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終結黑豹殷家老祖】


    黑豹曾經見過極為厲害的武林高手,甚至能夠以一當百。


    當初他還是個小混混的時候,某個雨夜中,跟著老大,一共上百人去對付那個武者。


    結果,人家一條棍子便將他們殺穿了,老大當場嗝屁,他僥幸裝死逃過。


    那人的身形並不高大,給人的感覺也就是一個普通人,但是爆發起來的時候,猶如猛虎出籠一般,勢不可擋,任憑他們有多少人,就是擋不住,真的擋不住。


    不過,等到他順勢接任老大位置,帶了十多人,一人一把槍,埋伏在一旁,等到那武者帶著女兒等家人現身後,他們十多人扣下扳機,那武者全家就這樣簡單的被他們打死了,對方居然反抗都做不到。


    哈,武者?


    不過是廢物而已!


    武功再高,也怕手槍!


    黑豹此時也掏出了手槍,對準了葛仙,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兩米,這個距離,神仙也擋不住。


    “嘿嘿嘿……武功很好是吧,硬氣功是吧?小子,我見過比你更厲害的武者,不過呢,被我帶人用槍打死了,他重傷之際還哭喊著家人的名字,憤怒的眼神到現在都令我難忘,恐怕這一輩子都忘不了了。可惜……死了就是死了,再厲害的武林高手在現代科技麵前,不過是渣渣。小子,給我磕頭,跪下!”黑豹下令,周圍的那些手下陸續站起,重新將葛仙給圍了起來。


    葛仙看著黑洞洞的槍口,表情略微有些凝重,他不太確定自己能否躲得開子彈或擋住子彈,畢竟沒有試過。此前在醉峰山,麵對過狙擊手,但那距離太遠了,還給了自己足夠的反應時間,但是現在,恐怕0.1秒都沒有,來不及躲,隻能硬抗。


    “怎麽,怕了?”黑豹此時爽快極了,從一開始,他就被葛仙壓製住了,尤其是圍毆時候,對方的實力令他心驚,如果今天出來的時候沒帶槍,那就真的危險了。


    葛仙伸手放在自己臉頰上,歪著頭,雖然心中有些慌亂,但他這兩年來修道,養氣功夫已經基本大成,哪怕此時胸有驚雷,依然是麵如平湖。


    “黑豹,今天來的目的便是要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以後別再給我小動作不斷,同時向你的主子傳句話,告訴他——殷家,做好準備!”葛仙的口氣似乎根本沒有把手槍放在眼裏,說出來的話,更是一種威脅。


    “狂妄!”黑豹扣動了扳機。


    呯!


    槍響!


    尖叫!


    但是……


    沒有看到葛仙飆血的場麵,而是子彈被一團濃鬱青色的能量盾牌給擋住了,不過子彈此刻還在拚命想要鑽進去,釋放能量,但是能量盾牌非常堅固,硬是將子彈給牢牢鎖住,令它動能耗盡,最後反彈了出去。


    啊!


    一聲慘叫,卻是來自旁邊不幸的一個黑豹小弟,捂著肩膀倒下,周圍的人頓時抱頭鼠竄,再也不敢圍毆葛仙了。


    如果說之前葛仙以類似硬氣功的手段反彈眾人手中的冷兵器,那麽現在能夠隻身擋下並反彈子彈,就太駭人了,完全是超越了人類的級別。


    黑豹更是震驚無比地看著葛仙,再次扣下扳機。


    呯!


    嗖!


    子彈這次以更快的速度被葛仙身前那團神秘的青色能量盾給反彈出來,事實上,它有一個過程,消耗掉子彈的動能然後將所受到的傷害轉移到子彈上,反彈出去,但是因為這個過程轉換太快,導致周圍這些社團幹部和成員眼中,就十分詭異了,根本無法理解。


    別過來……別過來……


    五發過後,黑豹機械地重複扣下扳機的動作,但是再也沒有子彈出膛,空了。


    這種小手槍隻能裝填五發,威力不算強,但在兩米的距離內,大象也會被打死,更何況是一個人。


    但是,今天遇到了意外……


    別過來!


