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月聞言轉向謝皇後,眉眼微垂,卻是道,“皇後身為一宮之主,相信皇後是最能明察秋毫的。”


    謝皇後:“……”


    蘇璃月:“兒臣還是那句話,端王既是說事情是我做的,便得拿出證據來。”


    蘇璃月的語氣平淡,但是說的話卻是十分硬氣。


    可偏偏謝皇後現在還真不能將蘇璃月怎麽樣。


    若是平時,身為如今唯一的嫡皇子的夜長祐親自指認了,她根本就不必管什麽證據,直接將蘇璃月發落了便是。


    但是今日卻是不行。


    因為蘇璃月已經將她釘在了明察秋毫的柱子上了,她要是無憑無據隻憑自家皇兒的指認就對付了蘇璃月,那就相當於當眾自己打臉,承認自己這個後宮之主並非是什麽明察秋毫的人。


    這絕對不可以。


    想到此,謝皇後的目光落在了夜長祐的身上。


    不過隻一會兒視線便是一轉,看向了蘇靜初,“端王妃,你來說。”


    蘇靜初此刻銀牙緊咬,她沒有想到蘇璃月竟是這般的難纏,也沒有想到母後竟然最後讓她來開這個口。


    蘇璃月她質問的可是王爺啊,這要是她開口,那……


    蘇靜初猶豫的看了一眼夜長祐,卻見夜長祐並沒有要主動開口的意思。


    蘇靜初知道,今日這個口怎麽著也得她來開了。


    想到此,蘇靜初咬咬牙看向蘇璃月。


    此刻蘇靜初臉上依舊是一副柔弱的模樣,看著蘇靜初的眼神卻又有些噴火的感覺。


    “姐姐,你當真要讓我說嗎?”蘇靜初一副要給蘇璃月機會的模樣。


    蘇璃月聞言,一副看傻子似的表情看著蘇靜初,“怎麽,你這是想幫我隱瞞?若真這般,你倒是懂姐妹情深的。”


    蘇璃月這話一出,謝皇後和夜長祐都一臉戒備的看著蘇靜初,眼底帶著懷疑。


    “不,不是……”蘇靜初連忙辯解,臉上的柔弱差點沒有裝下去。


    她快氣炸了,她與蘇璃月姐妹情深?


    和誰姐妹情深都不會和蘇璃月姐妹情深好嗎?


    蘇璃月擺擺手,臉上滿是嘲諷,“行了,不必解釋了,就你我是什麽關係誰人不知?在這裝什麽姐妹情深的我都瘮得慌。”


    蘇璃月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又十分的直白,且說的還是事實。


    那些被蘇靜初的表象給欺騙的人,此時此刻才終於清醒了幾分。


    是呀,蘇靜初和蘇璃月之間又有什麽姐妹情深?


    從前的蘇璃月不過是一個被送往鄉下的棄女罷了,後來接回來就是替嫁給瘸腿的戰王。


    而新婚夜,戰王的腿好了,蘇璃月也被送到了庵裏。


    若非一個月前的那場婚禮上蘇璃月的出現,所有人都甚至要忘記了蘇璃月這個人。


    但是這五年,誰人又不知道成為端王妃的那個蘇靜初?


    況且還有先前蘇靜初在戰王府鬧的那一場,就這樣的兩姐妹,能有什麽姐妹情深?


    想清楚了之後,先前被蘇靜初的表象給欺騙了的眾人,重新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蘇靜初。


    蘇靜初:“……”


    她真的,快要被蘇璃月給氣死了。


    這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臉皮被蘇璃月給掀下來,狠狠地踩踏。


    而這個時候蘇璃月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才直入正題,“現在還請端王妃有什麽說什麽,千萬不要裝作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要知道,這可關係著本妃的清白。”


    語氣比先前冷了幾分。


    蘇靜初深吸了一口氣,索性就不再裝了,而是一臉憤恨的看向蘇璃月,“戰王妃,我王爺說你勾引他不成,便對他下了手,我就問你是與不是?”


    想到蘇璃月勾引自己的男人,蘇靜初就忍不了。


    她蘇璃月是怎麽敢的?


    自然,蘇璃月勾引夜長祐這件事,是夜長祐親自與蘇靜初說的。


    然而,聽到蘇靜初此言,蘇璃月卻是笑了。


    蘇靜初蹙眉,蘇璃月很是幹脆的開口,“不是。”


    蘇靜初見蘇璃月否定,正欲發作,就聽蘇璃月繼續道,“端王有什麽值得我去勾引的?是他相貌堂堂,還是他英勇善戰?”


    “蘇璃月,你——”謝皇後忍不住開口了,且此刻她非常的憤怒。


    蘇璃月,她這是看不起她的兒子啊。


    誰說她的兒子不英勇善戰?不相貌堂堂?


    她的皇兒隻不過是沒有上過戰場,至於長相,那更是出挑的,蘇璃月她是怎麽敢嫌棄的?


    蘇璃月則是半點不怵,直接對上謝皇後的視線,“皇後娘娘,您自己的兒子在自己心中自是一塊寶,但是與我看來,不過是一棵草罷了。”


    說他是草,都抬舉了。


    皇後氣得倒仰,蘇璃月便又道,“論英勇善戰,端王比不過我家戰王,論長相……”


    蘇璃月的目光在在場的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目光隨意的落在了懷王夜旭祺身上,“端王連懷王都比不上。”


    懷王夜旭祺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點名,一時間微愣,隨即有些尷尬的道,“謝五弟妹抬舉。”


    旁的,便什麽都沒有說。


    畢竟懷王雖然體弱,但是他確實長得極好,起碼在蘇璃月眼中是比端王強上許多的。


    而端王,在蘇璃月的眼裏與衣冠禽獸沒有太大的區別。


    懷王的應答,不僅讓謝皇後氣極,而端王夜長祐更是氣得險些厥過去。


    蘇璃月,她不過是一個殘花敗柳,她憑什麽看不起自己?


    還有懷王,那一個病秧子竟也敢摻和他的事情?


    夜長祐的臉上滿是陰鬱,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推開了下人的攙扶,夜長祐往前走了幾步,憤怒的看著蘇璃月,“戰王妃,你如今這不過是在狡辯罷了。”


    說著,夜長祐對著蘇璃月露出一抹淺淺的不易察覺的冷笑,“你分明告訴本王,說戰王日日戴著一副冰冷的麵具恐怖至極,且人又不懂風情,希望本王能夠憐愛你幾分,本王不從,你便對本王下了重手。”


    夜長祐這親自指證可比蘇靜初的各種鋪墊後的指控有威力多了,夜長祐這話一出,場麵瞬間就寂靜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璃月的身上,那眼底有帶著探究的,有帶著厭惡的,自然也不乏幾道帶著擔心的目光。


    總之,蘇靜初說或許不可信,但是夜長祐說,大家幾乎就都信了。


    畢竟,堂堂端王,又是兄嫂之間的如此的醜聞,端王又如何會無故攀咬?


    “戰王妃,你好大的膽子!”


    (作者說:繼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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