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話音才剛剛落下,第二人就已經到了近前,可他也隻是輕輕挪動腦袋,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天問爆發。


    所有人隻是一眨眼就看到氣勢洶洶的人影停在了原地,然後蘇銘的血刃輕輕一勾,他甚至沒有機會發出慘叫,一顆頭顱就已經在空中輕輕旋轉,目光裏沒有驚恐,沒有害怕,隻有茫然,顯然精神已經在深淵裏沉淪了。


    這詭異的一幕幾乎讓所有人的步子都情不自禁地放緩,一個個冷汗直冒。


    他們原來以為這是機遇,天大的機遇,可是現在看起來卻不像是這麽一回事,他們自認不弱,可是比那兩人又能強到哪裏去?


    蘇銘含笑,身後竄出一條龐然大物,森然的白骨龍頭像是來自遠古,俯視著這些即將成為他食物的蟲子,空洞的眼神和張開的巨嘴讓讓人感到顫栗。


    笑容將蘇銘的笑容浸染,感受著源源不絕的異人到來,他也閉上了雙眼展開了雙臂。


    “來吧,我就在這”


    這還隻是離他最近的一波,就足足有十一人之眾。


    “這一次,它們應該會很盡興”


    再睜開的雙眼已經看不到一絲一毫作為人的光彩,有的隻是混亂和欲望。


    勝邪張狂無比地笑容浮現,咧起的嘴角像是要刺破天空的利劍,“桀桀桀!這世界美啊!就該用鮮血來淹沒!”


    “斬骨切肉斬骨切肉直到.”那急切而瘋狂的聲音在訴說著勝邪殺戮的欲望,說到這卻還是忍不住猛地咽了一口唾沫。


    “直到鮮血灌滿我!直到”


    “鮮血淹沒這個世界!”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蘇銘就已經衝向了趕來的人群。


    原本這些都是吸古閣精心挑選出來有資格參加任務的高手,可是這一刻在蘇銘麵前卻像是一隻隻待宰的羔羊。


    天問毫無節製地爆發,白色的炁不時將那隻是看一眼就讓人感到頭皮發麻的血腥場麵展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在天問那一雙眼睛的協助下,勝邪的動作也從未有過的流暢,就像是潑墨揮毫作畫,一切都行雲流水,一幅絕美的畫卷就已經展現出來。


    盡管隻有蘇銘一個人欣賞這幅大作。


    “不不對!情報有誤!”


    一個異人手裏明明有一麵幾乎將他全部籠罩在內的盾牌,可是現在也忍不住嘴唇顫抖,步子也在一點一點的後退,“這家夥這家夥絕對不隻是年輕一輩水準!”


    現在,就算是傻子也察覺到了問題,至今沒有人能在他手裏的走過一招的,現在的蘇銘就像是沒有一個收獲的農民,走到哪就將哪裏的瓜果收進囊中,動作寫意灑脫,但是看在他們眼裏卻像是這一輩子看到過最恐怖的場麵。


    那不是瓜果!


    那是他們一顆顆頭顱!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是剛剛還在鬥嘴爭搶的同伴!


    可是現在除了被那條骨龍吞噬再沒有一絲一毫選擇的餘地。


    他們怕了!


    不可能不怕,蘇銘的動作也明明不快,但是他們卻每一個都在攻擊打出的那一秒動作停滯,詭異,卻也令人窒息。


    那些人明顯不比他們弱,可是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蘇銘又在揮刀!


    放在蘇銘麵前那可能隻是一個寫意的動作,可是放在他們眼裏那是致命的節奏!


    這才過去了數秒,八個人就已經死於非命。


    可是來人的速度確也不慢,僅僅是這一刻又多了幾個衝進血炁中的冤種,和其他人進來時候的情緒不一樣,他們才剛剛進來就看到了蘇銘那浴血的癲狂樣,明顯提高了不少的戒心。


    可是人有時候就是這麽自私,特別是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那想要逃走的幾人甚至和他們擦肩而過,卻並沒有出聲提醒。


    他們很清楚,這些人都是他們逃走的機會,他們不死,死的就是自己!


    可是他們逃得越快的,死亡的低語在耳邊就越清晰。


    “這個血花不美麗嗎?還是你們沒有聽到死亡的歌聲,為什麽.”


    蘇銘的聲音很輕柔,卻也充滿力量。


    “為什麽不與我共舞!”


