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人,便是玄武閣現在的掌事人?看起來很是年輕啊。”剛才擋在趙存禮身前的老者開口問道。


    陳秀喆走上前一步,朝三處略拜一下,隨後笑道:“晚輩玄武閣閣主陳秀喆,見過三位前輩。我旁邊的這位是許敷權,亦是如今玄武閣的陳門門主。”


    “未曾想,如今的玄武閣居然淪落到讓兩個年輕人來執掌大權了麽?”


    此時除了方才現身過的白發老者外,暗中的角落另有兩名老者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其中一名身形枯瘦,穿著一身殘破薄衫,夜風吹起,倒像是一根殘破不堪的竹竿立在那裏。而另一名黃衫老者也麵容蒼老無比,滿頭銀絲,臉上卻沒幾兩肉,整張臉都好似塌陷進去,仿佛隻剩下骨架。唯獨那雙眼睛還算明亮。


    “手持雙劍的那位方才所用的,可是穀先生的雙劍術?”那名薄衫老者問道,他的聲音喑啞,極難辨認。


    趙存禮一驚:“什麽?他使出來的劍法是穀先生創成的雙劍術?”


    “回前輩,正是雙劍術。”許敷權點頭道。


    “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有生之年,我竟還能看到有第二個使出這雙劍術。”薄衫老者的笑聲陰森可怖。


    許敷權惑道:“聽前輩的意思,除我之外還有人使出過雙劍術?”


    “在我年十一的時候,曾有幸見到,那人是黯影守衛的一員。當時他和你一樣年輕,很可惜是個病死鬼,當他在我麵前使出這雙劍術後就暴斃了,真是可惜。如今過去多少年了?”薄衫老者伸出手指頭盤算起來,“五十一年,還是六十二年?”


    “老東西,莫要再算下去了。把自己的命算得太清楚,可是會把自己的命算完得。”黃衫老者輕聲勸道。


    “你說得對,不記得日子,就不記得自己活了多少歲,就能夠一直活下去。”白衣老者收回了手指頭。


    許敷權和陳秀喆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驚訝,竟然還有一個人比許敷權還要早的重現出雙劍術,若是那人未病死,黯影守衛有怎麽會沒落,就連他們也有可能活不下來。


    “還不知三位前輩尊姓大名。”許敷權沉聲道。


    那黃衫老者嗬嗬笑道:“這小輩聽了老東西你方才的話,定是覺得我們三人也是在江湖中赫赫有名之人。可惜讓你失望了,我們三人在江湖之上,都是無名之輩。”


    “畢竟我們現在的名字,江湖中又有何人知曉呢?”黃衫老者幽幽地說道。


    “趙存祌。”站在趙存禮麵前的老者朗聲道。


    “陳邱。”薄衫老者的聲音依舊嘶啞不清。


    “相葆軻。”黃衫老者仍舊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三個名字,陳秀喆和許敷權在過往二十多年的江湖經曆中確實聞所未聞,但是等到這三人將名字說出口的時候,他們內心的震驚卻遠比聽到什麽絕世高手的名字還要誇張。


    因為這三人姓字正好對上三門的趙、陳、相。


    “三位前輩,你們也是?”陳秀喆瞳孔微微縮緊。


    “哈哈哈。我猜的沒錯,你們一旦聽到我們的姓氏絕對會是很驚訝的麵容。”相葆軻笑道,“沒錯。我們三個與你們是同根生,其實我們本來不會有這三個姓字的,隻因當年玄武閣衰弱,以前的穀王爺不得不想辦法挽救,所以才有了三門之分。”


    “可惜,我們兩個與舊玄武閣的三門毫無一點幹係。”陳秀喆冷笑道。


    “哦?”相葆軻笑容漸漸退去,“不知陳閣主此言何意?”


    許敷權舉起了雙劍指向三人:“我與秀喆皆是從涅槃池中的無字者,我們隻是自幼被收留舊玄武閣中,身體中從未流淌著舊玄武閣三門的血脈。”


    “原來如此。當年自三門分開之後再現輝煌時,就有人提議要分開三門卻終能未果,如今卻被反噬,玄武閣竟然被兩個外人掌控了,難怪他們會闖到這裏,要與黯影為敵。”趙存祌聲音中隱隱有些怒意。


    “古往今來,這王朝都尚不能萬古永存,區區一個玄武閣又能如何。”那陳邱倒是語氣平靜,“但今夜陳閣主和許門主,你們二人今日來此,是要闖這天藏樓?”


    “是。如今雖由我們兄弟二人執掌,但新玄武閣中仍有不少三門本脈為主,也都是三位前輩的同門同源,還請三位前輩能夠讓開此路,免得起了衝突。”許敷權沉聲道。


    “這天藏樓中可沒有金銀財寶,也沒有武功秘籍,你們是為了那些隱秘之物而來的吧。”趙存祌問道。


    “前輩說的對,我們就是為了毀掉這天藏樓裏所有的隱秘之物。”陳秀喆眯眼笑道。


    “毀掉這些東西也就代表玄武閣要切割開關於黯影之間所有的牽扯和關係。”相葆軻輕歎一聲,“看來不管此事成與不成,穀先生期望暗中守衛天下的願望,終究是破滅了啊。”


    “穀先生這個願望早該破滅了。當穀先生死去,其後人篡奪朝權之時,這玄武閣和黯影早就不是這天下的守衛者。”許敷權雙劍再次抬起,“我們這些人不過是為了私欲之心,所誕生出來的傀儡卒子罷了!”


    “夠啦!存禮,避遠一些。”趙存祌輕輕一推,將身後的徒弟推了開去,“讓我來會一會這傳說中的雙劍術。”


    許敷權縱身躍起:“晚輩榮幸之至!”


    帝京城中,登峰樓之上。


    “師父,我們那麽著急地跑到這裏來做什麽?”穿著一襲白衣的少女站在一旁看向自己的師傅。


    “安靜!”鬥笠老者喝道。


    這名少女便乖乖噤聲。


    “今夜為師帶你前來,是為了見證一位朋友的成名而來。”鬥笠老者撫須笑道。


    “切!他再有名,亦能比得上師傅您?”少女撇了撇嘴。


    “嗬嗬,師傅畢竟老了,不像以前那麽能打了。”鬥笠老者搖頭苦笑。


    “還不是師傅您....”少女欲要開口說什麽。


    “噓,安靜!老老實實陪師傅看完了就走。”老者再一次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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