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喆麵對黃啟縉的舉動無一絲怒意,而是將手輕輕一翻,唐刀脫手而出,直接襲向了黃啟就,黃啟就側首避開,唐刀插在了相鶴竹的身旁,“我不管你對她做了什麽,既然現在她在我麵前,你有什麽膽子敢在我麵前隨意觸碰她了。”


    “豁。統率玄武閣的閣主,竟是這般重情重義的人嗎?”黃啟就笑道,“這和我收到的情報可並不相符。”


    “不知你得到的情報上是如何說的?”陳秀喆笑嗬嗬道。


    “玄武閣閣主陳秀喆,原本代號往生鬼,是個行事風行雷厲不擇手段的人。凡以利為先,為了利益,能夠做到不通一絲人情,不講任何道義。”黃啟縉就回道。


    陳秀喆點了點頭:“誒呦,真是每一點都了解啊。”


    “可如今看來,閣主不但通人情,還講道義。”黃啟縉似笑非笑地說道。


    “玄武閣之中,每個人都在一副偽裝的麵具來掩蓋自己內心之所想,隻有麵具底下才是真心。說來你可能不信,以前的我確實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陳秀喆縱身來到了相鶴竹的身邊,一掌將黃啟縉逼退三步,“但為了我的好兄弟,我願意多一絲有情有義。”


    “哈哈哈哈哈。”黃啟縉朗聲笑道,“閣主是個有趣的人,就是有點可惜.......”


    “可惜什麽?”陳秀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道。


    “有點可惜,你的麵容不及許門主一半好看。”黃啟縉繼續說道。


    “你有病是吧。”陳秀喆先是一愣,隨後罵道。


    “我當然有病,麵對許門主這種長得好看的男人,讓我忍不住多看一眼。”黃啟縉倒是不怒,慢悠悠地回道,“既然閣主已經見到你想要的人了,那麽我們的事,是不是該正式談一談了?”


    “談,咱們坐下來慢慢談。”陳秀喆將手按在相鶴竹的手腕上,確認了她無礙後,拔起唐刀收回鞘中,然後抱起相鶴竹坐回位置上。


    “許門主,今日似乎有些安靜了,怎麽不說幾句呢。”黃啟縉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許敷權。


    許敷權淡淡地說道:“今日這場談判有閣主在場,便無需我說話的餘地,向來都是如此的。”


    “他向來話少,無需理他。”陳秀喆擺了擺手,“我們繼續談我們的事吧。”


    “不對。”黃啟縉搖頭道。


    “四少爺覺得什麽不對啊?”陳秀喆將雙手環抱在胸前,眯眼看向黃啟縉,看似神態自若慵懶隨性,可卻暗含著淩冽殺機。


    “在我收到的情報裏,許門主和相副門主兩人曾執行過多次任務,兩人幾經生死,真是令我羨慕。上次許門主坐在此處和我們聊起這位副門主時的神情,可不是這般淡然的。如今副門主就在此處,雖說廢除了引以為傲的毒術,但也還算是個完好無損的人,可許門主的眼神居然沒有絲毫的波動,似乎太平靜了吧。”黃啟縉笑了笑,“你知道,我很欣賞許門主這幅麵容,所以我無時無刻都會多看一眼許門主這張臉。這張臉的長相、神態都和當日見到時,留在我印象裏的一模一樣,但是唯獨那雙完美的眼睛裏卻有一絲絲感覺不對呀。”


    許敷權麵無表情:“何處不對。”


    “雖然你們二人之間的眼神都是那種淡漠到極致,仿佛早已將世間萬物置於外。但許門主不同,是淡漠之中,仍帶著一絲溫暖,一點溫柔在裏麵。”黃啟縉伸指輕輕一比劃,“雖然很少,但我還是看得到。”


    陳秀喆聳了聳肩:“你對我的許門主,還真是情深似海呐。”


    “所以,你是誰!”黃啟縉忽然臉上笑意一收,“打你離開回來之後,我就能感覺到你很不對!”


    許敷權看了一眼陳秀喆,隨後冷笑道:“原來許敷權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區區易容術,還不顯出真麵容來!”黃啟縉長袖一揮,一張鐵片衝著“許敷權”飛了過去,“許敷權”往後退了一步,隨後笑了笑:“黃府的暗器,不過如此。”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臉上的那張假麵忽然就整個的撕裂了,露出了一張還不錯的臉龐來。


    “天賀門主,既然被識破了,那直接動手吧。”陳秀喆淡淡地說道。


    “了然。”相天賀握緊了拳頭,身形一閃,朝著黃啟縉攻擊而去。


    “道法,有幾分意思。”黃啟縉直接一掌打去,“嘭!”兩股力量瞬息之間撞擊到了一起,爆發出強烈的氣勁,吹拂著眾人的衣衫獵獵作響。但於此同時,相天賀繼續打出剛才帶著極為剛猛的純陽的拳法。


    “天青山的拳法?不知能否抗下我這一掌?”黃啟縉笑道,他猛地吸了一口氣,手掌冒出些許白霧,然後朝著相天賀拍了過去。


    “小心!”陳秀喆低喝一聲,拉著相天賀往後急退,他也揮出一掌,直接對上了那白霧。


    “這一道百毒驚天掌,玄武閣閣主,你好好領教一番吧。”黃啟縉冷哼道。


    陳秀喆手掌輕揮,隻見那道白霧在碰到著他的雙掌,片刻之後便徹底消散了,陳秀喆微微揚起頭,淡淡地一笑:“不過如此。”


    黃啟縉往後踏了一步:“這就是傳說中的斷魄掌?”


