沒了這等效果。”


    王魃這才恍然,沒想到這問心茶居然還有這樣的講究。


    連忙感歎道:


    “這……此茶想必珍貴無比,道友破費了啊!”


    “嗬嗬,這話你倒是說錯了,我反倒是跟著你沾光了。”


    於長春卻似有深意道。


    王魃頓時有些不解。


    於長春見狀,幹脆挑明道:


    “你釀製的那個黑晶桃靈酒,不久前被我送給了血骨道的一位師叔,師叔大為讚賞,隨手回贈了我一塊此茶樓的貴客令。”


    “不知道,道友那裏可還有這黑晶桃靈酒?”


    王魃聞言不禁有些詫異,能讓於長春尊為師叔的,無疑便是築基修士。


    區區一階黑晶桃靈酒居然能讓築基修士認可,著實出乎了王魃的意料。


    他也不敢怠慢,隻留了一小壇,其餘為數不多的兩壇靈酒,全都取了出來。


    於長春見此忍不住笑道:“我就知道伱這裏肯定還有,哈哈!”


    “這次是真沒了。”


    王魃無奈搖頭道。


    於長春卻是直接當著麵拍開泥封,倒了一點粉色的酒水在茶杯裏,旋即便迫不及待地捧起酒杯,細細啜飲。


    盡管看不到對方的麵容,但王魃依然能感受到對方的享受神態。


    良久,他才不舍地放下茶盞。


    又將酒壇封上,收入了儲物袋裏。


    於長春忍不住感歎道:


    “唉,這血骨道雖說進展極快,卻也沒什麽樂趣,也幸好老夫對女色沒什麽興致,否則如‘歡生道’的那些人修煉血骨道的話,那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歡生道?”


    王魃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天門教教內道藏頗多,成體係的,據聞有二十四道之多。


    而其他劫掠宗門所得的破碎傳承,更是不計其數。


    但總體說來,還是以這二十四道為最。


    不過王魃雖說成為教外左道修士已近四年,但天門教對教內傳承卻頗為看重,極少聽聞有關於這二十四道傳承的消息。


    若非他和於長春相熟,一些血骨道、玄傀道、玄魂道的內幕,他多半也沒有知道的機會。


    因此聽到於長春提起了一個聽來有些陌生的名字,頓時便上了心。


    於長春卻似乎並不太瞧得起這道傳承,語帶譏嘲道:


    “不過他們倒也不需要修行什麽血骨道,隻要這世上還有男修、女修之別,他們便有的是修行的資材。”


    “道友可要注意了,莫要隨意接近女色。”


    聽到這話,王魃倒是隱隱有點明白了。


    不由得便想起了木樓居裏的那群妖豔女修來。


    不過於長春也沒有再多說,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也是王魃當下最為關心的事情:


    “道友之前讓我幫忙查探的消息,正巧我之前說的那位血骨道的師叔,便負責此次征召中的事宜。”


    “他跟我說,此次征召已經定了,便在二十日之後,目標也已經選定,乃是位於‘薑國’的一處女修金丹宗門,名為‘鏡月府’。”


    “不過這個宗門沒幾個厲害的,最強的一位太上長老,也不過才剛入金丹。”


    “負責指揮此次行動的,乃是執事總管,對了,他也是你們原來宗門的人。”


    陸元生?


    王魃聞言驀然便想起了東聖宗被破那晚,見到的黑衣修士。


    也忍不住便想起了另一道更加熟悉的身影。


    “趙師兄……”


    強忍住觸摸腹肋間那顆珠子的衝動,盡力掃去心中的起伏,王魃麵露好奇道:


    “薑國是何處?為何要對女修宗門出手?”


    “薑國乃是我教的一處駐地所在國度,距離你們森陳伏頗遠,據說便是金丹修士奮力遠飛,也要飛上十數年方能到達。”


    於長春搖頭道:“至於為何對女修宗門動手……這就不是我所知曉的了,多半是玄女道和歡生道的人慫恿的,他們最是需要女修了。”


    玄女道?


