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鼠越來越多,眾人顧得了前,就顧不上後。即便有黑白無常守著葉秋水,卻也被一隻飛鼠突破層層防線,撲到葉秋水眼前……


    看來葉秋水的女人味,不但勾男人,就連飛鼠也要饞得流口水。


    美女香噴噴的脖頸就在眼前,飛鼠兩顆大板牙呲了出來,那小嘴也變得越發大了。


    “啊!”


    伴著葉秋水驚恐嬌呼,半空中,飛鼠猛地一震。它的尾巴被人揪住了。然後,那白皙脖頸便越來越遠……


    飛鼠不甘心到口的白白胖胖就這麽飛了,卷縮著身子,回頭就是一口。下一刻,白眼中看到一根青蔥玉指,彈了它的小腦袋一下。


    飛鼠這回真的會飛了,而且飛的很高,很高……


    葉秋水看到一個男人,很美,很美的男人,腳踏七彩雲霞從天而降,救她於危難之中……


    崔器輕功很好,可也做不到騰雲駕霧。所以,葉秋水看到的,隻是她想看到的。


    俊美絕倫,冷眸如電,殺氣騰騰。


    崔器手按刀柄,看著三驢子和鐵山,冷聲道:“我說過,回來前不可妄動。你倆的耳朵忘帶了嗎。”


    沒等鐵山答話,便見驚魂未定的葉秋水搶上一步說道:“是我讓他們……”


    崔器沒等葉秋水把話說完,便揮手道:“現在不是爭論對錯的時候。鐵山開路,三驢子斷後,現在就撤。”


    鐵山很聽話,轉身一把扛起小姨,鐵槍揮舞殺出一條血路。


    崔器看著鐵山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這才轉過身,反手一巴掌,將一隻飛鼠扇飛。隨後手按刀柄……


    崔器手握三苗祖刀騰身而起,趁著外功秘法未退,他得拉兩門弟子一把。


    “不聽話會死,而且會死很多人。我隻出刀一次,跑慢了,就怪不得我了。對了,冷老爺子,你不是想看看長短嗎。那我可就來了……”


    崔器聲音不大,激戰眾人卻聽得清楚。


    下一刻,刀出鞘,龍吟起……


    二百零六式殺生刀,如今有三苗祖刀在手,其威力當不可同日而語。


    隻見,長刀靈動,尋隙而入,避骨入心,不費吹灰之力。


    月下青衫舞動,映出刀光點點,灑落紅無數,染盡白雪……


    兩門弟子暗暗咋舌,小白臉刀上造詣,似乎有些超出其本身修為了。一個個的,這陣子不由臉色發紅,也不知是砍累了,還是羞愧的無地自容。


    鄭天瞥了一眼大顯神威的崔器,他著實被震到了,不由暗罵一句。娘的,這是天生的用刀的坯子嗎。真他娘的,人比人氣死人……


    冷三冬在兩門中修為最高,此時見狀,不由好勝心起。他就不信,以他天樞境修為,還能讓一個毛頭小子比了下去。


    “所有人撤,讓老夫陪李校尉見見長短。”


    說著,老頭子陰脈之海和陽脈之海中的真氣,洶湧而出。一時間,刀芒大盛,一個人便堵住了金礦出口……


    刀光忽停,三苗祖刀歸鞘。崔器朝守著金礦入口的冷三冬喊了一句。


    “冷老用不著拚命,還是留些力氣跑路吧。小子,先走一步了。”


    當冷三冬回頭時,崔器已然遠去十丈開外,不由開口罵道:“小王八蛋,恁地不是東西。”


    隻見冷三冬長刀一振,劈出數十刀,將飛鼠逼退數丈。下一刻,便將血刀門長老身份拋到九霄雲外,不顧形象的轉身就跑……


    崔器腳下生風,沒多久便追上兩門弟子。


    “守著風月樓,放火。”


    崔器的話,頓時讓兩門弟子麵露喜色。


    隻見蘭宏偉大笑道:“李校尉高明,老夫竟然沒想到野獸怕火這一點。”


    冷三冬追了上來,冷哼一聲。


    “莫要高興的太早,有命回金山鎮再說吧。”


    話落,冷三冬便追著崔器遠去。


    蘭宏偉和兩門弟子忙回頭看去,頓時三魂沒了七魄……


    金礦與小鎮相隔十裏,路上蓋著白雪,好似鋪著銀白色的毯子,不見半點雜色。可如今,白色毯子正被快速卷起,露出黑灰地麵。


    那不是地麵,那是數不盡的灰色飛鼠,讓人毛骨悚然的飛鼠。


    兩門弟子屁股後麵墜著一支吱哇大叫的灰色大軍,這陣隻恨爹娘少給了兩條腿跑的慢了。


    要知道,一旦被飛鼠追上,他們可沒有李校尉和冷老的本事,鐵定葬身鼠口。


    鼠過白骨留,這樣的事,誰也不想發生在自己身上。頓時一個個瘋了一樣,使出吃奶的力氣亡命飛奔……


    兩道身影,風馳電摯,比拚著腳力。


    卻見崔器回頭笑道:“冷老,這又何必呢。年紀大了,拚個長短又有何用。這裏又不是龍城清月樓,可沒姑娘給你叫好。”


