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霖哄睡小靈靈後,將她抱在懷裏,走出了軍帳。


    他再也不會將孩子放下,不管遇到任何事。


    他站在月色之下,皎潔月光變得朦朧,似有無數灰霧籠罩聚集,頃刻間,月色赤紅,被黑暗一點點吞噬。


    天狗食月!


    灰霧逐漸清晰,是山林間萬千亡魂,它們飄在半空,做出匍匐動作,跪拜的方向正對顧霖。


    顧霖站在血月之下,麵孔籠罩陰影之下,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破領域。”他清冷的聲音隨著陰風飄散開去,傳入萬千亡靈耳中。


    “遵命!”


    ……


    等小靈靈掙開眼睛睡醒,已經出了太空艙,大屏幕上顯示出這一次的綜合評定成績:98分!a+!


    差兩分就能得到滿分,一旦達到滿分,就能達到s級。


    不過模擬機艙建立至今,還沒有人達到過s級。


    98分,已經是曆史成績第二高了。


    “遊戲結束了?”小靈靈有些愣,睡一覺醒來遊戲就結束了?


    聽說自己隻是第二,小靈靈好奇問:“那第一是誰呢?”


    前台小姐姐不失禮貌的微笑:“組長。”


    榜一:詭異組組長:尋龍。


    小靈靈看向大屏幕上跳出來的排行榜,榜二——詭異組機動:花靈靈。


    顧霖皺起眉頭,心想是該把小靈靈改名的事情提上來了。


    小靈靈渾然不知顧霖心思,她抱著爸爸的腿,奶聲奶氣:“為什麽沒有爸爸的名字?”


    “我隻是任務輔助者罷了,先離開這裏吧。”


    在前台小姐的帶領下,他們離開模擬室,前往尋龍的辦公室。


    隻是他們剛離開不久,本來定格在排行榜頁麵的大屏幕閃動,出現一瞬黑屏,黑屏後,刷出新的成績:100分!


    評定等級:s級!


    新的排行榜刷新——


    榜一:編外人員:顧霖。


    榜二:詭異組組長:尋龍。


    榜三:詭異組機動:花靈靈。


    *


    係統短信直達尋龍的手機,尋龍原本不當一回事的臉色刷一下嚴肅,目光死死盯著手機屏幕。


    孟浩天的老臉湊過去,那雙不大的眼睛瞪大,老臉上的褶皺因為震驚而扯平:“這這這……”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驚聲:“我的老花鏡呢?”


    孟浩天在桌上一陣翻找。


    尋龍回過神,斜眼看他一眼,嘴角一抽,嫌棄道:“在你鼻梁上。”


    孟浩天摸了一把鼻梁,當真摸到了他的老花眼鏡,訕笑著搖頭:“人老了,糊塗了。”


    眼鏡在鼻梁上,那手機顯示屏上的內容,他就沒有看錯了。


    “第一……第一是顧霖?小靈靈的父親?”


    尋龍點頭:“是。”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呢?”


    “沒有什麽不可能。”


    “s級!這可是s級啊!老大,他看上去那麽普通!”


    “普通嗎?”尋龍頗有深意道:“他可是頂流,起碼長得不普通。”


    “老大,異能者可不是看臉的,他根本沒有覺醒異能,怎麽可能在模擬遊戲中得到s級的評估?一定是係統出了問題!”


    尋龍搖搖頭:“老孟,你是真的老了。”


    “是小靈靈,肯定是小靈靈在遊戲裏幫他作弊了,這成績不是他的。”


    孟浩天依然堅持不看好顧霖。他一向認為明星都是靠臉吃飯,一些混吃混喝,不務正業的家夥。


    “那就讓你心服口服吧,以免得罪了我要招攬的人。”說著,尋龍拉開幕布,投影機將遊戲模擬錄播畫麵投屏。


    ——漆黑夜幕,五星無光,唯有一輪血月高掛。


    萬千亡魂匍匐,跪拜的方向正對顧霖。


    他的眸光忽明忽暗,陰晴不定,看不真切。


    “破領域。”


    “遵命!”


    一聲令下,萬千亡魂瞳孔出現一道印記,似有詭異圖騰在它們周身以一縷一縷的黑氣升騰,它們隨風遠去,帶著濃重的陰鬱殺氣。


    顧霖懷裏的孩子輕輕動了一下,似乎睡得難受了想要翻身,小嘴嘟起,小眉頭微微皺起,顧霖那張高冷陰沉的臉瞬間變得溫柔,眸中陰鬱散去,隻有溫柔寵溺。


    他輕輕搖晃,哄著懷裏的小崽崽,鼻音輕柔哼著音調,旋律柔和,令人感到舒緩。


    懷裏小崽崽的眉頭鬆開,往他懷裏又靠了靠,小臉埋入他懷裏,小腳腳翹翹,又陷入了熟睡。


    血月連接地麵出現一道血紅色的長線,一道雷光一閃而過,似是怕吵到孩子,竟沒有發出雷聲。


    血色蔓延出無數條長線,密密麻麻,連接之處必然出現雷光,無數亡魂衝擊著月光所指之處,像是在衝擊屏障。


    陰風呼嘯,烏雲被吹動,似要遮住血月。


    就在遮住血月前一刻,萬千亡魂仰天戾嘯,用力朝著紅線所指撞去,頃刻間灰飛煙滅。


    在萬千亡魂寂滅的同時,那一道道紅線發出強烈的紅光,像是利器劃破天際,又像是幕布突然破裂出無數道口子。


    轟隆隆!一聲悶雷!


    整個世界破裂,整個世界竟然是一個領域。


    遊戲想要滿分通關,最重要的兩分在於破壞整個世界,破壞整個最終領域。


    隻是身在局中,真正能看破這一切的少之又少,就算有看破的,但實力有限,無法在世界領域意誌發現前,破壞這裏的一切。


    這一招說白了就是和虛擬世界的“天道”鬥法,乘其不備,滅了“天道”,才能得到遊戲的滿分,評估s級。


    尋龍關掉投影,感歎:“當年,我也看破了虛妄的真相,但苦無對策將世界領域破壞,隻能獲得99分。”


    他側頭看向仍然一臉呆愣的孟浩天,笑道:“現在,服不服?”


    孟浩天長長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頹敗了幾分:“我服了。我承認,之前是我對他有所偏見。”


    “安排顧霖和小靈靈做一個親子鑒定。”尋龍忽然道。


    孟浩天不解,以為老大不知道小靈靈和顧霖的關係,解釋道:“他們不是親父女,是顧霖母親收養了小靈靈,他們目前隻是養父女的關係。”


    尋龍目光深沉:“據統計,異能有遺傳性,也就是說,父親是異能者,子女有50%的概率也會是異能者。他們異能很相似,長相相似,也許有血緣關係。”


    孟浩天愕然:“不會吧?他們是親父女?”


    “試一試吧,隻是做一個鑒定而已。不一定是親父女,但應該會有血緣關係。”


    “好,我這就去安排,需要他們同意嗎?”


    尋龍沉思片刻,搖頭:“暫時不要告訴他們,如果沒有血緣關係,會讓他們失望。”


    “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老大,你放心,我會秘密進行,不會讓他們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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