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似有再次動手之意,嚇得左冷禪趕緊躲到風清揚身後。


    左冷禪其實想要解釋,但迫於正道的麵子,隻好硬挺著。


    一個正道翹楚,嵩山派掌門,曾經的五嶽劍派盟主,向魔教教主解釋說自己沒派人搞你,你不要找我麻煩,這不是把自己的麵子放到地上踩嗎?


    以後別說與嶽不群爭鋒,想在正道立足都難。


    因此,左冷禪既不能解釋,又不敢硬懟,隻能默不作聲,權當默認。


    倒是嶽不群自恃有風清揚撐腰,說了一句:“東方教主,我正道中人均在此地,再無他人,貴屬說是左冷禪弟子將任我行放出,隻怕是看錯了吧?何況以江南四友等人的武功……”


    “嗯?”


    東方不敗看了一眼賈布,她也不信一名弟子能幹出這等大事,除非日月神教有人與其勾結。


    賈布:“此人擅使寒冰真氣和寒冰神掌,關押任我行之處至今還有寒冰神掌留下的痕跡。


    而且,江南四友已經招認,在教主駕臨梅莊之前,確實有自稱左冷禪弟子之人,與他們見麵,向他們發出警示,說向問天會來。


    後來此人在梅莊盤亙多日,與梅莊上下人等混得很熟,此次將任我行放出,便是因梅莊之人對其毫無防備,任由進出。”


    擅使寒冰神掌,還自稱左冷禪弟子?


    這下石錘了。


    許多人暗想,這左冷禪弟子之所以向江南四友示警,原來是為了消除他們的戒心,以方便後續行動。


    好心機!好謀略!


    嶽不群一臉吃了檸檬的表情:“左師兄好福氣,不知是師兄門下哪位高足,竟有如此手段!”


    偷偷藏在人群中的向問天也對任盈盈悄聲道:“左冷禪這弟子果真厲害,將我們、江南四友甚至東方不敗,都耍了個遍,向江南四友的是他,將教主救出的也是他。”


    任盈盈點點頭:“是呀,虧得我們自以為得計,製訂‘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江南四友也以為自己能將計就計,將我們一網打盡,沒想到真正操控全局的,竟然是左冷禪的一名弟子!”


    向問天:“嶽不群門下有令狐衝,依說書先生所言,悟性資質極佳。左冷禪門下也有這等深謀遠慮、運籌帷幄之人。唯獨我神教,看似威壓武林,實則青黃不接,後繼無人。”


    任盈盈歎了口氣,突然有些八卦道:“你說華山與嵩山兩派,一派弟子悟性高絕,一派弟子智計無雙,你說他們會鬥成怎樣?”


    一時間,眾人紛紛帶著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向左冷禪道喜,說嵩山派後繼有人,把左冷禪說得差點信了。


    “難道我真的派了弟子去放任我行,還這麽厲害?”


    不管信不信,他都帶著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將眾人的道賀照單全收。


    尤其在方證大師誇他,說五嶽劍派必將在他們師徒手中發揚光大時,他更是從默認變成了明認。


    管他有沒有這麽牛的弟子,既然大家都說有,那他肯定有。


    “過譽了,過譽了。”


    “劣徒隻是一時機靈,哪能如此褒獎!”


    “待他回來,我便領他與諸位見麵。”


    “有如此多前輩關心,真是他修來的服氣。”


    “娶親?嗯,雖然還沒有娶親,但已經有眉目了,真是對不住這位師弟,不過我嵩山弟子尚未娶親的還有多位,要不要考慮一下?”


    左冷禪說得有鼻子有眼,把眾人都糊弄住了。


    東方不敗氣得屢次想動手報複,考慮到風清揚隻比她稍遜一籌,方證、衝虛等人也不大可能袖手旁觀,才不得不按捺脾氣,帶上賈布朝梅莊飛掠而去。


    她這一走,正道群雄都鬆了口氣。


    正當左冷禪以為此事揭過時,有之前迫於東方不敗壓力,連話都不敢說半句的小門派開始抱怨:


    “說書先生說東方不敗自從練了葵花寶典,整天沉迷於繡花和畫眉,再無以前的雄心壯誌。


    從實際情況來看,這很有可能是真的,因為除了這次,魔教已經很長時間沒大規模出動過。


    既然如此,我們為何要對付她?與其換一個野心勃勃的任我行當魔教教主,還不如讓東方不敗繼續在魔教繡花呢!”


    “是極,是極。”


    “任我行野心勃勃,他出來後製造的事端,隻怕遠比東方不敗要多。”


    “嵩山派的高足厲害是厲害,但行事有些……這等攸關整個武林的大事,應該商議後再做決定,怎能擅自行動?”


    左冷禪滿臉呆滯,剛才大家都在誇他後繼有人,怎麽一轉眼就說他那個“弟子”做得不對了?


    那他到底該不該有這名“弟子”呢?


    不等他想清楚這個問題,嶽不群已經正義凜然道:“不是我們非要對付東方不敗,而是正邪不兩立。


    東方不敗近乎天下無敵,就連我風師叔都稍遜一籌,隻要有她在,魔教便會氣焰囂張,壓正道一頭。


    退一步講,就算東方不敗沉迷於繡花,眼下毫無害處,可誰能保證她永遠沉迷於繡花?


    就算她永遠沉迷於繡花,誰能保證楊蓮亭不會野心勃勃,驅使她禍亂武林?有些隱患,不是你不注意,它就不存在。”


    嶽不群的意思很簡單,即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跟我道不同還這麽強大,就是威脅,既然是威脅,那就要清除。


    這段話十分霸道,有些不太符合嶽不群一貫的風格,反倒更適合由左冷禪來講。


    隻是嶽不群在看過風清揚的表現後,難免有些膨脹,想要用東方不敗威脅論來凝聚正道之心,讓正道武林團結在自己周圍。


    至於任我行,不是他小看任我行,以任我行的武功,絕對不是風清揚的對手,而且很大可能不是方證和衝虛的對手。


    想製造任我行威脅論,還不如他自己蒙個麵假扮魔教妖人呢,等他獨孤九劍大成,肯定能將任我行打得不敢下黑木崖。


    然而就在他快要將群雄說服時,令狐衝出言道:“師父,如果隻是因為對方武功高強,就斷定他是威脅,需要除掉,這會不會有些不講理?就像嶽武穆的‘莫須有’一樣。”


    嶽不群:“……”


    令狐衝,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兒。


    你是想說,東方不敗是嶽武穆呢,還是說為師是趙構,甚至秦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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