    聽了崔器的話,冷三冬腳下更快,同時笑道:“小子,別轉彎抹角的埋汰人。別看老夫上了年紀,一樣可以夜禦數女。倒是年輕人,一出一猛,很快便要腳軟。”


    崔器笑道:“拳怕少壯,棍怕老郎。冷老說的對,小子服氣。”


    話落,崔器腳下變慢,落下冷三冬半個身子。隨後朝冷三冬眨眼笑道:“可棍子用久了,是會斷的。冷老還是得,善棍而藏才好。”


    冷三冬鼻子擠出一聲冷哼,便也放慢腳步。


    “小小年紀,不會好好說話。老是一語雙關的,有意思嗎。”


    崔器正色道:“大家都在一條船上,船翻誰也活不了。小子就跟冷老直說了……”


    當崔器趕到風月樓下,正瞧見倚窗探頭的葉秋水,不由仰頭笑道:“小姨的肉一定很香,那些飛鼠已經追來了。那就以小姨為餌,釣大魚上鉤。”


    葉秋水心中狐疑,剛要開口,卻見身旁大外甥說道:“頭,能行嗎。”


    崔器笑道:“行不行,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卻見葉秋水柳眉一挑,嬌笑道:“漂亮外甥,一會你打算怎麽試。小姨可是蠻期待的。”


    崔器笑了笑:“小姨一會便知。”


    兩門弟子呼哧帶喘跑到風月樓,隻見冷三冬,朗聲道:“此樓如今就是咱們的船,船翻大家一起死。隻有守住這裏,我們才能活。”


    “醜化說前頭,誰要是出工不出力,隻想著保命。老夫認識你,老夫的刀可不認識你。”


    忽然,風中隱隱傳來怪異的聲音,鄭天知道那是飛鼠的叫聲。


    連成片的灰,宛如翻卷的灰色海洋,潮水般湧入小鎮,從四麵八方朝風月樓撲來。那吱吱不停的叫聲,不但要往耳朵裏鑽,還要往腦子裏擠……


    兩門弟子再次刀劍出鞘,麵露凝重之色。卻見那個漂亮男人,忽然微笑著,再次往金礦方向行去。


    鄭天瞧見無盡的飛鼠,蜂擁著鋪天蓋地而來。眼看著便要將姓李的吞沒,不由心中竊喜。


    下一刻,鄭天兩顆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為,為什麽。那些飛鼠好像沒看到他一樣,竟然紛紛繞開……”


    灰色海洋中,逆流而上的青衫,不止驚到了鄭天,更將兩門弟子震得心肝膽慘。就連二樓的葉秋水,都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飛鼠沒有攻擊崔器,甚至好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避著他。這不止讓人驚訝,更讓人不解……


    冷三冬眉頭緊鎖,看著崔器的背影,心裏翻江倒海。他是怎麽做到的,難道這就是他說的辦法……


    卻見這時,鐵山頂盔摜甲走出風月樓“砰”的一聲,將大麻花鐵槍插在青石板中。


    鐵山瞪著銅陵般大小的眼珠子,盯著快速逼近的飛鼠,雙拳相握,指節劈啪作響。下一刻,猛地拔出大麻花鐵槍衝了出去。且速度不斷加快,好像發了脾氣的公牛,徑直撞向灰色大軍。


    同一時間,一道身影,如那靈動的猴子躍出風月樓,在房簷屋脊上射出一支支火箭。


    又是獨麵千軍而不懼,家主帶來的難不成都是瘋子。兩門弟子心中暗想的同時,這臉麵也就沒地擱兒了……


    崔器眸中血紅,一雙豎瞳望向小鎮外。他知道,那裏有他此行的目標。


    他走的不快,每一步落下,體內的血便要更熱,散發出的氣息,越讓那些飛鼠畏懼。


    崔器並不怕有人發現他的秘密,因為這一刻,他身邊除了異獸,不可能有人。


    他走出小鎮,走入風雪,直到眼前出現三頭灰熊大小的飛鼠。


    崔器距離三隻大塊頭飛鼠還有三丈,卻忽然停了下來。


    飛鼠皇後,還是三隻,崔器微微錯愕。然後他的手,摸向長刀……


    三隻飛鼠皇後頓時炸了毛,低下頭弓著身,發出一聲聲嘶吼……


    崔器微笑著,緩緩抽刀出鞘:“這裏是人類國度,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來了,也就走不了了。”


    “不要這麽看著我,也莫要跟我發狠,我雖有血瞳,卻跟你們不一樣。我在這片藍天下長大,自認便是這裏的人。”


    “還有,我的老師告訴我,任何人看到我的秘密都要死。妖獸也不例外……”


    話落,十二經氣血沸騰生血海,血海翻湧生陰陽二海成就天樞貫通奇經八脈。


    這一次,崔器並未突破到宗師境,因為力不能及。


    前些日子跟人屠大戰一場,崔器的身子骨還沒調養好,可是不敢亂來。血沸後突破宗師,也就崔器學過跋折羅的外功,不然不用動手,身子骨就得散架。


    刀出,刀氣縱橫。這一刻的崔器,才有點高手的樣子。


    奇經八脈皆通,真氣如江水泛起巨浪,滾滾而動,奔流不息。


    崔器露出這一手,不但驚駭到了異獸,就連密林中忽然多出的一人,也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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