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美樓中。


    相墨坐在床邊慢悠悠地抽著煙,看著一地酒壇子的碎片,和那些癱倒在地的蒙麵女子,輕歎一聲:“想靠美色騙我喝毒酒,真當我相墨會被美色給影響判斷。”


    “哦?真的假的?”一個絕色女子推門而入笑道。


    見到女子後,相墨嚇得手一抖,手上的煙杆差點都沒拿穩:“不是讓你待在玄武閣麽?你怎麽就來了?”


    “我怎麽來了,我本來是打算來看看敷權哥的,順便看看阿爹,在做什麽快樂的事情啊。”女子看著地上躺著昏迷過去的蒙麵女子,緩緩數道,“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阿爹,你不是受了重傷,身子不好,不能隨意動手了麽?現在六個人都能輕鬆搞定了?”


    “不是,清兒,你誤會老爹我啦。”相墨急道。


    “哦?那老爹能解釋一下這滿屋子的女人是咋回事?”女子幽幽地說道。


    “不是,阿爹我跟這些人一點關係都沒有!”相墨滿頭是汗的解釋道,如果有一點對不上,他怕是要被自己親生女兒毒死。


    “想不到相叔,也有這般苦惱的時候啊。”陳秀喆也跟著走進了屋內。


    相墨放下了煙杆,看向陳秀喆:“難怪我說怎麽今天來天仙美樓喝杯小酒,都有人要殺我呢,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來了帝京城。”


    陳秀喆聳了聳肩:“相叔,若我今夜來得不及時,恐怕要出大事了。”


    “許敷權呢?我正準備去尋他,他那邊估計也遇到麻煩了。”相墨著急要離開這個房間。


    “相叔,你不必去了啦。”陳秀喆笑了笑,“現在的許敷權中了三關主的殤夢魂,現在睡得像是隻死豬一樣,正被人拖去領賞了咯。”


    乾基王府。


    穀乾基微微抬眉,隻見陳九從外麵急速走了進來,衝著穀乾基點了點頭。


    “好。”穀乾基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得意地笑了一下,走出了大廳。隻見大關主和三關主站在那裏,許敷權被三關主拎著衣領癱坐在地上,雙目呆滯,看起來已是失了神誌。


    “你們給他下了毒?”穀乾基問道。


    “我給他下了殤夢魂,任他是再是高手,也沒辦法用半點武功了。”三關主回道。


    穀乾基俯下身,手指在許敷權的手脈上輕輕一搭,發現許敷權體內的真氣全都像是陷入了一場沉睡,即便自己傳入一絲真氣進去也毫無反應,他點了點頭:“做得不錯。不過怎麽回來的隻有你們二人,二關主呢?”


    “二哥他死了。”三關主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畢竟要活捉許敷權,而不是讓他死掉,所以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那還真是可惜了。”穀乾基也沒有刻意偽裝出悲傷的樣子,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後便轉過了身,“把許敷權關進詔獄之中,嚴加看關!”


    “是。”三關主回道。


    “大關主,為何一直不說話?”穀乾基微微側首,幽幽地問道。


    大關主麵無表情:“兄弟死了,王爺隻言一句可惜,可於我而言,又豈止是一句可惜那麽簡單。我不願再提及此事,王爺又何必再問我一回呢?”


    “原來如此。”穀乾基沉聲道,“待此事了卻後,我會厚葬他的。”


    “那我替二弟謝過王爺了。”


    三關主心中暗笑一聲,隨後說道:“對了,王爺。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消息?”穀乾基問道。


    “玄武閣閣主,陳秀喆,他入帝京城了。”三關主緩緩說道。


    “哦?他來得這般巧?”穀乾基眼睛微眯道。


    “是啊,就是如此的巧。”三關主拎起了地上的許敷權,“若是陳秀喆早來了一步,我們的計劃怕是無法順利完成了。”


    “的確,不過許敷權如今落入我手,已順我心,這些話不說也罷。”穀乾基笑道,“這幾日先不必去尋他,看看他若是找不到許敷權,會有何反應。”


    “不愧是王爺,想的如此周道。”三關主扛起了許敷權,朝著詔獄的方向行去,大關主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也跟了上去。


    等到他們二人離開了穀乾基的視野之後,大關主才開口說道:“方才這個穀乾基懷疑我了。”


    “是啊,穀乾基本就生性多疑的很,不過好在方才你化險為夷,省得我想別的辦法為你開脫。”三關主回道。


    “不過計劃在朝我們的方向前進就夠了。”大關主恢複原聲說道。


    兩個人帶著許敷權來到了乾基王府的底下,在門口處兩名魁梧刀客守在那裏。三關主伸手亮了一枚令牌後,兩名刀客拉開了詔獄的大門。三關主領著相鶴竹和許敷權走了進來,詔獄之內陰暗潮濕,隨處可見拷問所用的刑架,可各個牢房之中卻是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麽人關押在其中。


    “這不是詔獄麽,按理來說應該都關押著不少人才對,為何這裏麵竟空無一人?”相鶴竹問道。


    “若是百年之前,這裏關押的犯人多到你數不清楚,隻是如今黯影守衛衰落,能掌管生死大權的本事早已經不在他們手中。如今有崇安王爺負責這一塊,有了光明,底下的影子還需要嗎?有一回那些犯人剛進來,還沒來到一刻鍾就通通都被崇安王帶走了。”三關主回道。


    “難怪穀乾基這麽想殺死崇安王。”許敷權忽然恢複神智開口道,但聲音虛弱至極。


    “沒想到,許門主中了我的殤夢魂還能開口說出話來?”三關主打開一間鐵牢將許敷權丟了進去。許敷權盤腿在地上坐了起來:“三關主這殤夢魂不比相門的毒藥,我剛才這幾個時辰一直在試圖運起真氣突破那層禁錮住我的枷鎖,可試到現在,也不過能勉強開口說話而已。


    “如果那麽輕易就能解開我的殤夢魂,那我當初也就不用費盡心思煉製這殤夢魂了。”三關主笑道。


    “我還還沒來得及問清楚秀喆,你為何會選擇和我們合作?”許敷權問道。


    三關主想了一下:“如果你一定想要一個理由,那麽我說我欣賞你和陳秀喆,這算得上一個理由嗎?如果陳秀喆在這,他怕是又要說,我沒有資格欣賞你和他了。”


    許敷權沉吟片刻,最後回道:“我明白了。


    “哈哈哈哈。其實我自己也不明白。”三關主轉過身,幽幽地說道,“隻是我覺得,有些時候,發生一些大的改變,似乎總能讓我感到愉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寒劍破玄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陳叔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陳叔子並收藏寒劍破玄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