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偷襲,是去井中下藥。”


    蕭灃手中出現了一個泛黃的紙包,“這是一路來涼州的路上我在各大城鎮的藥堂搜集買的,龍爪花研磨成的粉。”


    萬瑾瀾不知道龍爪花為何物,但大致能猜到其用途。


    “劑量多,可致人昏迷,劑量適當,可止痛鎮靜,有麻醉作用。”


    蕭灃捏捏她的手背,“馬匪不會想到我們敢在夜裏去山寨,還膽大包天的去投毒,機不可失。”


    萬瑾瀾隻好點點頭,隻要將毒順利投到井中,還是可行的。以他的身手,應當不會出什麽問題。


    “小心些。”


    村裏知道馬匪窩在哪的漢子親自給蕭灃帶路,夜裏跑馬,動靜自然是不小,一行十四人隻有八個是會騎馬的。


    馬匪窩離下平村不到二十裏路的路程,騎馬不到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到了離馬匪窩幾裏遠的地方,眾人下了馬,蕭灃孤身一人在夜色中朝著馬匪村走去,他的腰間別著陸原送的火器。


    冬日夜長,涼州的冬日比中原的夜更長。


    若在京都,此時天色早已大亮。


    一柱香後,他到了馬匪窩的正下方。


    夜色中山寨的輪廓並不清晰,順著上山的路,他走的無聲無息。


    然而再小心,他卻還是險些掉進路上設的陷阱中,發出了聲響。


    他以為山上會有人放哨巡視,可屏息凝神在巨石後躲了半晌,也沒有動靜傳來。


    等他上了山後,如入無人之境,大致看清了山寨的內部布局,並找到了一口井,一個大水缸,還在北麵的兩座矮山之間發現一條可供一人通行的通道。


    山寨內此時還有人慘叫的聲音。


    “啊,啊”


    慘叫聲響徹山寨內外,在夜色中聽起來格外滲人。


    傳出慘叫聲的屋外聚集著四五人守在門口。


    “這東西可真是陰毒至極,取下來,胸口上一大塊肉就沒了,也不知道大當家的能不能挺過去。”


    “下平村什麽時候來了這樣一群人,我們要是有這種東西,就能把蟒山挑了,清源縣十裏八鄉就都歸咱們了。”


    “二當家的,大當家要是挺不過去,你帶著我們去下平村給大當家報仇,將那群狗東西全部殺光,把那些暗器奪過來後,咱們去挑蟒山,殺了姓吳的。”


    不一會兒,門被推開,山寨裏的劉郎中抹著汗出來,“胸口血洞太大,血止不住,怕是沒救了。”


    劉郎中取釘前就猶豫,那枚長釘就在胸口上方,不拔,人隻有一死,拔了,現在還是死。


    二當家抹了把眼淚,歎氣,“看來大哥的命數已到,兄弟們,我一定會為大哥報仇。”


    “二當家的,要不要通知高副尉?要是高副尉知道大當家的被那群人所傷致死,一定會給大當家報仇,那群人手中的暗器太過厲害,先讓高副尉帶人去探探他們的深淺。”


    二當家的神色閃爍了一番,拍拍他的肩膀,“主意不錯,但還是算了,高副尉的人要是先我們一步把暗器搶走,還有我們什麽事。”


    二當家的被大當家的壓在頭上多年,就是因為大當家的有一個副尉兒子。


    如今大當家要死了,又不是他殺的,趁著和他不對付的高副尉還不知情,他總得先掌控山寨,再將死訊報給高副尉,不然,他不敢保證高副尉會不會插手山寨內的事務。


    “今日死傷了不少兄弟,馬也丟了不少,讓兄弟們先養傷,等查清那夥人的來曆,咱們就去給大哥報仇。”


    “高副尉那裏,我自有打算,爾等不要多言。”二當家神色凶狠的看了一眼圍在他身前的幾人。


    蕭灃在水缸後聽了個全程,對所謂的高副尉產生了幾分興趣。


    他若想將此地占為己有,這位姓高的,日後應當是一大麻煩。


    天色蒙蒙亮時,蕭灃回到了幾裏地外,山寨上空飄起了嫋嫋炊煙。


    夏風問道:“如何?”


    蕭灃上馬淡淡道:“應當成了,走吧。”


    下平村裏正的兒子餘良歎氣:“解決了這群馬匪,還有後患,真是不知道是對是錯。”


    蕭灃看他一眼,看來這位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要多些。


    他們隻有十四人,手上拿著長矛長刀等兵器。


    小半個時辰過去後,眾人才到山寨下。


    藥起作用也要有些時候,蕭灃為防出萬一,下山前將那位劉郎中敲暈扔進了沒人的屋內。


    涼州的屋子較之中原,牆體很厚,山看起來光禿禿的,山寨上的房屋根據高度分了三層,背靠著兩座高山。


    山上的馬匪一眼就看到了十幾人提著兵器而來的身影。


    巨石從上方被推下來,眾人躲閃著浪費了些時間才進了山寨,四人守著下山的路,剩下的人上了山寨。


    餘良:“他們怎麽還是醒的?”


    蕭灃側身避開向他掄來的長刀,一腳將人踹開,沒用什麽力,九尺大漢就摔了個狗吃屎,手軟腳軟腦袋昏沉的爬不起來。


    見狀,眾人心中一喜,


    “將所有人都扔到院落中間的空地上。”


    蕭灃交代完,忙帶著李大壯去了山寨後兩座山的縫隙處。


    二當家帶著幾個人正在用錘子砸被他專門堵住通道放置的石頭。


    兩山之間的縫隙上窄下寬,僅能允許一人矮著身子通過,到了那頭,縫隙就像是一個狗洞,隻能鑽過去,現在,這洞被堵住了。


    二當家的一頭冷汗,身上提不起勁,拳頭都捏不緊了,卯著一口勁催手下人快點砸。


    “出來,或能饒你不死。”


    蕭灃手中的機弩對準了二當家。


    二當家麵色難看的回過頭,看到機弩口長釘的模樣,想起昨個回來拔出暗器就死的一個兄弟和大當家的。


    他自是不甘心,可他現在手軟腳軟,連武器都拿不起來。


    最後,山寨內昏迷的,未昏迷渾身無力的,都被扔到了院子裏的空地處綁著。


    李大壯又押上來兩個意圖逃跑的。


    零零總總,不到二百號人,婦人三十餘人,孩童隻有十幾個。


    “老大,怎麽處置?”


    夏風聽到李大壯的話,嘴角微抽,不過占領了一個山寨,仿佛他已經變成了土匪頭子。


    蕭灃說道:“將人全部用水潑醒,互相檢舉,殺過人的,一律處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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