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和皇帝先後離去,萬貴妃也識趣的說:“臣妾宮中還有事,就不再叨擾太後了。”


    太後點點頭。


    待人都走了,殿中就剩太後和慈安宮的宮人以及萬瑾瀾。


    皇後對她的惡意和不喜,簡直是擺在台麵上的,想起王明慧,萬瑾瀾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至於皇上的態度,她總覺得有幾分微妙。


    太後的麵色和緩了不少,她起身說道:“萬家丫頭,扶哀家到園子裏走走。”


    萬瑾瀾恭敬的上前,扶著太後到了慈安宮中的園子。


    今日春光正好,迎春花在宮牆上方錯落有致的綻放,春日的日光暖而不烈,落在身上,暖融融的。


    太後拍著她的手,“給哀家說說你與齊王在揚州的事。不必想太多,哀家讓你說,你說就是了。”


    萬瑾瀾看著太後鬢邊的白發,看著她眼角的皺紋,聽到她的聲音,感受到了她對蕭灃的感情。


    她思索著說道:“臣女與齊王在揚州其實也沒見過幾麵。”


    當然,她說的是假話。至於為什麽,先前皇後的話讓她警惕,她自然要些。


    “齊王殿下光風霽月,從前對待臣女總是不苟言笑。臣女能和齊王說上話,還是得益於廣陵王送予齊王的那隻胖嘟嘟的小狗崽,臣女喜歡狗,便厚著臉皮登門…”


    “後來他忙,便將點點托給臣女照顧…”


    萬瑾瀾的話基本上都圍繞著點點展開,太後聽的眉宇之間都是舒緩的笑意。


    “待殿下將點點帶回來,太後娘娘便知道點點有多胖了,它眼上的兩點黃,看著如有四隻眼一樣…”


    聽完萬瑾瀾的話,太後算是放了心。


    若不是喜歡,他怎麽會提出求娶?


    太後心中歎氣,她與齊王之間並不親近,自那年她將他落在了京都,她們母子之間的裂痕,好似就永遠無法修複了。


    午膳萬瑾瀾是在慈安宮中用的,沒有了皇後皇帝,這頓膳用的雖然拘謹,但也算舒坦。


    “去貴妃宮中吧,安陽還總在哀家麵前提起你,哀家乏了,你先退下吧。”


    萬瑾瀾見太後麵有倦色,從善如流的行了禮後退了出去。


    待隨著宮人到了永福宮,她整個人才算是真正輕鬆下來。


    這宮裏,真是來一次不想來第二次。


    安陽聽聞萬瑾瀾進宮,確實已經等了一上午了,她還聽聞了萬瑾瀾和齊王叔的事,真是抓心撓肝的想知道內情,萬瑾瀾一來,她便將人抓著問東問西。


    “以後本公主豈不是還要叫你一聲嬸嬸?真是想不到啊。”


    安陽公主一臉不可置信時,萬貴妃宮裏的大宮女來了後說道:“萬姑娘,娘娘要見你。”


    安陽公主也跟了去,萬貴妃見狀,也沒說什麽,不過還是將宮人都打發了出去。


    “母妃你這是要說什麽,還神神秘秘的。”安陽的興奮已經要壓不住了。


    萬貴妃睨她一眼,“我要說的,是太後和齊王的關係。”


    “眾所周知,齊王是太後所出,年歲與陛下相差二十餘載,陛下與齊王是親兄弟,我們這些在宮中久的都知曉,其實太後娘娘和齊王並不親近。”


    萬瑾瀾聽的仔細,她總覺得哪裏有古怪,今日聖上問他的問題,還有太後對聖上的態度,好像藏著莫大的深意。


    “母妃你能不能說快些。”聽不到重點的安陽是抓耳撓腮的難受。


    “從前陛下還是王爺時,在登基的三年前,太後娘娘被迫和陛下遠遁潭州,齊王被留在了京都。”


    這其中還有不少秘聞,比如先皇後曾經為陛下擋過毒箭,身體受了損傷,先皇後的娘家在陛下起複得勢後難免趾高氣昂,最後,先皇後的娘家被聖上殺的片甲不留。


    比如當今皇後,曾經隻是陛下王府後院中的側妃,與太後和陛下共患難過,後來才能被封為皇後。


    萬貴妃是在陛下和太後回到京都後為鞏固軍中勢力才進的王府,這些年陸陸續續的知道了過去發生的事。


    在宮中啊,知道太少的人,指不定就什麽時候犯了上位者的忌諱,知道太多的人,想得太多,夜裏也難免會睡不安穩。能不能生存的好,就得看智慧了。


    “齊王當年年幼,被遺留在全是豺狼的京都,那日子可想而知。”萬貴妃感慨。


    萬瑾瀾聲音超小的說:“我覺得,陛下齊王的關係好似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麽好,還有太後娘娘與陛下,也沒那麽親厚。”


    今日慈安宮中氣氛古怪,聖上的態度最讓她納悶,她又不傻,察覺出些許異樣才是正常吧。


    萬貴妃搖搖頭,“這幾年太後和陛下之間的關係是有幾分微妙,我一時半刻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出了永福宮,便將這些話都爛在肚子裏。”


    不光萬瑾瀾疑惑,萬貴妃也是疑惑的,陛下今日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恕她直言,陛下今日有抹黑齊王的意圖,好似,他不希望這樁婚事能成。


    萬瑾瀾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表示知曉了。她又不傻,才不會往外說呢。


    萬貴妃今日說這些,也是想提點提點自家侄女,日後若是與齊王成了親,在夫君和婆母之間,如何相處也該有個章程,拿捏著分寸。


    萬瑾瀾出宮時都已經申時了,到了宮門口,上了自家的馬車,拐進巷子裏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車夫馬六說道:“姑娘,有人攔路。”


    掀開車簾,見是蕭錚,她懷疑這人是不是報上次的仇來的。


    蕭錚比起去歲,看起來消瘦了不少,麵部的棱角更加分明。


    “我有話要問。”他開門見山的上前,到了她車窗前。


    “你說。”


    蕭錚聲音壓低,“蕭明依是不是已經被嫁去了幽州。”


    萬瑾瀾一頓,實話實說,“據我所知,是的。”


    蕭錚問完後也不停留,很快消失在了巷子裏。


    萬瑾瀾今日聽安陽公主說了,廣陵王在進京的路上就病了,感染了風寒,斷斷續續的到了現在還沒好,但凡天氣反複,他的病情也反複。


    太醫去看過,確實很嚴重,不過幾個月,廣陵王連榻都下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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