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閣。


    玄武主閣中。


    陳秀喆坐在長椅之上,俯身聽著趙宣匯報閣中需要處理的事情。雖然閣中大部分的事情全部交給了趙宣趙沁他們打理去了,但一些重要的事情還需要陳秀喆來拿定主意的。不過從趙宣口中得知,這次刺殺穀乾基的事情居然沒有從帝京城裏傳出來,也許是那崇安王,亦或者是袁浱周將這件事情壓了下去?


    不管如何,隻要這件事情做成功了就行。至於誰替他們承擔這件事的責任,對於他們來說毫無幹係。


    處理好一些事情後,陳秀喆起身離開了玄武閣,來到了涅槃池,此時已經有人在那等候著他了。


    “你來的有點早啊?”陳秀喆走近涅槃池前,問道。


    “你現在是閣主,早些來也是應該的。”涅槃池邊站立的男子回答說道。


    陳秀喆看了眼對方,淡淡地說道:“好了,客套話到此為止吧,跟我說說關於四關主的情報吧,三關主。”


    “是。”涅槃池旁邊站立的,正是帝京城中協助他們的三關主,“其實這老東西能當上關主我們兄弟三人是感到很疑惑的,因為他並非玄武閣的人。”


    “不是玄武閣出身的人?那他的來自何門何派。”陳秀喆聞言微微皺眉。


    “穀乾基死前我就問過他,但他似乎不太願意透露關於他背景的信息。”三關主沉思片刻才回答說道,“所以我懷疑那老東西根本就不屬於江湖中的哪一個勢力,否則以他的修為和資質,絕不會籍籍無名。”


    “嗯,我明白了。”陳秀喆點點頭,“那就拜托三關主繼續追查他的下落,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是什麽來曆!”


    “放心吧,閣主!”三關主鄭重地保證道。


    “什麽人,還不出來。”陳秀喆突然轉向一旁樹叢,冷聲喝斥道。


    陳秀喆剛剛察覺到附近有人隱藏在暗處窺視,而且氣機極度內斂,顯然是修煉有成的高手,這樣的高手在江湖中也算是鳳毛麟角般存在。


    樹叢中一個藍衫女子走了出來,滿臉疑惑地說道:“我撒下了無聲毒陣,你為何還能察覺到。”


    “原來是清弦妹妹啊!”陳秀喆見來者是相清弦,隨即又收斂起臉上嚴肅的神色,變得輕鬆愜意起來。


    “那我先行告退了。”三關主見狀識趣地離開了。


    “等你的消息。”陳秀喆笑嗬嗬地說道,待三關主離去後:“清弦妹妹不在相門煉毒,怎麽有空跑到我這兒來了?”


    “我問你,許敷權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相清弦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哦,原來清弦妹妹找許敷權是為了他啊。”陳秀喆笑道,“有人邀他去紫川城玩幾日,所以沒跟我回來。”


    “帶我去紫川城!”


    “哈哈哈,難怪你上次求我帶你去帝京城,原來真是想要去看許敷權啊。”陳秀喆慢悠悠地說道。


    “哼,廢話那麽多做什麽,帶我去紫川城!”相清弦怒瞪了陳秀喆一眼後,催促道。


    “沒問題,不過我跟你打個賭。”陳秀喆突然說道。


    “賭什麽?”


    “聽說相門其行速了得,想要試試看。若是清弦妹妹能讓我一炷香還能比我早一步到紫川城,那我就答應你去見許敷權。反之,你就老老實實的回去玄武閣好好呆著。”


    “賭約成立!”


    相清弦二話不說便同意了,她可不認為自己讓了一炷香都比不過陳秀喆。再說了,陳秀喆既然敢跟她打賭,肯定不會耍賴皮的。


    “那我走了。”陳秀喆聳聳肩膀,邁動腳步朝外走去,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相清弦望著陳秀喆離去的方向,嘴巴嘟囔道:“哼,有這千裏香在身上,一炷香的時間又能攔我多久。”


    三日之後


    紫川城,陽光普照,夏風徐徐。


    唐正綾躺在木椅之上曬著太陽,愜意地眯著眼睛,木椅下方躺著一隻白貓正在呼呼大睡,旁邊桌子上擺著各種水果糕點,她隨手拿起一塊大西瓜:“這樣的生活真美好啊。”


    相墨盤腿坐在一旁,聽這話隻是微微一笑,隨後繼續低頭看道法之書,雖然一直使用道法之珠,卻對道法毫不感興趣,隻是那鶴峰山一戰拜別崇安王等人時,那姬雲道長贈與他一些道法之書,他看了幾頁之後突然對道法有了興趣,到紫川城中後一直在看姬雲道長贈與的書籍。


    “最近倒也有點無趣了。”唐正綾打了個哈欠。


    “如今玄武閣大勢穩定,是不是也該考慮下正綾你的大事了?”相墨來了興致,合上了道書抬起頭來看著她問道。


    唐正綾睜開了眼睛,隨手衝著相墨丟出一塊西瓜:“相墨叔叔,你在胡說些什麽。”