    陳秀喆點頭道:“四少爺倒是見多識廣,居然認得斷魄掌?


    “用斷魄掌斷我毒掌,厲害。”黃啟縉手一揮,身後的黃府弟子全都舉起了手中的破山弩,對準了他們二人,“所以,許門主去哪裏了?”


    陳秀喆轉頭看了一眼:“可能覺得這裏的菜不合胃口了吧,去吃些清淡點的了。比如豆羹宴什麽的?


    黃啟縉眉頭微微一皺:“他去黃府了?他去黃府做什麽?你們來此,是要和我們談判,但你們若在此刻去黃府,那麽我們之間便沒有談判的餘地。”


    陳秀喆看了一眼相天賀:“你認為,我們很在乎這場談判嗎?”


    相天賀笑道:“不是很在乎。”


    “對啊,副門主也回來了,談判早就結束了。”陳秀喆攤手道,“你的情報上不是說了我這個人不講情義道義嗎,那確實說對了一部分,但還是少得了一部分,我從不信守承諾。”


    “好一個調虎離山。玄武閣閣主,你們究竟想要什麽?”黃啟縉沉聲道。


    “我們本想要借黃府的威望抵達萬丈光芒之下。可是看到你們現在的局勢,你們仿佛就像是曾經的舊玄武閣,我此生最恨舊玄武,哪怕隻有一點相似,就沒有資格與我們談判了。”陳秀喆縱身躍起。


    “放箭!”黃啟縉怒喝一聲,身後所有的黃府弟子同時放出了手中的弩箭。


    黃府之中,唐二老爺的葬禮正在進行,前來吊唁的客人放下禮品,行過禮之後,便被統一安排到了旁邊的大堂之中休憩,大堂之外由幾個黃府弟子負責把守。


    “他們把守這裏,倒似乎不是護衛我們這些人的安全,而是為了防止裏麵的人出現。”一名坐在角落裏的美豔少婦低聲說道。


    坐在她身旁的是一位中年書生模樣的人,他忽然站起身,然後門口的那些個黃府弟子的目光,便全都投了過來。


    “看來確實如此啊。”中年書生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後朝著門口走去,那美豔少婦也立刻跟了上去。


    黃府之中,黃二太爺的葬禮正在進行,前來吊唁的客人放下禮品,行過禮之後,便被統一安排到了旁邊的大堂之中休憩,大堂之外由幾個黃府弟子負責把守。


    “他們增加了不少人手,但看起來不像是護衛我們這些人的安全,更像是為了防止一些事變。”一名坐在角落裏的美豔女子低聲說道。


    坐在她身旁的是一位富貴公子模樣的人,他隻是佯裝略微起身,然後幾乎所有黃府弟子的目光,便全都投向那富貴公子那。


    “你的想法是對的。”富貴公子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後朝著門口走去,那美豔少婦也立刻跟了上去。


    “二位留步!”門口立即有弟子阻攔。


    “咳咳,這位是單二莊的單仕傑和他的夫人,不可怠慢。”門口的一位黃府弟子低聲說道,站在他前方的那名黃府弟子立刻堆上了笑臉,隨後躬身道:“單莊主馬上就要開上宴了,敢問莊主要去何處?”


    單仕傑微微皺眉:“怎麽?本莊主去哪還要同你說嗎?”


    那黃府弟子搖頭道:“豈敢豈敢,莊主前來吊唁就是貴客,隻是黃府之中,機關陣法無數,若莊主獨自一人行走,怕是會有危險,所以莊主要去哪,要去做什麽,還是由我們陪同為好。”


    “這位小兄弟,咱們坐這也喝了半個時辰的普茶了,喝的有些急了,有些是坐不下去了,還望小弟弟行個方便。”美豔女子走到了單傑的身旁,幽幽地說道。


    黃府弟子立刻垂首道:“好吧,那便由我領著莊主和夫人前去吧,咱們速去速回。”


    美豔少婦捂嘴一笑:“那便謝謝小兄弟你了。”她衝著那黃府弟子挑了挑眉,那弟子臉立刻緋紅了一片,隨後轉過身,快步朝著外麵走去。美豔女子和單傑相視一眼,隨後便跟了出去。


    那名黃府弟子領著二人出了門,緩步拐入了一條長廊的時候。隨後便感覺到握劍道手忽然傳來了一陣刺痛,他痛得齜了一下牙,但那疼痛稍縱即逝,他拿手一拍,隨後攤開手心一看:“瓢蟲?”


    “是啊,可這不是普通的瓢蟲,是泡了數月麻沸散的瓢蟲,被它咬上一口,會讓你美美地睡上一覺。放心,我不殺你。”美豔少婦輕輕拍了一下那黃府弟子的肩膀,那黃府弟子一轉身,便仰頭倒了下去,單仕傑往前一步,扶住了他,隨後將他緩緩放在了地上。


    “不管他了,按原計劃行事,先去救黃二少爺!”美豔女子輕聲說道。


    “恩。”單仕傑點點頭,兩個人身法奇快,朝著黃府小碉樓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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