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問誰是中華五千年來最傑出的異人,那得到的答案或許不盡相同,讓人耳熟能詳的諸葛武侯,一統天下的秦始皇、遠古時代的三皇五帝這個問題問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不會有一個統一的結果。


    但是如果問誰是曆史上最神秘的異人,那鬼穀子絕對能占據一個前列的席位,甚至.首位。


    座下四大弟子,既有縱橫家張儀、蘇秦,還有兵家龐涓、孫臏,更有改變了龍國曆史脈絡的商鞅,但這還隻是鬼穀子的冰山一角。


    化名黃石公授與張良兵法的是他,教出尉繚子的還是他,甚至西遊記裏,孫悟空收服銀角大王然後想要起個卦,算算師父的安危,張口第一句喊的也是鬼穀子的名字,因為他是傳說中算命的祖師爺.


    明朝的永樂大典、清朝的四庫全書無數的神書都是他所作所留,算命起卦、兵法政法、煉器煉丹.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神仙無所不通,在曆史的每一個角落留下屬於自己的烙印卻又從來隻活在世人的口中,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那應該就是這個模樣。


    當兩人喊出【鬼穀神煉】的稱呼時,蘇銘又怎麽可能不驚訝?


    這兩人驚訝的是這失傳的技藝重現天日,而他驚訝的是這重現天日的地方卻是在異界.甚至都不用去細想蘇銘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那個世界到底還有多少未知?


    然而兩人卻並不知道蘇銘的憂慮,那缽盂現在就像是一塊磁石,死死將兩人的目光吸附在了上麵。


    “好寶貝啊!”諸葛青忍不住驚歎,右手的手指不斷在左手的手背上摩挲,肉眼可見的心急,恨不得立馬從馬仙洪手裏搶過來自己先欣賞一番。


    畢竟這東西現在展現出的技藝在任何一個煉器人眼裏都是絕對的藝術品,馬仙洪尚且如此,他這武侯遺產的繼承人又何嚐不是?


    武侯遺產自古以來都是當世頂尖,這一點毋庸置疑,方方麵麵都極具代表性,可卻不是曆史頂尖,就像他家的煉器包括了煉器、機關、暗器三部分,可是煉器不如神機百煉,機關不如墨家,暗器還有一個唐門,但是他們從來都不是弱者,任何一個門派都沒有他們全麵,任何!


    武侯留給他們的遺產不隻是遺產,也是給他們這些後世子孫留下的一份擁有無限可能的底蘊,無論任何方麵,無論任何超越都能一次又一次地拔高武侯派的下限,這才是世人所敬畏的武侯派。


    但是想要超越武侯,哪怕隻是任何一方麵又談何容易,如果不是繼承了家主他這個曾經的第一天才甚至連考慮這個問題的資格都沒有,畢竟千百年來,所有前人也才在有那可憐的一點,這一次的他出來尋找天意何嚐沒有這方麵的心思,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份驚喜來得這麽快,甚至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到我了!”終於他忍不住了,直接出手從馬仙洪手裏將缽盂搶了過來,畢竟他也算是看出來了,如果自己不動手在馬仙洪這一根筋將它研究透之前自己就別想碰了,所以選擇了直接出手,就算之後被要還回去起碼自己見識到了,高屋建瓴多少有益。


    可是馬仙洪的和善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即使這樣也沒有生氣,反而將腦袋直接搭在了諸葛青的肩膀上,任何一點細節都不想放過。


    蘇銘看著麵前這“其樂融融”的一幕,心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同時也堅定了那個世界或許有鬼穀子遺產的想法,隻是他這一次回來卻想要的卻並不是這個缽盂的研究。


    “行了,那玩意先扔一旁。”


    可是他的話在兩人耳朵裏卻像是沒聽見一樣,甚至於一直視他為洪水猛獸的諸葛青都沒有抬頭。


    蘇銘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將血宮直接砸了出來。


    轟隆的巨響讓整個山都沉下去一截,那金碧輝煌的大殿僅僅用了一瞬間就呈現在了兩人麵前。


    血宮說是血宮,但其實更像是一個奢華無比的大雄寶殿,現在的它還是蘇銘讓裏昂縮小了數倍之後的效果,如果將完整體放出來可能一座山的而突然消失會引起外界的注意,多出不少非必要性的麻煩。


