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晉級至尊村名稻香】


    修道習武之人,不可犯太多殺孽,日積月累下,則煞氣臨身,在某個時刻還會引發劫數,有些殺孽太重,則劫數難逃。


    此刻,葛仙便首次遇到了自己修行上的劫數,由殺孽煞氣化出分身,開始吸食自己的精血,妄圖占據其肉身。


    不過,葛仙也並非尋常修士可比,他的心誌極為強大,尤其是在經曆過徐宣的意識領域後,並不會因此就心神動搖。


    逍遙令將葛仙與化身一起封鎖,令煞氣化身也無處可逃,要麽奪舍葛仙本體,要麽被本體鎮殺。


    經過了一番血食吞吸後,化身周身變得血肉可見,朝著萎靡的葛仙伸出了一隻手,朝著脖頸的位置。


    葛仙仍舊沒有反應,像是無力阻止,處於半昏迷中。


    化身頓時露出一抹邪笑,手上頓時加快了速度,一下子捏住葛仙的脖子,開始用力,想要將其擰斷。


    哢嚓!


    化身發現自己捏住葛仙脖子的手臂剛要用力,自己肘窩處便斷開,硬生生被一股自下而上的力道擊中,頓時看向葛仙,卻發現他已經醒了過來,盡管嘴角還殘留了血漬,卻正朝著他露出一抹笑容。


    它並不能開口,似乎也不具備太多的智慧,隻是單純地想要殺死葛仙,似乎出於一種本能。


    “你是我這些年所犯下的殺孽,其中不少人並非大奸大惡之徒,不過是在自保之下,不得已而為之。但我從未想過要讓你反噬,我會帶著這些罪孽和責任繼續活下去,這便是我的贖罪之道,也是我對殺戮之道的尊重。”葛仙雙眼釋放出光華,令分身惱羞成怒起來。


    它如同一隻野獸般,張口衝著葛仙咬來,部位自然還是他的脖子,似乎這裏對它有著無窮的吸引力。


    葛仙雖然此刻乏力,那是因為將殺孽化身逼出體外,又因精血被化身所奪,但同時,也因此獲得了一股全新的生機力量,此刻這股力量便在體內緩緩生長。


    他那破碎的道體金丹已經消失殆盡,代之而起的是一尊琉璃法相,這法相並不是人形態,而是一個古怪的圖案,極為繁複,類似一把劍又像是一種徽章,葛仙見過這個法相,逍遙訣正本中提及,修煉到了這個境界,便是開啟法相,踏入至尊!


    不過,眼下他的法相還很微弱,不夠是剛剛形成雛形,此時又加上要麵對化身的反噬,是以,葛仙不敢怠慢,拚盡全力和它周旋。


    狹小的空間內,葛仙身形閃動,如一條遊龍,極為靈活,相反,化身雖然速度也很快,卻失了靈活,隻是跟在葛仙後頭被他牽著鼻子走,不斷地繞圈。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化身的血氣漸漸消耗殆盡,它的速度終於緩慢下來,相比之下,葛仙則顯得越來越神采奕奕,那股體內的全新生機力量,在靈界充沛的靈氣滋養下,正變得越發凝視,釋放出驚人的威力。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葛仙終於有了完全的自信,停了下來,身後的化身此刻氣喘籲籲,紅著雙眼,盯著他,依舊顯得不死不休。


    “你到底還是保留了我心中的一份執念,可惜初衷便是錯的,越是執著,越是錯的厲害,就讓我超脫了你吧。”說完,葛仙張口噴吐出一道聖潔的靈光,血煞化身見狀,立刻不甘示弱地噴吐出一口煞氣血光。


    兩股不同顏色的光芒很快碰撞在一起,互相侵蝕,一時間倒也難分高下。


    不過,靈光有葛仙強大的體魄和生機支撐,越發奪目。相比之下,血光則因為化身的萎靡和消耗,不斷變得黯淡起來。


    化身發出了不甘的一聲怒吼,朝著葛仙不顧一切地撲過去,被葛仙一掌拍中額頭,頓時靈光將血光給融化,隨後整個化身成形沒多久的身體炸開,隨著葛仙全力釋放出靈力將其煎熬,不斷消融,最後化作一滴血水,懸浮在他手心上。


    葛仙看著掌心中的這滴血水,它凝而不散,時刻還會出現一張麵容,正是化身的樣子。


    “你無法擺脫我,也無法消滅我,隻要你心中有殺念,隻要你將來再犯下殺孽,我就會複生,遲早,我會取代你。”化身開口了,這一刻,它似乎經曆了蛻變,擁有了智慧。


    葛仙將這滴血水印在自己眉心間,頓時沉入其中,融入自己身體。


    這是他第一次煉化煞氣,這滴血水無法被拋棄,也無法被消滅,就像化身剛才所說,隻要他心中有殺念,再犯下殺孽,就會複活,它還會不斷重複今日的舉動。


    “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修行便是一場與自己的較量,突破了自身,便會進入一個全新的境界,我會等著的,等著你的挑戰。”葛仙發現牢籠不知何時已經解開了,逍遙令解除了對他和化身的封鎖。