    相墨接住西瓜兩三口就吃完,砸吧砸吧嘴說道:“許敷權,是極好的。這麽多年過去了,我見他,依舊是最順眼。”


    唐正綾輕歎一聲:“可是我不喜歡他那樣的啊,太清冷了,感覺沒啥樂趣的。雖然大多數的女孩子會喜歡這樣吧,畢竟他溫柔細膩,長得也是俊秀帥氣,可是……”說到一半,唐正綾突然停了下來。


    “可是啥?難道他還有不好的地方嗎?”相墨拿出一塊褐色的糖果,丟到嘴中。


    “可是我喜歡更有意思的人啊,比如陳秀喆這樣的…..”唐正綾幽幽地說道。


    “啊,我!”陳秀喆一急,把整顆糖果吐了出來,咳嗽了好一陣子,最後拿起水杯灌了好幾口水這才平複下來,“那臭小子,你這臭丫頭,我....”


    “他可是玄武閣的閣主啊,人還有趣,而且還很好玩。尤其是他那柄長刀配上他的刀法。”唐正綾拿起桌上的一把小刀不斷的比劃著,“簡直帥死了。”


    “你是我朋友的女兒,我發誓要照顧好你。”相墨看了看放在身旁的那圈念珠,一把拿起套在脖子上,“但我已經離開玄武閣了成了一個普通人,我現在可以把陳秀喆那臭小子殺了。”


    “哈哈哈陳秀喆好歹玄武閣的閣主嘛,而許敷權隻是個門主而已,為何相叔叔你偏偏喜歡許敷權,卻對陳秀喆如此抗拒呢?”唐正綾看相墨著急的樣子笑得枝搖花擺。


    相墨怒道:“陳秀喆那小子,武功是高的,但就是腦子全是壞點子,你若是嫁給了他,我怕你以後要當一輩子寡婦,那我有何顏麵去見我那個生死兄弟。”


    “開玩笑開玩笑,相叔叔不要著急。”唐正綾急忙拿了一塊桃花糕遞給相墨,“我逗你玩的呢,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了,要是見到了就是見一次打一次的那種。”


    “你這丫頭。”相墨反應了過來,“你又故意把這個問題挑開了。”


    “神醫,我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唐正綾一愣:“他來了?!”


    “神醫就這麽期望我來嘛。”隨即有一人落在了地上,一身黑衣,腰間掛著一把唐刀,以及半麵銀鬼麵具,正是那玄武閣閣主,陳秀喆。


    唐正綾和相墨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驚訝,唐正綾伸手指著陳秀喆,怒道:“怎麽會是你?”


    “天地之大,我想去便去呢,無人能攔住我。”陳秀喆倒是完全不在意,臉上掛著的依舊是那標誌性的譏笑,隨後又用起了許敷權的假聲:“還是說神醫你希望來的人是我?”


    “你!”唐正綾氣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鬥嘴了。”相墨微微仰起頭:“門外,有別的客人來了


    話音剛落,便有“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唐正綾立馬怒轉為笑,道:“你看看別人,都從正門進,還敲門,多懂禮數。快進吧。”


    隨後門就被推開了,隻見一個穿著一身青衫,麵容姣好的女子猶猶豫豫地走了進來。她的目光先是掃視了一圈藥莊,接著又怯生生地看著唐正綾。


    唐正綾見到女子後,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了:“這位姑娘是….”


    “她,是許敷權冒著生命危險救下來的“好妹妹”,也是許敷權心中最在乎的女人之一。”陳秀喆朗聲道,“她,就是胡朝顏,來自上任閣主建立的桃花庵。”


    唐正綾沒有理會陳秀喆的吆喝,仔細打量了一下胡朝嵐,最後又恢複方才的笑容:“原來許敷權心中掛念的妹妹不止一個啊。胡姑娘,幸會。”


    胡朝嵐點了點頭,隨後行了個禮:“小妹胡朝嵐,見過神醫姐姐。”


    “你叫我姐姐?”唐正綾的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胡姑娘比我稍小是嗎?”


    “誒呀,你這丫頭真不會說話。”陳秀喆擺了擺手,“白神醫才三十,怎麽能叫姐姐呢,應該叫......”


    “相墨叔叔。”唐正綾朗聲道。


    “幹啥子!”相墨站起身來道。


    “把這個壞東西的嘴打爛,然後踢出這個院子。”唐正綾指著陳秀喆說道。


    ”曉得了!”相墨掄起拳頭就衝著陳秀喆打去,陳秀喆輕輕點足一掠,遠遠地避開了。


    “既然胡姑娘來了,那麽許敷權?”唐正綾問道


    胡朝嵐立刻回道:“哦,許哥哥本來是跟我一起來的,但是這個壞東西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跟許哥哥說了幾句給話後,許哥哥就走開了。我問他去哪,許哥哥隻是說去見一個人,很快就會就來這裏的。”


    “還有人要見?”唐正綾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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