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邊緣,蘇銘慢慢踱步欣賞著這一手策劃出來的盛景,很是滿意。


    從林子裏出來之後他就一直在觀察戰場尋找合適的出手機會,最主要的還是看韓長文和耳聽怒的戰鬥。


    韓長文不愧是吸古閣選出來帶隊的人,身上的每一滴血,每一點口水,甚至是流出的一點汗液都是帶著毒藥的致命利器,實力相當不俗。


    但他的對手是耳聽怒,每一次耳朵的煽動就是一次恐怖的爆炸,根本不給他近身的機會,每一次的攻擊都在給自己拉開距離的機會,但即使這樣韓長文依舊拿下了他的一條手臂,隻剩下漆黑的一截臂膀,就連臉上也布滿了暗紅色的斑塊,顯然中毒不淺。


    而韓長文也好不到哪裏去,已經逐步陷入困境,打不了,跑不掉。


    如果不是那耳朵煽動需要蓄力他現在已經是一地的碎屍了,那恐怖的爆炸隻要一不不注意就會在任何一個位置發生,韓長文也是靠著他那一頭可以自由伸縮且防禦力驚人的長發才活到了現在。


    蘇銘又看了一會,直到韓長文接近力竭才展露出身形,“時間差不多了。”


    情緒領域開啟的一瞬間在嘴角塗上早就準備好的血跡,然後整個人疾射而出,直衝韓長文所在的戰場,隻是身子有些歪斜,就連發出的炁都是斷斷續續的。


    看起來搖搖欲墜的他還不忘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吼,“挺住!”


    韓長文剛剛接受完一波爆炸的洗禮,此時跌坐在地上咳出不少鮮血,連眼睛都灰暗了不少,本來以為就這樣了,可是突然聽到這個聲音,眼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輝。


    可是當看到是蘇銘,而且還這麽淒慘之後目光就變得有些複雜起來,不過想想也是,這家夥可是直接和眼見喜對拚的,眼見喜的戰力可比耳聽怒還要高出不少。


    他能活著出來已經是極為不易,更何況明明已經這種狀態了還要來幫忙,實屬不易。


    可是剛想著,瞳孔突然猛地一縮,高聲道,“小心!”


    蘇銘一側頭,隻見一個全身裹著黑袍,頭上也戴著頭巾的大漢淩空而起,然後猛地一拳朝他砸下。


    蘇銘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難看,本就斷斷續續的炁被他強行撐起來抵擋,可黑袍人卻隻是虛晃一槍,橫起一腳踢在了蘇銘的身上,讓他整個身子倒飛而出。


    當然,打他的這個人是他安排的蜥蜴人,其實隻是控製著普普通通打了一拳而已,一點都不疼,全靠自己飛,一切都靠演技,不然也不會打飛的位置剛好和韓長文是同一個落點。


    演技這東西,隻要道具到位,安排的合理,有沒有都無所謂,就像現在的蘇銘,一口老血噴出,直直地墜落在韓長文的麵前。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很清楚,韓長文這家夥就是一個死腦筋,不然也不會明知接下來危險,連可以爭取的隊友都沒有多說半句,他心裏好像隻有吸古閣的任務。


    所以安排了這一出戲碼,逼韓長文交出虎豹丹,不然兩個人都得死,任務也隻能失敗。


    嘭!


    鮮血夾雜著灰塵,讓蘇銘的身子看起來更不堪了一些。


    就連耳聽怒也有些驚詫,他感受不到那個黑袍人的炁,一點也沒有,但是他確信這是一個大高手!


    光是看那恐怖的肉身力量就可見一斑,有這樣肉身的人怎麽可能沒有炁,或許都懶得展露出來而已,他突然想起全性老前輩說的一個詞。


    返璞歸真!


    也不敢托大,這樣的前輩高人都不知道是哪裏跑出來的老怪物,他曾經看到過幾個,都是一百多歲的人,脾氣什麽樣的都有,急忙低頭行禮。


    “多謝前輩出手!”