    黑豹的心髒此刻像是被一隻手給攥住一般,變得極為痛苦,恐懼讓他的心跳瘋狂加速,整個人汗出如漿,手槍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他一步步後退。


    葛仙此刻將已經即將消失的靈盾給撤掉,一掌劈開了厚重的櫃台,從中而過。


    黑豹隻覺得腳下一軟,有種失禁的感覺傳來,很快便有一股惡臭尿騷味傳開。


    “喂喂喂……隨地小便可是男士之恥!”葛仙隔空一腳,迸發出勁氣,將他掃飛了出去,人直接在空中轉體兩周半,落在地上,當場嘔出一口血。


    旁邊的那些手下,此時已經逃得一個不剩了,那些男女也都趁亂逃走了,隻剩下他一人。


    警車的聲音傳了過來,今晚過後,大概這黑豹酒吧就不複存在了吧。


    “記得告訴你背後的殷家主子,這事還沒完。”葛仙伸手拍了拍氣喘籲籲、嘴角有血漬的黑豹,然後輕鬆翻身上牆,如同蜘蛛一般趴在牆麵上,隨後一跳,便是數十米開外,接著又是一跳,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淩晨三點左右,從女人懷裏掙脫出來的殷正天伸手拿起手機,發現是一封短信,一般知道他這個號碼的人很少,一隻手數得過來。


    “老大,葛仙找上門把我酒吧端了,我在警局這邊,事情鬧得有點大,麻煩找人保釋我。”


    “廢物!”殷正天頓時臉色難看起來,沒想到半夜居然等來了這麽條掃興的消息。既然是沒用的廢物了,那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他們殷家人秉承著做買賣的原則,古往今來,哪怕將王朝更迭作為一次買賣,也不是沒有過,更何況是條沒用的狗。


    半小時後,手機再次震動,又是一條短信。


    還是黑豹的,隻是這次措辭和內容變得極度瘋狂了,咒罵殷正天不得好死,自己投靠了他,結果沒得到太多,卻把一身家當和組織都葬送了,現在居然拋棄他了,翻臉不認人。同時,他也警告殷正天,不要得意忘形,因為他早就將幕後之人告訴葛仙了,葛仙也明確說過,一定會找到他的。


    “媽惹法克!”殷正天怒火中燒地開始打砸房間裏的東西,床上的女人被他的瘋狂所驚醒,尖叫著要開門跑出去,結果又被他拽著頭發拉回來,然後……


    等到天亮的時候,殷正天開著車子回到了殷家大院,那是一幢氣勢頗為恢宏的宅院,有上百畝大小。


    雖然宅邸規模在上流圈子裏不算大,但要知道,這是在神都核心地帶,每一寸土地都隻能以黃金來衡量,而且有價無市,足以看出殷家在神都的地位,乃頂級世族。


    “少爺!”宅院大門緩緩開啟,車子駛入後,裏麵更是充滿古色古香的氣息,隨便一座建築都是文物級別。


    車子停靠在一座內院門口,一名身著靛藍長袍的銀發老者走到跟前為他拉開車門。


    “譚爺,有勞你了,不知道太爺爺這兩天身體怎麽樣?”殷正天對這名管家模樣的老者很是尊敬,跟他平時的為人相差較大。


    這位被喚作譚爺的老者今年快七十歲了,是殷家的家生子一類,但地位極高,不亞於半個主人,絕大多數的殷家小輩都不敢在他麵前造次。


    “老爺這兩天到還好,天氣轉涼並且也沒那麽潮濕了,這老毛病就會減輕許多。”譚爺保持著一種世家風範,雲淡風輕地說道。


    殷正天眼中露出一絲喜色,然後又問道:“那不知,現在是否方便拜見爺爺?”


