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明白小靈靈為什麽要加這麽一條條例,但他不敢拒絕,隻怕如果拒絕,小靈靈連租都不租,轉身就去別家工廠了。


    他心裏希望自己多活些年,這樣合同就能履行下去。


    看著直播的女大學生心急如焚。


    她好不容易找到發財的機會,怎麽能就這麽錯過了!


    小靈靈根本不是買不起,而是根本不願意買!


    明明說好是要買工廠,為什麽到了爺爺那裏又臨時變卦,變成租了?


    一定是爺爺有什麽地方沒有說清楚!


    不行,我不能再在學校裏待下去了,我得親自過去促成這樁買賣!


    “小雨,你這麽急幹什麽?還沒上課呢!”


    “我要趕回家一趟。”


    “陳教授的課你也敢不去?”


    “實在沒辦法,我爺爺病了,我得趕回去一趟。”


    等她急匆匆跑出宿舍,隔壁床的一個女生嗤笑一聲:“她這樣咒她爺爺,就不怕老人家真的出事?”


    “小雨在說謊?不像啊,誰會詛咒自己的爺爺。”


    “她爺爺就在直播間,明明好好的。”女生將手機遞過去給同學看。


    “這是她爺爺嗎?”


    “開學的時候,他爺爺幫她把大包小包背過來,當時你們都還沒來,我是第一個到宿舍的。她爺爺幫她把東西都整理好,床鋪鋪好,她連一句感謝也沒有,也不擔心老人家身體吃不吃得消,急急忙忙就把老人家趕走了,似乎是怕丟臉。我看得很清楚,也記得很清楚,直播裏的老人家就是她爺爺!”


    “她爺爺明明好好的,為什麽她要謊稱爺爺生病了?”


    “嗬嗬,可能看她爺爺沒本事把工廠賣出去,急了吧,等等看看她會不會出現在直播間,一切就有答案了。”


    “她為什麽這麽著急?最近她好像很缺錢,平時中午都會叫外賣,今天卻是在食堂吃的,也沒點什麽好菜。”


    “嗬嗬,她最近啊……”


    “快點說,別賣關子了!”


    “她男朋友問她要了好幾次錢,她身上已經沒什麽錢了。”


    “她男朋友不是富二代嗎,怎麽反過來問她要錢?”


    “嘖!富二代更容易誤入歧途,我聽說他最近總是去賭場,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輸光了!”


    “賭徒!!!我靠,這樣還不分手?”


    “她啊,心氣高著呢,就想著嫁豪門!她可能是覺得在男朋友最困難的時候借錢給她,讓他記著她的好,以後就更容易進入豪門。”


    “她好愚蠢!賭徒賭心是越養越肥,她不阻止對方去賭,還借錢讓他去賭,豈不是讓他更上癮?以後恐怕改都改不掉了!”


    ……


    老人家剛準備簽合同,就見一個急匆匆的女生趕了過來,大喊:“爺爺,不可以簽!”


    老人家一愣,疑惑看向孫女:“你不是說今天有課,趕不回來嗎?”


    “教授臨時有事,改成明天上課了。”


    “小雨,你回來得正好,你幫爺爺再看看,沒什麽問題,爺爺就簽字了。”


    “爺爺,這合同我們不能簽?”


    “為什麽,哪裏有問題?”


    “合同是沒問題,但我們的工廠隻賣,不租!”


    “小雨,你……”


    “噓!爺爺,你別出聲,我來和他們說!”


    她相信,憑借自己是小靈靈的靈絲,小靈靈會給這個麵子。


    誰都知道,小靈靈最寵粉!


    教室裏,三個女生坐在一起,一人壓低聲音:“快看,是小雨!”


    “真的是她!”


    “她居然真的說謊詛咒她爺爺!”


    “你們在看什麽,這麽好看?讓我也看看?”


    “啊!陳教授!”


    三個女生瑟瑟發抖將手機上繳。


    陳教授拿到手機,看到上麵播放的直播,嘴角一勾,似笑非笑:“果然很好看,不如全教室的同學們一起看吧?”


    他轉身走向講台,從投影儀後拿出一根連接線連接手機,瞬間,手機屏幕放大出現在投影屏幕上。


    全班看到直播畫麵,竊竊私語起來:“這不是小靈靈的直播節目嗎?”


    “叫什麽來著?”


    “《和爸爸一起的歡樂時光》!”


    “對對對,就叫這個!”


    “這個小女孩好像是神算子,說什麽都會成真,可厲害了!”


    “這個好像是小雨?”


    “她爺爺不是生病了嗎?”


    “她的室友不是幫她請假,說她爺爺生病了,她才會趕回去嗎?”


    “我天,她說什麽?說教授臨時有事?”


    “你們看,陳教授臉都黑了!”


    “這是兩頭騙啊,沒想到她會是一個謊話精!”


    ……


    小雨將合同退換給顧言,蹲下身對小靈靈說:“小靈靈我是你的粉絲哦!”


    小靈靈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開口。


    小雨一愣。


    她以為小靈靈會很激動,或是奶聲奶氣對自己說些什麽,未曾想到,小靈靈竟然隻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就不出聲了。


    這像是愛答不理自己!


    沒想到自己喜歡的小女孩,節目裏一個樣子,現實中又是另一個樣子。


    她心裏已經對小靈靈產生了不滿,想著等工廠賣了,就立刻退出粉絲群。


    她為了賣掉工廠,隻能繼續熱臉貼冷屁股,打著近乎:“小靈靈,從你第一次出現在節目裏,我就很喜歡你了!你吹嗩呐好厲害,差點把我吹哭了!”


    小靈靈的小奶音沉了沉:“你怎麽沒哭呢?”


    “啊?”


    “因為你沒孝心,所以哭不出來。”


    “你在說什麽?”


    “別人都哭了,為什麽你聽著送葬的曲子,哭不出來呢?難道不是因為你沒有孝心?”


    她強忍著怒氣,臉上還陪著笑:“我爺爺還在呢,所以聽到送葬的曲子,是哭不出來的。”


    “你外公外婆祖母,不都已經去世了嗎?隨便懷念其中一個,你都會哭成淚人。”


    “我還沒出生,他們就不在了,沒什麽感情基礎。”


    “哦。”小靈靈懶得理她了。


    一旁的老人家眼神閃了閃,一抹複雜快速閃過,他妻子是十年前過世的,是他的妻子帶大小雨的,可小雨現在卻在說謊。


    因為小靈靈他們都是外人,現在攝影機也開著,老人家沒有當場揭穿自家孫女,但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什麽時候起,他的小孫女竟然變成了謊話精?


    深吸一口氣,他閉了閉眼,假裝自己什麽也沒有聽到。不聾不啞不做家翁。


    “小靈靈,你怎麽不理我?”她終於忍不住怒氣,拔高聲音:“我是你的粉絲,直到你來了,從學校逃課出來見你,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們這些粉絲!你平時的寵粉,都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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