    白色的思緒化作五匹馬,將即將踏出血炁範圍的那個大盾男人緊緊束縛住,然後隨著手指輕輕分開,血花在空中飛舞,骨龍一點一滴也沒有剩下。


    極致的血腥帶給所有人不適,卻隻有蘇銘一個人在享受其中的奧秘。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可既然已經來了,就都是要以他性命為目標的人,那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該死的,一個都不留。


    這本就是他最初上山的目的。


    剛剛踏進血炁的那個女異人在這一刻就已經被恐懼所占滿,看蘇銘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這世間絕無僅有的惡魔,如果說殺人狂魔是在漠視生命,那蘇銘就是在享受殺戮.


    撲通!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發白,身子止不住地顫抖,甚至徹底忘了要逃跑這一回事,甚至直到蘇銘的刀尖從他的臉頰劃過,一直然後是脖頸,胸腔,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化作兩半.


    而在另一邊,王也早就已經恢複了行動,現在隨便做了個障眼法看著周圍的人來人往也是忍不住長長歎了口氣。


    “能讓一個後山有一種鬧市的感覺,這家夥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


    他已經不止一遍地後悔和這個家夥扯上關係了,他們也就現在能稍稍休息一會兒,王家的神塗術還真不是蓋的,畫啥有啥,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又能找到他們。


    想到這他緩緩抬頭,看著身後這個紅頭發的家夥更加不理解了。


    “你這腦子怎麽長的,怎麽還搶著要和這家夥扯上關係來?”


    “我告訴你,現在走還來得及,不然過了今天啊.永無寧日嘍!”


    這樣的話他已經勸了一遍了,可是現在還是忍不住再開口一次。


    可是賈正亮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隻是默默看著不斷穿行而過的人影,理由他已經解釋過一遍了。


    賈家村,一個能將禦物做到隨心所欲的門派,而他就是這個村子裏幾乎不可複製的奇跡,在西北他就是王,年輕一輩隻能仰視的王。


    來這裏本身就是來看看這中原的地靈人傑,看看這天下異人到底有幾斤幾兩,也順便給那個廢物哥哥洗刷一下恥辱,西北賈家村的榮光,由他來捍衛。


    最次要的目的就是順便帶個冠軍回去,如果可以的話找個老婆


    但是那隻是一開始而已,從過了那一道橋開始,他的世界就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拳頭,錘得支離破碎,將他的天才之名打擊得體無完膚。


    蘇銘,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名字,卻一出場就直接讓他的心都在打顫。


    但是那個男人似乎並不在乎他的態度,甚至一步步在他的心髒上跳舞,從那恐怖的白骨宮殿開始,巨大的壓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刀尖上的舞蹈,在十佬麵前,在老天師麵前,在天下人麵前!


    而後的一場場比賽更是讓他感覺那個男人越來越深不可測,越來越無法匹敵,當他以為這隻是一個例外的時候,一個名叫王也的人,還有那個邋遢女員工,再一次將他的信心踩成碎塊。


    他從來沒有想到,二十多歲的年紀,這都是一個個什麽樣的怪物。


    這才十六強,像他們這樣強的.還有十多個!


    看看自己的手段,按十二柄飛刀一直是他的驕傲,但是現在.


    所以他要來!


    不但要來,而且要站在這風暴的中心,去做那個逐風的鷹!


    不然,就錯過了這個盛世了


    突然,他的眉頭輕輕皺起,目光掃過麵前行色匆匆的幾人,爭先恐後生怕去遲了一般。


    “伱有沒有覺得這些人好像都在往一個方向趕去,而且行色匆匆”


    王也聽到這話的一瞬間臉色就變了,然後猛地轉頭看向路人。


    就和賈正亮說的一樣,那些人再也不像以前一樣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而是有了明確的目標,甚至路上都沒有再探查,都沒有一點的停留和遲疑,隻是齊齊地朝著同一個方向湧去.


    手中掐指,目光裏精光閃動,卻在數秒之後心煩氣躁,“第幾次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失策了,在下山之前一次都沒有的事情在遇到那個家夥之後就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顧賈正亮還在旁邊直接進入內景。


    看到了,看到了屍山血海,看到了這些人的有去無回。


    “看到了”他頹然地垂下頭,慢慢睜開眼睛但是一張臉快速垮了下來,有氣無力地依靠在樹上,“完了.”


    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他怎麽可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之前他就為這些人卜過卦,那時候的他們一個個也隻是無功而返的卦象而已,按理來說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劇變,但這隻是按理來說


    蘇銘,是一切理的末日。


    他頹然地搖了搖頭,該怎麽樣.還是要怎麽樣,而自己,也隻是一個普通道士而已,或許不該管。


    但是既然都已經管了.


    “能救一個是一個吧~”他雖然嘴上懶散,但是下一秒身子就已經爆射而出。


    “巽字,乘風!”


    該救的!


    這天下,還不到死的時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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