    譚爺看了這位小少爺一眼,心裏略微琢磨了下,便說道:“具體還是要看老爺的意思,不過老奴倒是可以進去問問看。”


    “那就有勞譚爺了。”殷正天頓時用一種懇求的口吻說道,老者歎了口氣,便轉身走進內院,殷正天不敢隨意進入,如果敢貿然進去,那麽家法就會降臨。


    作為千年世家,殷家的規矩是很多的,很多甚至是古禮,如狗違反了,那就家法伺候。那可不是一般的家法,會死人的。


    內院大概十畝地大小,裏麵居然是一座精致的佛堂,旁邊一棵高大的菩提樹,樹齡恐怕有數百年甚至更多,佛堂中有檀香飄來,更有木魚的聲音傳出。


    譚爺走到佛堂跟前,沉默了下,這才繼續走上台階,然後輕輕開啟佛堂的木門,閃身進入。


    裏麵非常樸素,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僅僅滿足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供奉的佛像很罕見,沒有麵目,不畫眉眼鼻唇,但法相莊嚴,令人生畏。


    佛像身前共有七張蒲團,當中一張,左右三張,其中當中上麵此刻盤坐著一名須發皆白,但皮膚光滑緊致、背對著譚爺的居士男子,讓人猜不出他的實際年齡。


    男子一邊念誦著梵文佛經,一邊敲著木魚,譚爺不敢打擾,在他右首第三個蒲團跪坐下來,等候男子結束功課。


    大約一個小時後,念誦敲打結束,居士男子緩緩轉過身來,看了譚爺一眼,說道:“近日老夫心緒不寧,左眼皮在跳,掐指一算,卻是有災禍上門,難不成是應在你身上?”


    “老爺說笑了,老奴大門不出,仇家也早已死光,隻在家中調教一下那些不成器的後輩子弟,哪來惹禍之說?”譚爺知道這位主子別看外表嚴肅,實際上喜歡插科打諢,但生起氣來也是如雷霆一般恐怖。


    居士男子失聲笑道:“你這老貨還是性子未改,一如往日那般滴水不漏,不像老夫,都上百歲了,感覺脾氣越來越像孩子了,難道真的活得越長就會活到狗肚子上去?”


    “老爺說笑了,正是你保持一顆率真童心,才能練成長春訣,才能練到如今返老還童的境界,殷家老少還得靠你提攜呢。”譚爺奉承道。


    “哈哈哈……你這老貨,盡會消遣我,說吧,有什麽事值得你親自為他跑一趟?”男子笑臉慢慢消失,聲音變得冷淡下來,一股無形的氣勢散開。


    這便是殷家真正的坐鎮者,掌控人,即使家主已經不再是他了,卻絲毫不改變他的地位和影響力。


    “老爺,小少爺回來了,大概是許久未見,甚是想念老爺,想要來探望你。”譚爺斟酌了下,才如此說道。


    沉默,一陣數分鍾的沉默,白發男子似乎在思考什麽。


    “讓他進來吧。”男子終於開口了,譚爺躬身倒退出去,顯得非常謹慎。


    跟了這位主子快百年,他幾乎能夠從對方的氣勢中感應到他的心情變化。


    “少爺,盡量不要惹老太爺生氣,否則……三思後再開口。”譚爺提醒了一句,便轉身示意他跟著自己。


    殷正天整了整衣領,嗅了嗅身上的氣味,來之前他可是衝洗了好幾遍,而且用的是不帶香味的沐浴露,因為他知道這位太爺爺不喜歡自家男人身上帶有任何脂粉氣。


    來到佛堂前,他脫掉了鞋子,換上了木屐,在譚爺的示意下進入,這次隻有他一人。


    譚爺在他進入後,走到院子門口,背靠在一棵樹上,閉目養神,這期間,任何人都不能打擾,有天大的事也不行。


    佛堂內,殷正天以正經的跪坐姿勢坐在居士男子的左側第一張蒲團上。


    “給太爺爺請安!”殷正天大禮參拜,禮儀無可挑剔,盡顯家族風範。


    “嗯……正天,你這些天是不是去鬼混了?”男子隻不過輕輕一聞,便感受到了空氣中的脂粉氣。


    殷正天心中一驚,暗道太爺爺的鼻子果然好靈,他不敢隱瞞,隻好磕頭認錯,說道:“太爺爺,孫兒知錯了。”


