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誰都不敢說話。


    蘇靜初更是想要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她知道,她完了。


    什麽都完了。


    可她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明明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為什麽她要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


    這一刻,蘇靜初並沒有為自己求情。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她知道,現在這種時候她無論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甚至,她這個時候要是求情了,或者死得更快。


    殿內所有人都沒有吭聲。


    謝皇後和夜長祐看著蘇靜初的眼神裏,也滿是憤怒。


    可,因為種種原因,他們並沒有將其發泄出來。


    他們都知道,皇上不會繞過蘇靜初,會處置蘇靜初。


    夜坤霖看向蘇璃月,“你說的話可都是真的?”


    蘇璃月有片刻的怔愣,不過很快她便想明白皇上問的是什麽,於是便點了點頭。


    夜坤霖眸色一沉,看了一眼地上的蘇正鬆,最終沉聲道,“端王妃罪犯欺君,拖下去打三十大板,貶為的端王側妃。”


    蘇靜初一聽皇上對自己的懲罰,當即瞪大了眼睛。


    貶為側妃?


    不——


    蘇靜初看著夜坤霖,剛想要說什麽,可是對上夜坤霖那滿是威嚴的冷眸時,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


    “今日後你便先回娘家思過吧。”夜坤霖淡淡的開口。


    蘇靜初一聽,當即就哭了。


    “父皇,我不要回娘家,求您收回成命——”


    比起貶為側妃,她更害怕回娘家。


    端王對她如今早就沒有了當年的心思,現在又要娶謝家女,自己要是回去相府,這端王府她再想回來,豈不是再沒有她的位置了?


    況且,她是皇上下令回去娘家的,要是皇上不鬆口,她豈不是一直不能回去端王府?


    不,這不行。


    蘇靜初越想越害怕,正要說什麽,一旁一直沒有吭聲的蘇正鬆開口了,“你閉嘴。”


    蘇正鬆的話帶著怒氣的。


    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好端端的女兒會變成這樣。


    設計蘇璃月就算了,竟還沒有設計成功,反倒是搭上了她自己。


    關鍵是她還不能懷孕。


    一個不能懷孕的女兒留著還有何用?


    不過很快,蘇正鬆想到了夜煜承,蘇正鬆眼神閃爍了幾下,不過很快的平靜了下來。


    蘇正鬆再次跪下,朝著夜坤霖道,“臣教女無方,會帶著端王側妃好好回去反省的。”


    夜坤霖沉眸看著蘇正鬆,卻並沒有說什麽。


    蘇靜初最終被拉了出去。


    發生了今日的事情,夜坤霖的臉色也很是不好,甩甩袖子便離開了棲鳳宮。


    蘇璃月見狀,也轉身要離去。


    “你等等!”夜長祐的聲音傳來。


    並且瞧著那架勢,夜長祐還準備伸手去拉蘇璃月的手。


    “手不想要了?”夜蒼冥陰森森的聲音響起。


    夜長祐渾身一個哆嗦,伸出出的手下意識的縮了縮,再不敢去碰蘇璃月。


    而這個時候蘇璃月已經停下了腳步,側眸看向夜長祐,語氣淡淡,“端王有事?”


    夜長祐看著蘇璃月那冷漠的模樣,狠狠地咬牙,卻還是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蘇靜初她,真的不能懷孕?”


    蘇璃月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夜長祐,丟下一句“這問題端王可以去問太醫。”


    就夜長祐這樣的男人,她多看一眼都嫌惡心。


    夜長祐見蘇璃月完全不將他放在眼中,眼底滿是猙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夜長祐隻覺得身上冷颼颼的,一抬頭正好對上了夜蒼冥冰寒的眼眸。


    夜長祐:“……”


    蘇璃月走出殿中時,蘇靜初還被摁在長凳上打板子。


    那一聲聲的板子入肉的聲音叫人聽著都疼,蘇靜初的慘叫聲更是一聲聲的傳到蘇璃月的耳中。


    但,蘇璃月卻覺得這聲音分外的好聽。


    畢竟蘇靜初現在這就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自食惡果的代價,看著她挺舒爽得。


    蘇靜初仿佛感覺到了什麽,回頭看過來,卻見蘇璃月正幸災樂禍的看著自己,眼底滿是猙獰和恨意。


    “蘇璃月,我不會放過你的……嘶——今日我身上的一切,我定是讓你十倍百倍的奉還。”


    這句話,蘇靜初是倒抽著涼氣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可見蘇靜初此刻對蘇璃月的恨意有多深。


    蘇璃月走到了蘇靜初的身邊,微微彎身看著蘇靜初,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淺弧。


    “說起來,今日能叫你自食惡果,還多虧了上官側妃呢。”


    蘇靜初一聽當即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璃月隻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蘇靜初,而後直起身,直接朝著棲鳳宮外走去。


    而蘇璃月的唇角這一次真心地揚起得高高的。


    雖然不知道上官若凝為何會有所變化,但是顯然上官若凝絕對不懷好意不安好心。


    既如此,她不如送她一個禮物。


    狗咬狗的戲碼一定很好看。


    而此時走到太後宮裏的上官若凝卻忽然打了個噴嚏。


    今日的事情她沒能看到最後,心中總覺得不安。


    可惜,皇上沒讓她繼續留下,所以她隻能回到太後這邊了,畢竟在這裏,她能夠最快的得知事情的進展。


    ……


    蘇璃月一路到了王府的馬車前,卻並沒有上去,而是靠站在馬車車廂上等待著。


    直到遠遠地看著夜蒼冥朝著這邊走來,蘇璃月才轉向夜蒼冥。


    夜蒼冥眸色冷冷的朝著蘇璃月靠近,遠遠地看著蘇璃月靠在馬車車廂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過在她看向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在等自己。


    夜蒼冥腳步沒停,也沒有加快,隻按照原來的節奏朝著蘇璃月靠近。


    等到了馬車邊,夜蒼冥看都沒有看一眼蘇璃月就上了馬車。


    蘇璃月:“……”


    也什麽都沒有說,跟著上去了。


    隻是,上了馬車後,蘇璃月依舊毫不避諱的看向夜蒼冥。


    一開始,夜蒼冥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被蘇璃月這樣看著,他很難裝得下去,於是夜蒼冥幹脆就看向了蘇璃月,“你看著本王做什麽?”


    蘇璃月盯著夜蒼冥的眼睛,“你今日為什麽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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