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相天慶,你幾時有那樣的本事了啊。”慕容地抬手一揮,地上一柄匕首猛地掠起,衝著相天慶的麵門襲了過去。


    “雕蟲小技。”相天慶冷哼一聲,一把將那柄匕首給敲得粉碎。而此時慕容地已經縱身躍到了相天慶的身旁,手中長劍輕輕一旋,相天慶見狀猛退,可那慕容地這一次卻隻是虛晃一招,見相天慶一退,他便翻身逃走了。相天慶愣了一下,立刻緊跟著追了下去,卻見天上落下箭雨衝著他打了過來,看來是趙門接應的人已經趕來了。


    院中,許敷權也起身欲追,卻被一旁的陳秀喆起身向前,一把抓住了許敷權的肩膀。


    “做什麽?”許敷權說道。


    “我方才我中了那慕容地一招弑掌,功力被他吸了不少,我現在一點功力都用不出了。”陳秀喆沉聲道。


    許敷權眉頭緊皺,你一點功力都用不出了,那壓住我不讓我走的這千鈞之力是怎麽使出來的?


    “四關主的弑掌便是這樣的武功,如同茶市小說裏那樣,能吸食對方的功力,並可以在瞬間反噬對方,你以肉掌單接他的弑掌,沒死便是榮幸了。但你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那道異氣會在你的體內亂竄,你壓不下去便是筋脈寸斷而亡。”相軻從十八陣中走了出來。


    許敷權看向他,隻覺得時間隻過去了半個時辰,但相軻卻像是老了幾十歲一樣,無論是步伐還是語氣,都透露出一股疲態。


    劍鋒易折。相軻方才已經無限地接近閣主之位了,這樣的機會可能一生隻有一次,但他在手持令牌的前一刻被人阻止,而且還敗了給了四關主。如今手中的天霄劍也折了,那麽證明相軻他無能坐上這玄武閣之位。


    “許敷權,你想要的自由似乎沒有了。”陳秀喆看著許敷權幽幽地說了一句。


    許敷權緊皺著眉頭:“相軻門主....”


    “劊子鬼大人,煩請你回去轉告閣主,玄武令我沒能握住,辜負了閣主的給得機會。”相軻轉身朝著裏屋行去。


    相天毅看著相軻的背影,輕歎一聲,隨後朗聲道:“所有相門子弟,收棍吧。”


    陳秀喆目光掃視了四周,笑問道:“相軻門主,都已經到這裏了,就要拱手放棄了?”


    相軻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緩緩說道:“我相門也有最好的毒和器,隻可惜最好的毒被人擄走不知去向,而最好的器,亦是不知蹤跡,我手中的天霄,更是折了。就算天慶長老奪回玄武令又能如何,相門在這場亂局中,徹底敗了啊!”


    “告訴天慶長老,如果他奪得玄武令,就讓他自行處理吧。”


    相軻低低地歎息了一聲,隨後朝內堂走去。


    見狀相門眾人也跟隨著相軻全都回到了裏屋,他們全都一言不發,麵色死寂。最後隻留下了陳秀喆和許敷權兩人留在院中。


    “你的任務沒有完成,接下來打算如何?”陳秀喆問道。


    許敷權搖頭:“相軻門主放棄了閣主之位,之後的事宜我需要重新和閣主商量,不過當務之急,我需將玄武令給奪回來。”


    “隻憑你一個二貨?”陳秀喆問道。


    “那你願意幫我?”許敷權反問道。


    “兄弟,你忘了我們之間的身份了嗎?”陳秀喆笑道,“這個玄武內亂還沒結束,你我現在還處在各自陣營中,我似乎沒有幫你的必要吧。”


    “那要是令牌落在趙門手中,你有幾分把握能搶過來。”許敷權又問道。


    “那就不勞你這個二貨費心了。”陳秀喆躺在地上


    閉上眼睛假寐起來,“你還不去追那關主?”


    “今日的事謝了。”許敷權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後縱身一躍,也追了出去。


    “唉。”陳秀喆看著許敷權離去的背影,輕歎了一聲,“真是個天真的家夥啊。”


    相天毅走出來看著躺在院中的陳秀喆:“接下來你當如何呢?”


    陳秀喆睜眼,微微一笑:“天毅兄,我給你一樣東西,你考慮好後就來找我吧。”陳秀喆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信封,信封中間微微有些凸起。


    天南城中,身穿青衣的慕容地一手拿著長劍,一手拿著玄武令,正在屋簷之上急速前行著。他看著手中的玄武令劍柄之上的那隻玄武,幽幽地說道:“玄武令,就該去正確的人手中。”


    “玄武令該去那位正確的人手裏,你說了可不算。”一個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忽然在慕容地的耳邊響起。


    “誰!”慕容地猛地轉頭,可大街之上,隻有那綿綿不停的細雨,沒有半個人影。


    他心一橫,向前一躍,落在了大街之上:“是誰在裝神弄鬼!”


    “號稱維持玄武規矩的四關主,如今卻也違反了玄武。”那人發出一連串的笑聲,顯得格外的陰森可怖,“實在是可笑啊。”


    慕容地微微皺眉,然後垂首看著地上積聚的雨水,水坑映射著他的模樣:一個身穿官服的年輕男子。隻是那麵目忽然一點點地變得模糊了,模糊得,甚至有點不像他。慕容地一驚,揮起手中長劍就刺了下去。


    但那水坑的身影卻在瞬間立了起來,那人從慕容地身邊掠過,手輕輕一旋,玄武令已握在了他的手中。


    慕容地轉過身,看著麵前這個身穿紫色官服、一頭白發的年輕男子,沉聲道:“沒想到是你。”


    “四關主,你說說看,你這樣做,會有怎樣的下場呢?”年輕男子把玩著手中的玄武令,笑道,“是送入鬼洞裏生不如死,還是死在玄河之中,直登黃泉路上。”


    “那兩個地方我都知道,所以我那個都不會選。”慕容地手中陌刀一揮,掀起了一地的雨水,砸向了年輕的男子。


    “水,由我所控。”年輕男子輕輕抬掌,那雨水全在近他三尺之外的地方就停住了,隨後慢慢凝結成了一支羽箭的模樣,男子手指輕輕一彈,那根羽箭就衝著慕容地直射而去。慕容地陌刀一揮,被那羽箭逼得連退三步之後硬生生地將那根羽箭給打飛了出去。羽箭飛到了旁邊一處酒樓之上,直接就把整個屋頂都給砸塌了


    “沒想到,二關主實力如此厲害。”慕容地臉微微抽搐了一下,“看來這塊玄武令,老夫今日帶走不了啦。”


    “拿到這塊玄武令不是什麽難事,可難的是如何一直握住這塊令牌。”年輕男子輕輕一甩,將玄武令甩到了空中隻見一個魁梧的身影從天而降,一把抓住了玄武令。


    “相天慶!”慕容地大喝一聲。


    年輕男子微微一笑,往後一仰,身子砸進了水坑之中,卻就像是融化了一般,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就這麽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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