    碑玉上顯現出一段話來,如此說道:“世間萬物,因愛而生,因恨而死,愛恨轉化,生死相隨,便是宿命,誰能勘破之,誰便能破碎虛空。”


    葛仙將這段話念誦了幾遍,心頭百感交集,他在探索修行的大道,想要看到道的盡頭,仙的彼岸,但一切卻是虛無縹緲,讓人隻能上下求索,期盼大徹大悟的那一天。


    離開逍遙令的葛仙,發覺周圍有了不小的變化,原本空曠的大樹內部,此刻卻又重新聚集了諸多野獸和妖獸,而葛仙發覺自己居然變成了像是巨大石塊一樣的存在,千機刃也失去了蹤跡,外界似乎也沒有了那隻猿王那如牛似虎的吼聲。


    抖落,石頭頓時裂開,一道道縫隙出現,光芒從中射出,頓時驚動了附近棲息的野獸和妖獸,再一次似曾相似的奔逃出現了,等到葛仙赤身果體走到外麵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頭發已經頗長了,發梢披在腦後,足足有半尺長(十五公分),額前的劉海更是將他臉部遮擋住,胡須也是如此,接近十公分,他神識搜尋周圍,找到了一口小湖,也就幾畝地大小,是周圍野獸喝水的地方,很安靜祥和,即使是平日裏的仇家或天敵,也會在這一刻放下仇恨。


    葛仙出現在這裏的時候,這些野獸隻是略微好奇地打量了他幾眼,便繼續低下頭喝水,或許見他也是長著旺盛毛發,又是果體狀態,將他當成另一種野獸。


    他也不在意,便學著野獸,找了一處空閑的地方,雙手捧起湖水,發現這水十分幹淨,並無任何毒性,而且富含靈氣,靈界果然是充滿靈氣的世界。


    一口氣喝了一肚子水,如同玉液瓊漿一般,帶著一絲酒味和甘甜,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他又看看水麵上自己跟野人一般的模樣,便動手用周圍的材料做了簡易的工具,將自己上下打理了一番,又取出自己放在逍遙令中的衣服,換好。


    這些衣服都是他特意定製的,仿古裝的風格,有家居日常的,有練功的,有出席重大場合的,有野外出行的種種,大約一共有十五六套,材質都是貨真價實,一套造價在十萬到二十萬不等,絕對的高檔貨。


    此刻,葛仙便換上了一套帶有不少皮甲做防護,還有弓箭和箭矢在身的獵戶裝,如意棒被他取出,化作探路或近戰的兵器和工具,腳上則是非常結實耐磨的皮靴,就是可能跟靈界這裏的衣著風格有些差距。


    他跟這些湖水邊喝水的野獸告別,這些野獸有些性格溫順的,竟然會朝他點頭,有些性格陰險的則會朝他露出一口牙齒,似乎在做出警告,還有些憨憨的,就會用一些可愛的肢體動作表示告別,令葛仙忍俊不禁。


    如今,他開了法相,晉級至尊,這令他的靈力總量已經突破到了此前的三倍有餘,各種術法和招式也能更加得心應手起來。


    同時,他的神識掃蕩範圍也再次得到擴展,接近一百公裏的距離,不過此處地界範圍也是十分廣袤,以他神識的掃蕩速度,居然在走了人界的一天時間後,依然沒有發現邊界之類的,依然還是在大山裏。


    “靈界果然地域範圍極大,不過此地應該是仙界領地沒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池派所在的中州。”葛仙推測到他們一行人應該是在傳送過程中遇到了意外,問題可能是在天池派這邊,人界那邊如果傳送有問題,應該是在一開始就會出現異常,很明顯,他們是在傳送到靈界時,發生了意外。


    一行人都分散了,到現在,葛仙都無法聯係到他們,他同慕容飛之間的聯係也難以做到,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恐怕很遠。


    他記得仙界領域,天池派應該是在中州大陸上,東邊則是日出州和神州,西邊則是日落州和墨州,北邊是雪州,南邊是海州,通過神識返回的景象來看,雪州和海州可以排除了,不過仍然有五塊大州需要篩選,依然是十分艱巨的任務,畢竟每一個大州都有華夏國那麽大。


    天色暗了下來,葛仙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一隻表,這隻表是慕容飛為兩人特意定做的,有點類似於世界時鍾,可以通過對比來查看,當前時間換算成人界時間,過去了多久。


    比如,葛仙發覺從他走出大樹內部,再到天黑下來,是這裏的差不多一天,然後相應的,人界過去了快兩天的時間,如此一來,便基本可以得出,仙界領域此地,過去一天時間相當於人界過去了兩天。


    天色一暗下來,頓時周圍就開始變得危險起來,很多白天歇息的野獸或妖獸就開始觸動,覓食捕獵了。


    一股殺機襲來,草叢中,一道快若閃電的綠色光芒朝著葛仙激射過來。


    葛仙單手提起如意棒,伸長,然後一棒子砸過去。


    啪!


