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元師,微微抬頭,看向並不高大的枸橘矢倉,他記起來了,十幾年前,似乎也有這樣的一幕。


    當時的他還算是年富力強,腰背不這麽佝僂,也還可以保持長久的站立,那時候,他也是微微抬頭,看向那個年輕人的。


    彼時,二代目水影鬼燈幻月剛剛戰死,村中急需一個新的水影,來穩定局勢,而當時的最有競爭力的人選,一個是鬼燈一族的鬼燈弦月,另一個.


    則是如今的三代目水影玄米,而當時高層與各族爭吵不斷,玄米顯然是更為優秀的那一個,可因為出身,他在忍族中的支持率遠不如鬼燈弦月。


    但是高層們更加看好玄米,民眾們也更希望玄米成為他們的新任水影,糾結不下,當時其實已經打算退休的元師,無奈被請來裁斷。


    當時他問了兩人一個問題,如何看待二代目水影鬼燈弦月的執政。


    玄米說二代目水影過於軟弱。那可是以好戰聞名,最終也是因戰而死的二代目水影,當時的玄米臉上,也是如枸橘矢倉這般的神色。


    當時,玄米給出的理由是鬼燈弦月隻知效仿木葉,卻無二代火影的手段,說他在教育、民生、財政以及對村子的掌控等方麵的決策,都隻是拾人牙慧。


    而且用不斷的外戰,來轉移村中的矛盾,但結果就是.因為連年征伐,水之國多年積貧,各忍族居功自重,尤其是血繼忍者,更是猖獗不已。


    玄米提出的方案是,徹底封鎖國境,內部矛盾由內部解決,同時打擊忍族與血繼限界忍者,扶持平民忍者,不拉低整個村子整體戰力的同時,削砍去那些不穩定因素。


    這樣的言論,在當時的元師看來,幾乎是不可理喻,畢竟忍村便是忍族們建立的,各項政策的實施推行,也離不開忍族的助力。


    而血繼限界忍者,更是村子對外的威懾力量,是保證水之國不會被外敵侵擾的重要力量。


    可是,玄米當時的答案,說服了鬼燈弦月,他放棄了對水影之位的爭奪,甚至在之後,一度幫助玄米,對與自己同屬利益的家族與其他忍族出手。


    元師覺得行不通的方法,的確在短短幾年之內,讓霧隱村穩定了下來,不過在那之後.玄米與鬼燈弦月便因理念不合,分道揚鑣。


    如今霧隱村的年輕一代,也是受玄米影響最直接的一代,包括眼前的矢倉,以前也是玄米意誌的絕對擁躉。


    但是現在他突然說出當代水影軟弱這樣的話.


    元師原本就因蒼老而皺巴巴的臉,此時更是擰成一塊,其實他早就發現矢倉近來對玄米若有若無的不滿了。


    畢竟從前的矢倉,可絕對不會做出質疑玄米決策這種事情,可是為什麽呢?


    元師想不通,難不成他覺得的玄米徹悟之後變得溫和的執政策略,在矢倉看來就那般的不堪嗎?


    元師很想和矢倉深入聊聊,但是矢倉現在的身份還不行,如果是玄米恢複健康前,元師不介意和他聊聊,但現在.水影依舊是玄米。


    “矢倉,慎言,或許你還看不懂玄米大人決策的深意。”


    “深意?隻不過是貪生怕死罷了,他害怕村子再出現一個高杉晉助,那樣,他的生命可就不僅是遭受威脅了。”


    矢倉說完,突然眉頭一皺,眼角也抽搐了幾下,他怎麽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


    元師此時臉色也完全沉了下來,說道:“矢倉,老朽年事已高,耳背了,今日隻與你談論了木葉使者離村一事,應該沒有聊其他的吧?”


    “抱歉,元師長老,我隻是有些.”


    矢倉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內心也在懷疑,剛剛自己所說的話語,是否是他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但元師沒有追究,隻是擺了擺手,說道:“你先前提過阪本辰馬掌握了二代目火影的飛雷神之術,你沿他來時的路檢查一番吧。


    檢查得仔細點,如今玄米大人已經痊愈,不需要你再代管村中事宜了,什麽時候等村子需要你,老朽再通知你回來。”


    “是,元師長老。”


    對於元師的懲罰,矢倉沒有絲毫的抗拒,這倒讓元師又深深看了他一眼。


    希望這小子能夠理解吧,他讓矢倉離開,可不僅僅是懲罰,還是.保護。


    玄米的確是變得溫和了,但那是與之前的玄米作對比,短短一周的時間,玄米可是清理了不止一批的不安分份子。


    而在玄米勵精圖治,意圖撥亂反正,中興霧隱之時,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阻止,哪怕這個人用他之前的意誌來反駁,那也不行。


    如若被玄米知道矢倉此時的想法那麽,玄米也會毫不猶豫的殺死這個霧隱村的人才,因為年富力強且恢複健康的玄米,並不需要如此早的就選定繼承人。


    況且,矢倉並不是水影繼承人的最優人選,起碼現在不是了。


    矢倉走後許久,元師撐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起身,歎了一口氣之後,緩緩朝著屋外走去,他還得去找玄米,給矢倉解決一些麻煩。


