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門主。殺不死的妖怪。”


    “門主,要不咱們退吧。”


    冷三冬上前一腳將那巨劍門的弟子踹翻在地,橫刀架在脖子上,冷聲道:“再敢妖言惑眾,爺爺砍了你。”


    下一刻,冷三冬橫刀翻飛,將那撲上來的飛鼠皇後砍的血肉模糊倒在腳下。


    “看到了嗎。狗屁的妖怪,隻不過要多砍幾刀罷了。”


    冷三冬轉身朝著兩門弟子大吼,同時反手一刀,將血肉蠕動的飛鼠皇後腦袋砍了下來……


    冷三冬回頭望向小鎮出口,他還沒看到那個年輕人回來。


    他還記得,之前二人商量好的。他負責守住風月樓,而那小子負責幹掉飛鼠皇後。可現在飛鼠皇後就在風月樓,而那小子卻不在。


    冷三冬如今很懷疑,小白臉,會不會早就腳底抹油溜了。


    卻見這時,小鎮出口,刀光乍起。一路卷著那些令人作嘔的飛鼠,炸開一道道血霧。


    對崔器來說,極致的專注,極致的力量把控。每一個動作皆要精準到令人發指,那需要強大的洞察力,細微到毫厘的控製力,並非一件簡單的事。


    足帶腿,腿帶腰,腰帶肘,肘帶手,手帶刀。順勢出刀,沒有一絲一毫浪費。


    那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殺戮藝術,是崔器六年時間刀頭舔血換來的本事。


    二樓倚窗而立的葉秋水,望青衫而笑,頭也不回的說道:“這裏不用你們守著,也該下去幫一把了。對了,別藏著掖著了。”


    黑白無常既然能給葉秋水當貼身護衛,怎能沒有宗師修為。可以說,現在金山鎮,除了葉秋水以外,他二人便是小鎮中的最強者。


    隻見二人躬身領命,騰身落下。


    半空中,白無常寶劍出鞘,朝石街斬出一劍。劍氣所過,落下的飄雪,頓時化作無數鋒利的小劍,鋪天蓋地落下,將石街上的飛鼠,斬成血河。


    另一麵,黑無常如流星一般狠狠砸在石街之上。


    “轟”


    沙飛走石,石街震顫。無數鋒銳石柱,破開青石板,好似一把把長槍,將飛鼠穿成了肉串……


    而另一邊,青衫舞出刀花朵朵,將那些跳躍騰挪的飛鼠摘下,爆開一團團血花。好似,刀如筆,作畫於宣紙之上……


    風月樓上,嘴角微翹的葉秋水,忽然抬頭朝金礦方向瞥了一眼。


    下一刻,一步踏出。


    一步人消失,再出現時,已在金礦洞口。


    妖嬈身姿前站著個頭頂一雙小白眼,高一丈又八尺的大肉球。


    葉秋水微笑著,搓了搓手:“哎!有多久沒動手了,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那幾個小一點的,一定是母的。那麽,你一定是公的了。可惜,別看你是個公的,卻也是個銀樣鑞槍頭。”


    大肉球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葉秋水的話,頓時呲牙怒吼。


    卻見葉秋水搖頭笑罵道:“咬人的狗不吭聲,吼那麽大聲作甚。”


    說著,伸出玉手,打了個響指。


    “轟隆……”


    風雪中,一聲悶雷於九天炸裂,穿透風雪,好巧不巧的劈在肉球之上。


    下一刻,肉球變成了碳灰,風一吹也就散了。


    葉秋水笑了笑,回頭瞥了一眼小鎮方向,搖頭輕歎:“哎!還讓我一個女人出手。”


