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怕死了。”江不晚拍了拍胸脯,後怕的說,“幸好夫君你來了。”


    地上的五人:到底是誰怕啊?這娘們怎麽還兩幅麵孔。


    其中一人正欲張嘴,江不晚一個眼刀過去,他又果斷閉上了嘴。


    向之寒看著他們衣服胸前刺的小字—張。


    “他們應是張家的人。”向之寒說,他輕撫她的秀發,溫聲安撫,“晚晚不怕,有我在。”


    江不晚趴在向之寒懷裏,暗自思忖,她怎麽每一次做點什麽的時候,都能正好被他撞見?


    這家夥不會在她身上留了什麽術法,專門跟蹤她吧?


    “你先回去,我去買飯。”


    “好。”


    江不晚走後,向之寒冷冷的看向地上五人。


    五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這對小夫妻怎麽回事啊?


    一個個都看上去文文弱弱,怎麽一個比一個凶啊。


    向之寒抬手結印在五人身下種下術法,冷聲道,“滾出清水鎮,以後若是再作惡,你們必定命喪當場,日後好自為之。”


    向之寒警告完地下的五人,便捏了個訣,算出張府的位置。


    他們五人不過是倀鬼,此事若想徹底解決,須得找到張士得。


    江不晚撐著傘,靜靜的行走在雨巷中。


    張士得放任不管,總歸是個麻煩,若是向之寒不理,她改日溜進張府親自料理。


    隻是。。。


    他到底有沒有在她身上下術法啊?不然為什麽每次都能正好遇上她。


    若是她偷溜去張府被抓包,可不太好解釋了。


    “江不晚。”


    雨聲中夾雜著一道低沉的聲音。


    江不晚抬眸,一張胖碩的臉出現在雨中,他的眼睛很小,黝黑的眼珠裏閃著怨毒的光。


    “張士得?”


    不對,這不是張士得,張士得那個色胚,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你是誰?”


    “不愧是你啊,江不晚。”張士得的嘴角不斷上扯,扯出一個極其詭異的笑,“哪怕是靈氣全無,落入凡間,卻還是這麽機敏。”


    “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可是在下界等了你一千八百年啊。”


    一千八百年?


    江不晚想起一樁舊事,她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人,問,“你是茯苓?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


    「張士得」惡狠狠的說,“當然是用你的命給我的烽哥陪葬!”


    她說完,也不再和江不晚囉嗦,肥碩的身軀靈巧的撲了上來,江不晚連連躲避,但她靈氣全無,眼下怎麽可能會是茯苓的對手?


    「張士得」張開大嘴,吐出一團黑氣,江不晚當即暈了過去。


    另一頭的向之寒來到張宅門口,他隱在暗處打量這座富貴的大宅子。


    朱紅色的大門緊閉,門口掛著兩盞白燈籠,在淅淅瀝瀝的雨中更顯詭異可怖。


    絲絲縷縷的邪氣在張宅上空盤旋,它並未擴散,隻凝聚在張宅的範圍內,若不是他親自來了一趟,恐怕他永遠也不會發現在清水鎮中竟藏著一隻實力強大的邪物!


    如今的修仙界妖魔修士不分家,大家常常聚在一起一同修行,人間也有屬於自己的天師,雖各行其道,但也相安無事,和平共處。


    九州四海他們唯一的敵人便是邪物,這些東西心有執念,怨氣纏身,但凡現世必會害人。


    向之寒掐著隱身咒,小心翼翼的翻入張宅查看情況。


    他之前在街上見過一次張士得,他當時還隻是普通的凡人惡棍,身上並無邪氣。


    他聯想到街坊們曾說張士得性情大變的事,估計邪物就是在這幾天找上張士得的。


    他在房頂上飛速跳躍的身軀忽的一頓,不對啊,從前隻聽說過邪物纏身的人會暴怒,殘忍,可從來沒聽說過哪位被邪物纏身的人會做好事啊。


    這邪物。。。人還怪好勒?


    向之寒沿著黑氣,很快發現一間祠堂。


    偌大的祠堂僅供奉著一人的牌位——「先夫聶烽君生西之蓮位。」


    這個孤零零的牌位上凝聚著大量的邪氣,顯然它和邪物脫不了幹係。


    向之寒正想抬手淨化牌位上的邪氣,突聞門外傳來異動,他連忙閃身躲在暗處。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推開,「張士得」拖著一位女子走進來,“烽哥,我終於將她帶回來了。”


    “烽哥,你莫急,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為你報仇雪恨。”


    「張士得」將女人重重的甩在地上,他肥碩的身軀跪在地上,如珠似寶的捧著高台上的牌位,滿眼柔情,“烽哥,我一定會找到方法複活你。”


    “你等著。”


    向之寒看向地上被邪物抓來的女子,心中一驚,竟是江不晚。


    他探查過江不晚的身體,明明隻是一位普通的凡間女子,她怎會和邪物結怨?


    向之寒探究的看著江不晚的臉,你。。究竟是何人?


    有那般高超的武力,又與邪物有牽扯,難道會是天師府的人?


    可江不晚身上並沒有天師的氣息啊。


    張士得說完,小心翼翼的將牌位放回原處又匆匆離開。


    向之寒不再猶豫,先一把將高台上的靈牌收了過來。


    那邪物這般珍視它,他拿著它,也算是樣把柄。


    他做完這一切後,方將地上的江不晚抱起,匆匆離開這兒。


    他在偌大的張宅中找了一間不起眼的空房,將她放在床上。


    臨走前,又刺破指尖,用精血為引,畫了一道護佑她的結界。


    修士精血是他們修行的基本,等同於修為的存在,是極為重要的東西。


    向之寒之所以用精血保護江不晚,倒不是因為他有多愛江不晚,隻是單純不想讓江不晚死了而已。


    如果江不晚就這麽死了,他們二人身上的紅線,也不會斷。


    他又得浪費十八年的時間等她的下一世。


    向之寒前腳剛走,躺在床上本該昏迷不醒的江不晚瞬間睜開眼,她利落的下床走到房間門口,她張開手掌緩緩向前推。


    她的手掌驀然停下,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一樣。


    她果然沒有猜錯,向之寒走時留下的陣法,不止可以防止外界傷害她,同時也會將她困在裏麵。


    江不晚試過結界的範圍後,一臉悠哉的又回床上躺著去了。


    她本來還想著,如今她身無半分靈氣該如何對付已然入邪的茯苓,結果免費的打手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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