    果然不出蘇銘所料,讓這兩個家夥將注意力從那缽盂上挪開的最好辦法就是用另外一個更具吸引力的東西來吸引。


    當那恢弘的大殿擺在兩人麵前的時候他們先是疑惑,緊接著那兩雙眼睛開始爆發出神異的色彩,甚至已經沒法用激動來形容。


    “這東西能量產不?”蘇銘隨意地開口,可是在思考了一陣之後又重新開始開口,“加強或者複刻一兩個也行”


    這才是他這一行最大的目的,曾經的裏昂他知道有多弱,可當經過了血宮的加持之後現在的他自己也不敢說穩贏,那種看不到極點的加幅讓他都不得不心動,所以在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那傳說中的神機百煉,如果有可能做出來的話可能也隻有他了。


    雖然裏昂的實力更多的是依托於那所謂的佛陀血脈,可是就像沙羅說的,這隻是須彌山做出來的篩子而已,如果抹除掉這一點限製讓人人都能擁有這麽強大的助力之時.


    畢竟對於馬仙洪來說量產從來都不是問題,就像是他手裏的白偶,就像是現在正在全心全意攻克的修身爐,有神機百煉在手上本身隻要實現了技術層麵的突破量產就和喝水一樣,而如果這宮殿能夠量產讓蘇銘手下上萬的信眾每一個都成為裏昂這樣的戰神,那將是一個什麽樣的恐怖場麵,就算是佛祖親臨也要頭皮發麻吧,到了那個時候他也不至於再和無根生當年一樣做一個剛出門就被打回東山的死狗了,而是截然相反


    當然這隻是蘇銘的臆想,首要的任務是確定這玩意到底能不能做。


    結果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順利,諸葛青在緩慢搖頭,雖然步子不經意間已經挪到了血宮的麵前,蘇銘沒有管他,將目光放在了馬仙洪身上。


    “不好說。”好在馬仙洪沒有搖頭,隻是在猶豫,最終也是走向了血宮。


    “外部這工藝雖然複雜,雖然驚為天人可是也還算是有跡可循,但是沒有研究過內裏誰都沒法做出保證。”


    這是他給出的答案,很中肯,但是蘇銘卻不是很想去聽,隻是一揮手就將宮殿和缽盂全都收進了異界。


    “你個混蛋!我看看能壞了不成?”


    這一聲怒吼是諸葛青吼出來的,他修長的手指停在了之前柱子所在的位置,隻差一點點就能觸碰到了,可是蘇銘卻又整出這麽一出來,就連馬仙洪都麵露氣憤,蘇銘這一手就像是在一個餓了十天的人麵前扔出一大塊香噴噴的肉,可是卻又在他們最激動的時候收回去,對於任何一個手藝人來說都是不可原諒的.


    可是蘇銘對他們的憤怒卻選擇了視而不見,隻是輕輕敲了敲麵前的木桌,木板輕微的顫抖讓桌麵上的勝邪也跟著發出低鳴,“那東西又不會跑,我刀重鑄完成之後我將兩個東西放在兩位的床頭.”


    “怎麽樣?”


    想要馬兒跑就需要給馬兒草,而想要馬兒拚命地跑那就拿出足夠多足夠美味的草,蘇銘就是在做這樣一件事。


    修身爐的完成需要諸葛家的幫助,這一點從上一世的漫畫裏蘇銘就知道,可是也正因為如此他的鑄刀計劃從聽到諸葛家要來人的時候開始就已經在盤算能不能拉入夥了,雖然那時候還算是有仇。


    但畢竟來的人是諸葛青嘛,一個敢和仇人做朋友的家夥。


    “現在就開始!”