    “我殷家乃大富之家,以商立身,以誠為本,男人好色又怎麽了,做了就是做了,沒必要遮遮掩掩,你跟你十七叔相比,就是差在氣度和格局上,總喜歡自作聰明,卻不知這才是最蠢的。”男子的一番教訓讓殷正天絲毫不敢反抗,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不僅僅是他的太爺爺,更是一個可怕的人,在家族內更是擁有生殺予奪之權。


    “太爺爺,孫兒必將知恥而後勇,同時也會斬斷與那女子的關係。”殷正天伸出手指發誓。


    “嗯,為了磨煉你的內心,我對你一直是剛柔並濟,就是希望你承受雷霆與雨露,隻有這樣,才能成長為殷家的男兒。既然你已下定決心,那就將收尾工作做好,不要讓任何女子成為你的軟肋,明白了嗎?”白發男子盯著他,雖然沒有一句重話,卻讓他如坐針氈,冷汗直冒。


    那個女人跟了他有一年了,雖然有點蠢,也不是什麽精明角色,但很依戀他,每次都能讓他滿足,除掉的話,確實有些舍不得……但……


    “為了將來能夠繼承殷家大業,區區女子又算得了什麽。”想到這,殷正天下定了決心,眼神變得無情起來。


    男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殷家的男兒必然不會受女子的擺布,該斬斷的時候就要斬斷,不能亂了其道心。


    “說吧,遇到什麽事了,需要你親自來找我?”男子繼續問道。


    殷正天想了想,說道:“太爺爺還記得孫兒在西江省府遇到的那個奇異少年嗎?”


    “你是說那個身懷仙家道法的少年?”男子雙眼頓時放出精光,似乎對那個少年很感興趣。


    殷正天見狀,立刻跟著說道:“正是,老祖,眼下這少年來到了神都,就讀於神都大學。”


    “哦,他敢來神都,不怕我殷家報複了嗎?”男子頓時皺起了眉頭。


    殷正天頓時趁熱打鐵,意有所指地說道:“當時在醉峰山,葛仙一夥人殺出重圍,最後獲勝,名動西江。十七叔當初讓譚爺將我帶回後,聽說主動與他見了一麵,進行招攬,但似乎沒有什麽結果,但後續應該是本著和為貴的原則,沒有同葛仙再發生衝突。”


    “和為貴?”男子聽到這個詞,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露出冷笑。


    殷正天頓時覺得心中如蜜糖一般甜,繼續說道:“葛仙不是一般人,尋常凡人世家大族,他是不會放在眼裏的,在這些靈界修真者眼中,凡人不過螻蟻而已。”


    “螻蟻!嗬嗬……”男子似乎很是有怨念,不知道想起了什麽。


    此時,殷正天才將昨晚的事說出來,黑豹投靠殷家,不過是其一隻爪牙而已,雖然這樣的爪牙有很多,但葛仙這樣上門打臉,打狗不看主人臉色的行為還是讓這位殷家老祖感受到了久違的羞辱。


    “難道是我殷家蟄伏太久,被人以為是病貓了不成?”男子反思道,在他眼中,殷家忌憚的對手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如今,卻被一名少年打臉了。


    “正天,你什麽心思,太爺爺明白。殷家將來的掌舵人是開放性的,你十七叔和你隻是候選者,日後或許還有其他候選者,但是你們要明白一點,在外敵麵前,家族的一切內部恩怨就要放下,必須一致對外,誰敢在這期間搞內訌,我會讓他知道家法不是一句話而已,而是用人命來鑄就的,出去吧,之後的事,你不用管了,閉門思過一個月。”男子言出法隨,話剛說完,屋子內的陰影裏忽然現出兩名黑衣甲士,架起他,將殷正天給拎走了。


    殷正天此刻低著頭,不敢露出絲毫表情,但是此刻在他的臉上,卻寫滿了怨恨與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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