    直接將那道綠光給砸在地上,頓時一陣翻騰撲棱,卷成一團,最後露出一團類似蚊香形狀的身軀。


    “好像是一條蛇,但有很多密密麻麻的腳,腦袋是有兩隻,身體表麵泛著濃綠的粘稠液體,應該有毒性。”葛仙打量了這偷襲他的野獸一陣,總結了起來,看來這裏的野獸跟人界有很大差距,不僅凶殘,也更危險。


    如意棒經過葛仙的淬煉和改造,再加上陳楚睿的灌靈,品級快接近靈品了,麵對這些小小的攻擊和毒性腐蝕,根本無所畏懼。


    他正要離開,卻發現逍遙令忽然一震,一股吸力生出,然後那死掉的雙頭百足蛇就化作一抹綠光被吸入其中。


    “嗯,難道是材料?”葛仙頓時想到了什麽,不過眼下還是先找個安頓的地方。


    刷!


    又是一道綠光襲來,看來,這些毒蟲猛獸此刻已經將他看成了獵物,紛紛過來捕食。


    葛仙也不含糊,掄起如意棒就是一頓砸,很快,這些被他砸死的部分毒蟲猛獸全部化作一道道流光,被逍遙令吸收進去。


    於是,他也不慌不忙地翻越一座又一座山頭,以他如今至尊境的修為,這種野外級別的山頭,可以橫著走,除非是遇到銀色猿王那種級別的妖獸。


    一夜很快過去,葛仙粗略統計了下,砸死了偷襲他的各類毒蟲猛獸有數百隻,其中還有十多隻妖獸級別的,不過逍遙令吸收的比例大概是十分之一,也許隻吸收具有一定品質的,較為珍稀的材料。


    這些妖獸不僅凶殘,實力更強,而且頗有智慧,甚至會聲東擊西、示敵以弱等計謀,葛仙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也上了它們的當,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麽陰謀陽謀都是白搭,直接掄起棒子就攆上去,一頓平a,就等著被逍遙令吸收進去當成材料。


    他發現逍遙令主要是吸收部分活體作為材料,對於礦產、草藥、鮮果之類的,並不會吸收,隻能由葛仙自己去采集放進去。


    次日清晨,葛仙再次翻過一座山頭,看到了炊煙和一片村落,令他終於放下心來,雖然神識可以大致看到,但隻有親眼所見才更讓人相信。


    經曆一天一夜的跋涉後,葛仙感覺自己終於回到了人間。


    當他出現在村子口,很快便被人發現了,然後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傳開,很快,上百號人便集體出動,將他圍了起來。


    他開口說話,卻發覺自己竟然和他們語言不通,對方的話更近似於古方言,雙方一陣雞同鴨講,便有幾名壯漢,大約二十來歲的年紀,便提著木棍要將他拿下。


    葛仙自然不願意,麵對一人當先一棍子朝著他腿部招呼過來,發現對方力量奇大,而且出招也不是完全憑借蠻力,是有武學底子的。


    嘭!


    對方的棍子被葛仙擋下,巨大的反震力道令對方倒下,葛仙卻是無動於衷,周圍村民頓時吃了一驚。


    其他幾名青壯紛紛發力一聲大喊,從其他方向襲擊他,但都是被葛仙輕描淡寫地一招一個給放倒,但對方都沒有受重傷。


    這下子,村裏人都知道他的厲害了,不敢再隨意動手,然後便有幾個耆老出來衝他行禮。


    看這些人身上的衣著打扮,還是不錯的,而且色彩較為鮮豔,款式也較為得體,發展得較為成熟了,都分出了上下衣,而且腳上穿的也是棉布、皮革之類的鞋,穿草鞋的都很少,當然也沒有影視古裝劇中那麽鮮衣怒馬。


    這幾位耆老應該是村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葛仙神識略微掃過,便發覺他們雖然年紀偏大,但是身子骨極為健朗,遠不像人界的凡人們那樣脆弱,一身氣血十分旺盛,感覺有人界中年人的特征。