    王魃隱約覺得似乎在哪聽到過。


    不過他更關心的是這次行動的時間。


    “二十日之後,那恰好還趕得上下個月的傳送陣。”


    東聖宗駐地裏,左道修士們的坊市中並沒有太多他能用得上的東西,所以他想去別的坊市看看。


    也許便能遇上合用的寶物。


    和於長春又暢談了一陣子,於長春再三表示,他會請動那位師叔照顧王魃。


    王魃對此自然是表現出感激之色。


    實則也是清楚,於長春更多還是看在其提供的免費靈雞麵子上。


    而且以其往日裏的表現,王魃也不太敢抱太多的希望。


    “對了,道友若是後麵再釀出黑金桃靈酒來,還望都能留給我,我有大用。”


    於長春又開口道。


    王魃識趣地當即寫了一張黑晶桃靈酒的配方,卻被於長春直接拒絕了。


    “老夫慣來孤家寡人,也沒這個時間精力去做這些,教內的師兄弟們,麵子上過得去,實則我也不太信得過,唯有道友,我視如知己。”


    於長春站起身,負手看著窗外,臉上看不出有什麽表情。


    但王魃莫名能感受到對方語氣裏的誠懇。


    王魃第一次沉默了。


    於長春也不以為意,和王魃談笑一會,便灑然離開。


    王魃在茶樓裏坐了一會,便也離開了。


    ……


    接下來的日子裏,王魃除了每日雷打不動地修行法力、觀想陰神之外,便是在養雞場外接待一些之前積攢下來的客人。


    這些人都是為換靈雞而來。


    也是如今左道修士之中,為數不多的依然還堅持著原本修行功法的人。


    隻是這樣的人,現在也是越來越少。


    但毫無疑問,這些還能堅持下來的人,也大多有著一手厲害的技藝,能賺取到足夠的靈石,供自己修行。


    便如之前的嚴姓修士。


    也因此,雖然前來兌換靈雞的人數變少了,但王魃也還是得了一些珍貴的寶物。


    譬如一位‘高姓’修士,竟然以一張極品‘木甲符’,和王魃換了百餘隻靈雞。


    木甲符雖然受火屬法術的克製,但應對其他四屬法術攻擊的效果,卻遠遠超過了同階的護甲符。


    拿百餘隻靈雞換一張木甲符,王魃覺得大賺。


    而其他的寶物,諸如法器、符籙乃至丹藥,王魃也得到了不少。


    雖然大部分他都用不到,但他卻可以將這些,交給步蟬、申服幾人。


    正巧申服幾日前終於順利突破到煉氣四層。


    王魃也不吝嗇,直接將從其他修士手中換來的法器、符籙等,給四人各自準備了一套。


    “師兄……這,我實在沒這個臉接受!”


    申服麵露慚色。


    本來便是吃著師兄給的資源才突破的煉氣四層,結果剛出來又要接受師兄的饋贈。


    而且全都是價格不菲的寶物,其中不乏一些中品,乃至上品的珍貴法器、符籙等等。


    申服如何好意思?


    “已經沒臉了,還不趕緊好好修行,也能早點幫助師兄。”


    一旁的蘇玲玲開口譏嘲道。


    申服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心裏也明白蘇玲玲雖然嘴巴臭了點,卻也是為他考慮。


    雲彩香則是默默接受了王魃贈予的寶物,她一貫不怎麽說話,在幾人中存在感很低,卻向來唯王魃馬首是瞻。


    步蟬和蘇玲玲則是大大方方地接受,前者一直無償幫王魃照應靈田乃至靈龜們的飼育,因此心安理得。


    而後者也長期幫助維護靈脈,隨著她修為的提升和不間斷地牽引周圍靈氣匯聚,如今靈田已經於半年前進階為一階中品,為碧火靈漿果的高產做出了重要的貢獻,接受王魃的饋贈,也問心無愧。


    等四人都收下了東西後,王魃這才將自己從於長春那裏聽到的教內征召的消息,告訴給了幾人。


    幾人都是大驚失色。


    他們都不過是左道修士中最底層的小修士,修為普遍在煉氣三層,最高的申服,也才僅僅煉氣四層而已。


    一旦被征召上陣,多半是九死一生。


    氣氛頓時便沉重了下來。


    連一貫活潑的蘇玲玲也沉默不語,惴惴不安。


    反倒是一貫沉默的雲彩香,卻忽然開口,給王魃提供了一個令他有些驚喜的消息:


    “師兄,我聽一位從‘劍濤駐地’傳送過來的修士說,劍濤駐地的坊市裏,似乎便有你一直在找的盾甲巨頭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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