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


    原本心驚膽顫的賈肖瑞頓時長舒一口氣。


    這裏除了秦樂本人,也就隻有他知道為什麽對方會出現在這裏了。


    畢竟是他親口把秦樂叫過來的。


    但是,隻要他不承認,秦樂空口無憑又怎麽狡辯得了!


    小子,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念及此,賈肖瑞露出得意之色,附合道:“就是,你對郡主欲行不軌,這是我們親眼所見,難不成你還想抵賴不成?”


    麵對齊戰及眾人質問的目光。


    秦樂絲毫不慌。


    若是別人,這局還真不好破。


    可別忘了,秦樂是中西醫雙料博士,被稱為炎夏醫神的秦樂!


    隻見他負起雙手,下巴四十五度角微抬。


    輕飄飄地飄出了一句話。


    “……其實!我是來給郡主治病的!”


    嘩!!!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賈肖瑞反應過來後,直接笑得前俯後仰。


    他捂著獨自嘲弄道:“治病?你一個山野小子,也敢妄言治病?”


    “就是!剛剛他口出狂言,說我們是庸醫,都還沒找他算賬!”一群郎中也在附合。


    齊戰更是眉頭深皺。


    此子若是懦弱一些,倒也罷了。


    倘若是這種吠吠妄言,嘩眾取寵的小醜,那恐怕確實不適合給女兒陪葬!


    嗬!


    秦樂則在此刻掃了一眼賈肖瑞及眾郎中,發出一聲輕笑。


    聲音不大,但卻極盡嘲諷之意。


    一位郎中不由開口譏道:“難道我們說的不對嗎?你在笑什麽?”


    “笑什麽?”秦樂反譏道:“我笑你們這群庸醫醫學不精,卻在此誤人性命!”


    “你簡直胡說八道!”對方怒斥。


    “連樸神醫都診過脈了,說了郡主活不過三天,你一個信口雌黃的小子,也敢質疑樸神醫的醫術?”賈肖瑞也開口冷斥道。


    “哼!誰說郡主活不了三天!有我在,必讓她長命百歲,諡享天年!”


    秦樂重重地冷哼一聲,言辭鏗鏘地說道。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賈肖瑞和那些郎中皆是露出不屑的神色。


    隻覺得秦樂眼見自己難逃一死,再這裏信口開河而已。


    但齊戰見秦樂似乎頗有些胸有成竹的意味,不禁重新審視起這個年輕人來。


    而病床上的齊采兒聽了這話,眼角忍不住露出一抹淚花。


    雖然她手腳不能動,口不能言,但意識還是清醒的。


    秦樂昨天來到這裏後,先是大哭了一場,說什麽總算能報恩了,然後躺在自己旁邊服毒自殺。


    能有一個男人甘願為自己赴死,不管因由是什麽,她能說不感動。


    但不知為什麽,他服毒卻沒死,還說這麽堅定地說要讓自己長命百歲。


    哪怕她是一個將死之人,聽到這句話,都不禁為之眼眶一熱……


    而秦樂在說完那番話後。


    轉向齊戰,拱手道:“齊王,郡主的病主要是經絡萎縮,若以針灸的方式刺激穴道,即可讓郡主的經脈重煥生機!”


    此話一出,那些老郎中們相視一笑,麵露嘲諷。


    一年的診斷,他們又豈能不知郡主的病因是經絡萎縮。


    但這需要失傳的針灸之術才能治好,他們要會早就治了。


    這個年輕人會針灸麽???


    打死他們都不信!


    賈肖瑞自然不信秦樂會什麽醫術。


    他要是會醫術,不早跑來給郡主治病?


    要知道以承王齊戰對齊郡主的感情,治好郡主後的好處可不是千兩白銀那麽簡單。


    他對秦樂露出嗤笑後,向齊戰讒道:“千萬不要當真啊王爺,這必是他從哪裏聽來的病因,這小子分明是在胡謅,不可讓他侵犯郡主貴體!”


    此刻,齊戰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自己愛女就算隻有一點點希望,他也想要把緊緊抓住。


    思索良久後,他問向道:“你真能救?”


    “當然能救!”秦樂話裏滿是自信。


    齊戰目光炯炯地盯著秦樂道:“那你便試試,但若敢戲弄本王,你知道後果!”


    賈肖瑞和那些郎中聞言不禁交相露出譏笑。


    顯然,這小子必定是想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妄圖用這個郡馬身份騙吃騙喝做個飽死鬼而已。


    他肯定會答應治好郡主瀟灑這幾天再說。


    一旦郡主香消玉殞,就是他接受淩遲的時刻。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秦樂會毫不猶豫答應的時候。


    他卻淡淡地道:“不!我不救!”


    嘩……


    秦樂說完,所有人都不禁一片嘩然。


    不救?


    他憑什麽敢拒絕王爺。


    賈肖瑞反應過來後,立刻幸災樂禍起來。


    “小子,你當真覺得頂著郡馬之名,就敢如此目中無人?你可知道你對麵站著的是誰?”


    “你在戲弄本王嗎?”


    這時,齊戰的臉上也湧起一抹怒容。


    秦樂不慌不忙地拱手道:“我怎敢戲耍王爺!隻是賈管事平時對我指手畫腳,讓我端洗腳水也就罷了,居然還汙蔑我想要對郡主圖謀不軌。”


    “我現在心裏不平衡,下針就有可能會手抖,我的命無關緊要,因為從進了王府,就沒打算活,可郡主的命事大啊……”


    賈肖瑞聽後一愣:“小子,你這是何意?”


    秦樂淡淡一笑:“沒什麽,要是你跪下道個歉,或許我心裏會平衡一點。”


    “跪下道歉?憑什麽?”


    一個鄉野小騙子,也配讓我堂堂王府管事道歉?


    賈肖瑞頓時氣得馬臉一顫,差點沒一巴掌扇到秦樂臉上。


    而對於齊戰而言。


    王府下人彼此勾心鬥角對他來說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可現在自己女兒性命堪憂。


    他又看出秦樂這小子似乎真的不怕死。


    於是,隻得衝賈肖瑞冷哼一聲:“賈肖瑞,本王要提醒你一句,如果采兒有什麽好歹,你就準備好為她陪葬吧!”


    “啊?王爺,這真不是小人的錯啊……都是他不知道對郡主施了什麽手段,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賈肖瑞急忙辯解。


    可齊戰明顯已經很不耐煩了。


    “本王隻看結果,采兒的事都是由你在負責,她要是出什麽事,本王也隻會唯你是問!”


    聽了這話。


    賈肖瑞頓時就傻眼了。


    他憋了半晌才訕訕對秦樂道:“這次算我的錯,你快給郡主治病吧!”


    “這也叫道歉?”


    秦樂頭一仰,傾斜十四五度,望向天花板。


    “賈總管這道歉未免太不誠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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