    木葉,此時的辰馬與綱手已經回到了千手族地中,綱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用吞咽動作抵抗著嘔吐感,好一會兒,才說道:


    “怎麽回事?我明明已經不暈飛雷神了才對。”


    這幾年來,綱手沒少讓辰馬使用飛雷神帶自己去一些地方,也逐漸習慣了飛雷神轉移之後的感覺,但今天突然又開始暈了起來。


    辰馬將她扶坐在一旁椅子上,倒了杯水給她,說道:“可能是您醉酒後還沒恢複過來吧,老師,不如你先去休息吧。”


    他不會告訴綱手的是,綱手的眩暈是他故意為之,他剛剛幾乎帶著綱手在火之國逛了一圈。


    如此頻繁使用飛雷神轉移,連辰馬都有些反胃,更別說綱手了,不過對於他說的這個理由,綱手並沒有起疑,畢竟她精神狀態本就有些差。


    點了點頭,綱手說道:“那述職的事情.”


    “我來就行了,老師。”


    辰馬笑著扶起想要起身的綱手,將她送回房間後,辰馬臉上的笑容也再度消失,深呼吸之後,才將不自覺鎖緊的眉頭平緩下去,隨即再度使用飛雷神。


    “火影大人。”


    火影辦公室內,猿飛日斬瞪了一眼沉不住氣,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兒子,隨後看向翻窗而入的辰馬,笑著問道:“回來了?一切還順利嗎?”


    “十分順利,霧隱村並沒有為難我們,可以安排鹿遠大人與他們商討後續事宜了,這是此次任務的結案報告,您看後如果有什麽疑問,隨時通知我即可。”


    辰馬將一個卷軸放在桌上,從他們出發,再到手術,以及之後幾天的複健工作,辰馬都進行了詳細的記錄,除了昨晚的突發情況,這一份卷軸內的信息已經非常齊全。


    猿飛日斬沒有去看卷軸,辰馬說沒問題,那就一定沒問題,畢竟辰馬有能力,而且也從不粉飾些什麽。


    上次捅了那麽大簍子,辰馬也是如實匯報,並沒有想要欺瞞他。


    這一次補救工作,辰馬做了多少準備,他這個火影還是看在眼裏的。


    猿飛日斬點點頭,看著心不在焉,似乎有些疲憊的辰馬,說道:“這一次你和綱手都辛苦了,深入霧隱村之中,想必你們經受的壓力也極大。


    先回去休息吧,其餘事情老夫會安排的。”


    “多謝火影大人。”


    辰馬這一次的致謝,是十分真誠的,畢竟他的確需要休息,昨晚縈繞了一整晚的壓力,回到村子之後,排解了不少,但困倦也是滋生了出來。


    等到辰馬離開之後,猿飛日斬才衝角落招了招手,說道:“別看了,想見麵,就自己找機會登門拜訪。”


    “我也想啊父親,但是你給辰馬前輩委派了太多任務了,我想登門都找不到機會。”


    新之助從黑暗之中走出,有些無奈的說道,猿飛日斬瞪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卷軸,示意新之助走過來,說道:


    “拿回去好好看看,學習一下辰馬是如何辦事的,你跟隨我也好幾個月了,你現在給出的政務意見,還是一塌糊塗,這麽下去,你連追趕辰馬的資格都沒有。”


    聽到父親拿偶像來刺激自己,新之助毫不猶豫的一頭紮入陷阱,接過卷軸,說道:“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看著自家兒子的模樣,猿飛日斬心中難免歎了一口氣,就自己兒子現在的才能.想要得到辰馬的看重,可還差得遠啊。


    以猿飛日斬的腦子,雖然當時沒有當場反應過來,但是過後不久,他也想通了。


    讓新之助當他的護衛,可並非什麽最優選,最有利於新之助的,是讓新之助進入辰馬之前的班組,由成為分隊長後的辰馬繼續帶領。


    但辰馬沒有這麽做,而是將新之助丟回到了他這個父親身邊,然後再將他身邊的鹿久要走,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看中了鹿久的才能。


    雖然猿飛日斬沒有再幻想過新之助成為火影的可能,但是.作為他的兒子,日後也應當要成為村子的棟梁才行。


    以辰馬現在對新之助的“嫌棄”.可憐新之助一切都還懵懵懂懂,他這個老父親教了好幾個月,還是沒有點起色。


    以至於雖然不怎麽開心,但是猿飛日斬還是決定用一種最能夠刺激新之助的方式,對他進行教育。


    不說的,要是新之助能學到辰馬一半的政治才能,加上猿飛一族作為後援,日後新之助在村中的地位,也就有了保障。


    甚至有機會的話,還可以讓新之助的後代,成為辰馬的弟子,這樣一來,等他真正年老之時,應該也不必再擔憂什麽了。


    隻是看著捧著卷軸,如獲至寶的傻兒子,猿飛日斬又歎了一口氣,還是得看這個兒子能不能爭氣一點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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