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聽了腦袋直晃,對張不易破口大罵:“你豬腦子啊,為了個女人把電腦賠進去了。”


    張不易往床上一趟,雙手枕在腦後,若有所思的說道:“能要回來。”


    五萬可以送,兩千必須要得要回來。


    這不是錢的問題。


    “要回來?你做夢吧你,陳海三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我們學校多少人遭了他的黑手,從沒聽說過退錢的。”


    “什麽?你沒睡程小雪?”李超忽然痛心疾首的來了這麽一句,他的反應弧在睡沒睡女人這件事情上總是這麽清奇。


    張不易和花花同時給了他一個白眼。


    這時,張不易放在床邊的手機“嗡嗡”震了起來,他拿起手機,看著來電顯示上歸屬地是本縣的陌生號碼,與花花笑著說道:“我說吧,肯定是陳海三,還錢來了。”


    花花和李超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張不易是在癡人說夢。


    這時張不易已經接通了電話,並打開了免提。


    “喂,是小張兄弟嗎?”電話那頭果然傳來了陳海三的聲音。


    “你是?”張不易明知故問。


    “我你都不記得了?陳海三啊。”


    “哦,三哥啊,你怎麽找到我電話的。”


    “嗨,跟我那妹妹一個學校的就這麽小的圈子,找你不難。那個,我現在在清河網吧,你過來一下唄?”


    “有事?”


    “兄弟幾個想上網,這不是錢都花完了嗎?你不是有錢麽,請我們幾個上網不是什麽大事吧。”


    “哦。”張不易心裏忍不住冷笑:就知道這癟三拿了甜頭不會罷休,哼,老子就在這等著你呢,我的便宜是誰都能占的?


    “怎麽?不認我這個朋友了?”


    “三哥,瞧您說的。我現在就過來。”


    “哈哈,夠意思。”


    電話一掛。


    花花就跟屁股上長了彈簧一樣,唰的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指著張不易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還錢?這是還想從你這撈錢啊!這網吧你可千萬不能去了。”


    “不去?哼,不去才是便宜了他。”張不易胸有成竹,揮揮手示意花花和李超兩人靠的近一些,在他們耳邊低聲耳語了一陣。


    兩人聽完張不易的計劃之後,再看張不易的眼神直接變了個樣。仿佛在說:這tm也行?這也能想的出來?


    “你這招太損了吧。”


    “張不易,原來就覺得你狗,但沒想到你這麽狗!”


    張不易憨厚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鼻子,謙虛道:“一般,一般。”


    張不易一個人去網吧見了陳海三。


    陳海三狐朋狗友幾個,看著張不易就兩眼放光;尤其是陳海三,老遠就張開雙手要抱張不易。


    走進了,他勾肩搭背的與張不易稱兄道弟,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招呼話,便狐狸尾巴露了出來,伸手向張不易要錢。


    張不易支支吾吾半天,從口袋裏掏出二十塊錢遞了過去。


    陳海三一看,當即臉就黑了下來,收起笑容,收回搭著不易肩膀的手,雙手叉腰,一副狠相把張不易拎出了網吧大門。


    幾個人,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巷子裏。


    “小子,上次你出手就是好幾千,這次二十塊錢怕不是瞧不起人啊?”陳海三眼睛掃著張不易的口袋。


    身旁,跟著陳海三的混混們立馬心領神會的湊上前來,把張不易上上下下摸了個透,除了二十塊錢還真就摸不出來一分錢了。


    張不易哭喪著個臉,耷拉著腦袋說道:“三哥,別提了!上次為了認識您,我把讀大學的學費都給您了。回去隻能說是掉了,托了我爸媽好一頓打。我現在真沒錢了。”


    陳海三一聽來火了。


    他原本以為認識了個有些本事的小富二代,沒想到……那天豈不是被這小子框住了?


    不行,陳海三頭一擺,手一伸,狠狠的說道:“今兒個你要是不拿錢,那可別怪兄弟們不講道理了。”


    張不易故作焦慮姿態,耷拉著頭麵露恐懼的神色,嘴裏一直小聲嘀咕著:“不行,不行,要是讓我爸媽知道我又把學費丟了,會打死我的。”


    陳海三一聽,立馬來了勁兒,一把抓住張不易的衣服領子恐嚇道:“學費?你爸媽又給你學費了?在哪裏?借給三哥我用幾天就還你。快!”


    “我……我沒啊。”


    “嗯?!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咯!”


    “不不不,在,在我家裏。要不三哥你跟我去取?”


    “走。”


    張不易隻好是垂頭喪氣的模樣,帶著陳海三幾人往“家裏”走去,一路上抖抖索索,滿臉擔心,一副害怕的不行的樣子。


    “tmd,還真是個窮人。”


    一進門,陳海三看著這大白牆、破木家具時嘴裏就罵罵咧咧的叫了起來。一群人這摸摸,那看看,這轉轉,那翻翻。什麽也沒有找到。


    張不易心裏直罵這群人是蠢驢,隻能佯裝緊張,一頭撲在自家床頭櫃前,哭爹喊娘大聲喊道:“你們不能拿啊,這是我的學費啊。”


    一番操作,成功吸引了陳海三的目光,一群人蜂擁而至,三下五除二丟看張不易,拿到了抽屜裏的五千塊錢便大搖大擺的要走。


    哪知道張不易忽然跳了起來,直接飛撲上前抱住了陳海三的大腿,說什麽都不讓他走。


    也巧,同一時間正好有一把小刀從張不易口袋裏掉了出來,落在陳海三腳下。


    陳海三趕忙撿起小刀,橫在張不易麵前:“放開,不讓別怪我不客氣。”


    張不易隻能“瑟瑟發抖”,放開陳海三,讓他在一群狐朋狗友的稱讚聲中離開了。


    “三哥霸氣啊!”


    “嗨,多大點事,今晚我請客。”


    陳海三前腳一走,張不易便站起身來,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後,表情鎮定的掏出諾基亞打了個電話:“喂?我要報警,有人入室搶劫。搶了我五千塊!”


    不得不說在小地方,能遇上比較大的案子,那破案效率是呱呱的快。


    陳海三一行人是五點多從張不易家離開的,六點半左右就被抓進了審訊室。


    問:“說,入室搶劫,搶了多少錢?”


    陳海三進來的時候一頭霧水,還以為是自己前幾天偷電瓶車被抓了,一聽入室搶劫趕忙搖頭:“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哪有膽子幹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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