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彈得真好!不愧是公認的京城大才子,這曲子彈得真是太美了!”


    馬太師不遺餘力的誇讚著範無救的琴聲。


    而齊戰的臉色卻是愈發的難看起來。


    他和秦樂都知道,這兩個男人名義上是服侍郡主的仆人,而實則乃是陛下安插在齊王府的兩雙眼睛!


    日後齊王府的一舉一動,全都會被這兩個人傳回到陛下的耳朵裏。


    而這範無救的琴藝,又實在太過高超。


    若是齊戰此時拒絕了,怕不是會落下一個不通風雅的壞名聲。


    就在齊戰左右為難的時候。


    秦樂瞅準機會,直接開口道:“哼,曲子彈得是不錯,但跟我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馬太師,你就帶這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過來試探,是覺著我齊王府沒人了麽!”


    一番話,讓在場眾人頓時驚訝不已。


    這可是馬太師,皇上的親信!


    他秦樂哪裏來的膽子,敢頂撞此人啊!


    婧妃頓時怒道:“胡鬧!謝公子和範公子乃是皇上欽派來的,莫說是曲藝高超,就算是個不懂琴的廢人,也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說話,速速退下!”


    秦樂聽出來了,這婧妃是刀子嘴,豆腐心。


    表麵把自己貶了一通,實則是通過這種方式給他一個台階下。


    還能撇清他和齊王府的關係。


    一石二鳥,真是妙啊!


    就連齊采兒也是一臉慌張的表情,她小聲的說:“你做什麽!馬太師是不能得罪的你忘了麽!正好母妃幫你解了圍,你先退下吧,等到馬太師他們要走了,你再出來道個歉,就當之前什麽都沒發生過……”


    秦樂冷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那兩個人不如我,就是不如我,郡主我一個人照顧足矣!”


    馬太師氣的喘息都有些沉重了。


    “好!好小子!當了郡馬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是麽!謝必安!給我過來!”


    馬太師把那謝必安叫到身邊,然後對眾人介紹道:“哼,剛才我說的可能太籠統了,你們沒有理解,這位謝必安,謝公子,乃是在京城被人尊稱詩仙的大人物,出口成章,吟詩作對更是家常便飯,就連皇上都經常傳喚謝公子去宮裏作詩呢!”


    隨後,他又走到範無救身邊說:“而這位範公子,乃是當今的曲聖,可以說但凡能發出聲音的物件兒,他都能彈出個曲子來!”


    說完這些話,馬太師又看向秦樂。


    “而你……區區一個郡馬?有什麽本事和這兩位公子叫板?你算個什麽東西!”


    秦樂冷笑:“哼,來頭可真不小啊,但本事是做出來的,不是吹出來的,我秦樂今天就把話撩這了,這兩個人,不及我身上的一根毫毛!不信的話,咱們比試比試?”


    齊戰一拍桌子站起來。


    嚴肅說道:“秦樂!休得無禮,你什麽身份?能和人家兩位京城大才子比試?瘋了不成?”


    他說這話,主要還是怕秦樂給他們齊王府丟人。


    畢竟雖然秦樂有些醫術,但文采和曲藝,不是靠著醫術就能觸類旁通的。


    這需要常年的積累,還有過人的天賦才行。


    而眼前的秦樂……齊戰目前還沒有發現他有什麽文學天賦……


    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謝必安和範無救在京城過得可是人人追捧的神仙日子。


    如今來了這齊王府,反而被一個小郡馬給挑釁了。


    天才獨有的那種自傲,促使著他們要把秦樂這個不知好歹的人給狠狠踩在腳下,方能罷休。


    於是,謝必安便問道:“哦?敢問這位秦公子師從何人?作過何等的曠世名作呢?”


    讀書人嘛,先禮後兵是常態。


    而範無救雖說寡言少語,但看向秦樂的眼神裏也帶了一股子怒意。


    京城裏那些大家,若是說出和秦樂一樣的話來,他姑且還能謙虛一下。


    畢竟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可這齊王府的一個小郡馬都敢踩在他們頭上肆意妄為。


    這兩位天才,是真的有些忍不了。


    卻見秦樂,拱手作揖,輕笑著回道:“在下不才,對詩詞歌賦和曲藝的了解完全是無師自通,至於作品嘛,自然是一個都沒有的。”


    “什麽?!無師自通?”


    謝必安和範無救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控製不住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秦公子真是會說笑,莫說我倆這詩仙和曲聖的稱號,都是自小在老師的座下,潛心苦修數載才贏得的,就說如今的京城狀元郎,也是寒窗苦讀十幾年才功成名就,你說你無師自通,那我們這些人的努力,不全都成了笑話嗎?”


    秦樂心裏嘀咕道:“抱歉,你們還真是個笑話,雖然我自己作詩不怎麽樣,但我背後可是有著華夏上下五千年的詩詞底蘊!莫說是作一個詩,就說是現場給你倒背唐詩三百首,老子也是綽綽有餘啊!再者說,平日裏忙完醫院的事兒,我就喜歡擺弄擺弄樂器,反正原理都是大同小異,找到個1234567就能彈出調調來!”


    就見秦樂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站到謝必安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不得不說,秦樂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在這種平均一米七左右的古代人麵前,還是很有壓迫力的。


    秦樂麵無表情,直視謝必安的雙眼說:“謝公子,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在針對你和範公子兩人,我是說……整個京城所謂的才子,在我眼裏全都是笑話!”


    馬太師頓時怒道:“反了反了!你小子未免太過目中無人了!謝公子,快作詩來,嚇死他!”


    雖然表麵上馬太師怒火衝天。


    但他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本來今天來試探齊戰對於削藩的態度,碰了一鼻子的灰。


    但偏偏他們齊王府的郡馬是這麽一個不知好歹的愣頭青。


    回頭到了京城,他把今天發生的事兒添油加醋那麽一說。


    這齊戰謀逆的心思,可就是板上釘釘了!


    謝必安也是一甩袖袍,看見天上的一輪明月,頓時靈感就來了。


    他冷冷的看著秦樂,然後說:“秦公子你且聽好!”


    “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疑瑤台鏡,飛在青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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