    果然,那前輩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都懶得理會就一步步走向蘇銘,看來這小子得罪的人不少。


    “前輩,那個病號給我留一下,我身上有他的毒......”


    在他的麵前明明躺著兩個人,隻要自己隨便煽動一下耳朵就有可能雙殺的人,可是卻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壞了這種前輩的好事那他也隻能給這倆人陪葬。


    蘇銘強撐著身子想要坐起,可是剛撐到一半手臂一軟又重新倒下,這一次他沒有再掙紮,隻是無奈地笑了笑,看向韓長文的眼神都有些黯淡。


    韓長文的目光閃爍,一瞬間腦子裏閃過了無數想法,“你之前不是已經吃了一顆虎豹丹了嗎,怎麽虧空又這麽嚴重了?”


    別的不說,蘇銘氣血的枯竭他是看得到的,從剛才他表現出來的看現在的他已經到了一個就算沒有這一劫也要死的地步。


    蘇銘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慘笑道,“我太不自量力了,獨自對上眼見喜,打不過隻能用燃燒氣血的辦法了......”


    是了!


    他可是獨自殺了眼見喜這樣的狠角色的,眼見喜的強悍毋庸置疑,雖然他沒有目睹全過程,可是光從這個戰績就可以看出那一戰的燦烈。


    砰砰砰,那個黑袍人的腳步極其沉重,像是一柄戰鼓不斷地擂在他的心上,一步更比一步壓抑。


    想到這他一咬牙,直接將虎豹丹掏了出來,蘇銘還想說話,可是他直接一把將虎豹丹塞進了宿命的嘴裏,隻是這兩顆虎豹丹足有之前蘇銘吃的那顆的兩倍大小,顏色也更加紅潤。


    “別說了,我已經沒有力氣再戰了,你如果能逃的話自己逃吧,任務......”


    “失敗了。”


    說著他輕輕閉上了雙眼,閉眼之前他看到那個黑袍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徒然加速!


    他知道,蘇銘可能走不了了。


    但是下一秒,一條手臂插進了他的心髒,他有些迷茫地睜開眼睛,不是蘇銘和這家夥有仇嗎......


    卻隻看到黑袍人漠然的雙眼......和他背後一臉享受的蘇銘。


    “看什麽看,又不是我殺的你。”蘇銘察覺到他的眼神立馬開口,一邊說還一邊給黑袍人鞠了個躬,“感謝前輩的不殺之恩。”


    而後又取出了腋下用來錄像的手機,一邊看一邊點頭,頭也不抬地開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啊!”


    他很清楚,自己之前殺了全性的人無所謂,全性的人在異人界甚至都算不上人,甚至死了都沒有人去問一句誰殺的,他們沒有數量,除了那一部分知名的甚至沒有名字,都是用能力代指。


    殺了他們就和你在街邊踩死了一隻鴨脖一樣,隻要你沒有負罪感就沒人去查。


    當然,正是這個特點讓全性的名頭成了各大家族銷贓的重要手段,不排除就是因為他們需要銷贓才有的這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總之,無論是公司還是其他名門正派,甚至是十佬都沒有什麽可說的。


    君不見......老天師下山殺了多少人?多少連屍骨都找不到?


    最後所謂的十佬會議也是因為這一次確實觸動到了很多家族的利益,然後想個辦法別讓他再來一次了,因為如果全性都被殺沒了,他們這一屁股的屎和名門正派的麵子也過不去了。


    這樣的在世屠夫如果按照公司的法律走怎麽走?


    但是這韓長文可是吸古閣的人,有身份有工作,在公司登記在冊的正經異人,殺了後麵的麻煩一套一套的,永無止境。


    而且就憑自己身上這些手段,禁不起公司的那一套查,一旦有了一個罪名到時候什麽屎盆子都能扣到你的頭上來,所以就有了這樣的一幕。


    隨著他的轉身離開,吸古閣的人,幾乎全滅!


    “嗬嗬......”他的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毒素渡進黑袍人體內。


    這也是蘇銘自己不動手的另一個原因,接觸這麽一個毒物,肯定是要帶手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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