    對待自己的作品一輩子都沒有急過的馬仙洪在這一刻也開始急切了,同時心裏也不斷在罵著蘇銘,畢竟剛才那兩個東西他明明可以不拿出來的,如果不拿出來他們一樣也會努力去做,畢竟在他手裏從來不可能有次品的出現,但是蘇銘還是拿了。


    現在在他心中這兩個東西的記憶就像是上萬隻蟲子不斷在心頭爬過,那缽盂還好,那雖然是傳說中的東西可是對於他來說也隻是一個對神機百煉的補充,可那宮殿就不一樣了,那就像是真正神靈居住的地方,就算一點都沒有開啟都能給他一種淡淡的威嚴,那種感覺讓他心頭火熱。


    畢竟別的不說,如果隻說煉器的話,絕對不可能有這種情況,這很有可能是一條全新的路,是一條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流傳過的路!


    任何一點都是價值無窮的瑰寶!


    可是想歸想,越想對於麵前鑄刀的事就越急切,當蘇銘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和諸葛青已經走到了前麵,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討論勝邪的情況。


    對於蘇銘來說就像是加密通話一般,可是他們卻總能說到一起去,甚至於在這個時候蘇銘都成了那個可有可無的人了,隻是招招手讓他跟著。


    隻是蘇銘卻並沒有選擇跟上去,而是就這麽靜靜看著這兩人走遠,等待著風重新變得安靜。


    當兩人遠去,蘇銘的身邊突兀地浮現出一個身影,高鼻梁藍眼睛,粗壯的手臂將一把軍用匕首橫在胸前,替蘇銘警惕地看著身後,這人正是巴倫,自從蘇銘說出阮豐的名字之後他就自願化作了蘇銘的保鏢,隱匿於暗中。


    畢竟現在的蘇銘對他來說意義重大,幾乎可以確定他一定認識阮豐,而且這畢竟是他唯一能看到的希望,想要讓他放棄可不算簡單,雖然蘇銘如果解決不了的問題他也不一定有用,但這也算是一種態度吧,畢竟比起其他人他也還算是有優勢。


    而現在他的出現就已經說明蘇銘遇到了危險,隻是這個危險,似乎有些不一般.


    別的不說,他的隱匿也隻是在一開始騙過了他而已,可也隻是看到了一眼之後自己所有的準備就已經失效,找不到他,但大自然卻又在時刻提醒著他危險,如果那家夥想要動手自己還有沒有現身的機會都已經不好說了。


    蘇銘慢慢轉過身子,臉上雖然帶著笑容可是心中的警惕早就已經拉到了極點,當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那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身上的時候,心中還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來人蘇銘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卻不敢說不熟悉,高高瘦瘦的身子,身上幾乎遍布每一寸皮膚的褶皺和老年斑,那一身傳統的練功服,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得貼在他眼睛上的那一條傷痕,蔓延了半張臉,在那皮包骨的臉上顯得更加駭人。


    呂慈!


    一個甚至在老天師那一代人眼中都有“瘋狗”名號的人物,如果說實力那恐怕是陸瑾那一個層次的人物。


    而他這一次來蘇銘也大致能猜到他的想法,刀嘛!


    勝邪不對,那個時候它還叫蛭丸,在那一場血與火的國難當中被一個名叫瑛太的小鬼子拿著在大陸殘殺無數,其中就包括當時在抗日的呂慈親哥哥,被一刀梟首。


    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呂慈就已經立下了必須殺死瑛太,必須毀滅蛭丸的決心,在後來經曆了一係列的瘋狂之後他也如願以償地加入到了唐門透天窟窿一戰當中,慘烈到了極點。


    可最後的瑛太是死了,隻是可惜蛭丸卻從此銷聲匿跡,直到蘇銘的出現.


    看著麵前站著的呂慈蘇銘啞然失笑,“公司答應幫我攔下你的.”


    瞞肯定是瞞不住的,畢竟當時蘇銘的風采怎麽也不可能瞞住這樣一個手眼通天的四大家族家主,光是他十佬的地位甚至都不需要他親自去查,坐在家裏蘇銘的消息就能一條條鑽進他的耳朵裏。


    呂慈臉上的皺紋稍稍抬起,配合傷疤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極為猙獰,“如果不是他們,那我們可能說不上話。”


    蘇銘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他不可能放棄這把刀,如果是一開始的呂慈也絕對不可能放下這筆仇恨,而且他可是“瘋狗”,一個在十佬中都能有這種名號的人,出了名的瘋狂。


    既然以這種方式出現,那就說明有得談。(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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