    “上古之人,百歲可飛奔如常,走山地如履平地……”葛仙不禁想到了這些話,覺得眼前的這些人似乎很符合這些描述。


    其中一名耆老,穿的十分得體,雙袖寬大,一身寶藍色棉袍,圓領口,胡須斑白,但脊背挺直,中氣十足,衝著葛仙拱手說了一句方言。


    葛仙好歹是中文係畢業的,通過自己的專業知識,開始猜測,一來二去,竟然聽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自己說的話,對方完全聽不懂,但好在還有文字。


    葛仙經過一番測試,發現對方對於華夏秦漢時期的通行文字還是能看懂的,便利用文字和對方交流起來,周圍人都對葛仙頓時肅然起敬,畢竟讀書人在多數時候都是受人敬仰的。


    通過簡單和這位耆老交流,他了解到了這個村子名為“稻香村”,十分樸素的一個名字,因為這裏種植稻米,但不是普通的稻米,而是靈米,而且主要是供奉給五十裏外的仙門修士享用,這座仙門名為“天目宗”。


    村長叫魏承文,其他幾位耆老都姓魏,男丁多數姓魏,女子則有好幾個姓氏,所以稻香村也可以叫魏家村。


    他們屬於天目宗百裏範圍內的凡人村落,受宗門管轄,也受其保護,相應的,村子便要履行一些義務,比如種植上繳靈米,一些俗事雜物,將村中擁有靈根的少年人送入山門進行選拔等等。


    眼下是靈界的二月初,新年剛過不久,氣候逐漸轉暖,新的任務就要開始了。


    葛仙受到了優待,受魏村長邀請,將他安排在了自己家住下。


    村長家人口不算多,一妻一妾,現有三個子女,據說成年的子女已經離開村子了,有的去了宗門,有的則是去了城裏,留下的便是這三個。


    其中最大的是姑娘,年芳十四,其餘兩個都比她小,最小的才六歲。不得不說這裏的人體質是真的好,不僅村長老當益壯,妻妾也能老蚌生珠。


    村長家裏是比較殷實的,但不是最富裕的,據魏村長所說,最富裕的是打造各種靈器的靈匠,叫魏有光,而且是個擁有修為的人。這令葛仙很是驚訝,想不到一個煩人村落裏居然有修士坐鎮。


    “非也非也,仙師誤會了,魏有光隻是天生體質特殊,可以自行煉化靈氣,但是讓他修行,卻是偏偏做不到。他小時候被村裏寄予厚望,送去天目宗參與選拔,結果令人大失所望,被淘汰回來,一度想不開差點尋短見。後來還是一位天目宗長老看不過去,下山點撥了他一番,然後傳了他一點靈器打造之學,便由此成了村子裏唯一的一位靈匠。”魏承文讓家裏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倒是沒有什麽大魚大肉的。


    主要菜肴是一些蔬菜瓜果,但有一盤肉食,據說是一頭自投羅網,被村裏人陷阱捉到的妖獸,名為靈兔的妖獸。


    據魏村長所說,妖獸大多不能吃,但也有少量的可以,靈兔便是其中之一,而且肉質極為鮮美,吃了後還能令身體強健,長期吃的話更是能延年益壽,不過靈兔很難捕捉,這麽多年,他們還是第一次吃到靈兔。


    見靈兔如此珍貴,葛仙有些不好意思放下了筷子,抬頭看到窗戶上兩個男娃女娃都在流口水地看著他,然後便一左一右地被一名已經出落成大姑娘的魏村長之女魏姑給拎著耳朵趕走了。


    “不怕仙師笑話,小女魏姑出落得還行,去年還有天目宗的一名外門弟子遇到她,上門求取,我本來以為是個好去處,卻沒想到對方隻是想將我女兒當成爐鼎來練功,被我斷然拒絕,倒是得罪了那人。不過,本村貢獻稻米有功,老夫也擔任村長幾十年了,天目宗的長老們也不會為難我,隻是徒增了一絲煩惱。”魏村長跟葛仙碰杯,然後又跟他說起了自己女兒的煩心事。


    葛仙聽後,覺得這天目宗弟子也是不正經,行此卑鄙之事。凡人女子被選為爐鼎,往往陽壽不長,等於是將人當成了工具使用,用完後就丟棄,實在是有違天和。


    不過,也有一些女修卻精於此道,通過不斷成為法力高強、名望地位卓著的那些大佬的爐鼎,獲得修煉法門,提升自己的實力和地位,但往往為人不齒,聲名狼藉。


    葛仙安慰了他一番,有些事不好說,那位天目宗弟子或許會因為長老的話,放棄了那個心思,但也有可能還是會暗中行事,自己剛來倒是不好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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