    話是這麽說,可葉秋水也曉得,天底下像她這樣的女人可是沒有幾個。


    宗師之上,別看距離天人還有很大一截,卻也是凡人所要仰望的存在。即便宗師已然修成五行之氣,在宗師之上麵前與那螻蟻卻也並無區別。


    至於天樞境,那就更不用說了。怕是一個噴嚏,人也就沒了。


    當然並非所有的天樞境都不堪一擊,最起碼金山鎮那個舞刀的絕美男子,還是要動一下指頭的。


    崔器殺的興起,殺的自然也就越發順手。


    忽然一道身影打崔器頭頂飛過,落地前大喊了一句。


    “頭,我後邊吊著個尾巴。”


    聽見三驢子的呼喊,崔器條件反射旋身而起。將三驢子身後的那條尾巴,卷進劍刃風暴之中。


    當崔器的劍刃風暴繼續向前時,追著三驢子不放的那隻飛鼠皇後,已然骨肉分離,死的不能再死了。


    崔器的殺傷力,雖然比不上黑白無常。卻也是小鎮裏,遊刃有餘的那一個。即便鐵山乃實打實的天樞境,卻也無法比。


    有天底下不多見的女人出手,外加兩名宗師,飛鼠之患也就消弭於無形了。想來用不了多久,金山鎮便會浴火重生,更加興旺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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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乾疆域遼闊,南北相距不知幾萬裏。


    正值初夏,北方剛剛冰雪消融冒出嫩綠。南方卻早已豔陽高照,百花爭豔。


    通往靠山村的官道兩側,柳綠花紅,景色格外養眼。此時,綠蔭之中,官道之上,有三騎並行,悠哉愜意。


    隻見小山一樣的漢子騎在馬上,那高頭大馬看起來便小了一號,成了賭氣囊腮的驢兒。


    漢子扭頭,憨憨一笑:“頭,聽說靠山村族長懷若穀,乃名聲在外的大好人。也不知這次能不能見上一麵。”


    卻見當中那人,麵如冠玉,眸若星辰,微笑著說道:“那就見見。”


    此時,另外一人拉著個長臉冷聲道:“說見就見。頭,鐵山,你們把懷若穀和靠山村想簡單了。”


    崔器扭頭笑道:“何意,你倒是說說看。”


    三驢子冷聲道:“懷若穀可是靠山村百姓眼中的聖人。”


    崔器笑道:“村裏的聖人嗎。”


    三驢子點頭道:“是的,很大很大的村。”


    崔器笑了笑,沒吭聲。


    卻見,前路山崗上走來一名拄著拐杖的老漢。那老漢一邊走,一邊朝官道兩側密林喊著……


    “翠兒啊,回家吃飯了。你在哪裏啊,爺爺找你,找得好苦……”


    崔器等人路過老漢時,那老漢麵色憔悴,抬頭問道:“幾位公子,可有見到我家翠兒。”


    崔器搖了搖頭,卻聽身後馬蹄急促,直奔老漢身前。


    “老梁頭,不是讓你回去聽信嗎。怎麽就不聽話。”一名帶刀漢子,跳下馬來,扶著梁老漢說道。


    梁老漢忙拉住漢子的手,焦急的問道:“可有翠兒的消息。”


    那漢子搖頭道:“老梁頭,你確定翠兒不是跟相好的跑了……”


    路在腳下,閑事莫管,管了也許閑事就變成了麻煩事。崔器不想惹麻煩,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所以什麽翠兒,什麽梁老漢,已然被遠遠的甩到了身後。


    三騎翻過山崗,崔器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感歎道:“果然是,很大很大的村子。”


    遠處,一座依山而建的雄偉大城,出現在三人眼前。


    城牆高三丈,護城河寬不下十丈。城開九門,麵朝三向。


    崔器走的是北城門,上麵赫然寫著三個大字“靠山村”。


    城門口,沒有盤尋的士兵。因為村子不是城,並非郡縣,哪裏來的守城兵丁。


    當崔器走進北城門,眼前是寬不下二十丈的青石大街。大街上販夫走卒隨處可見,兩側各種營生店鋪林立。


    崔器笑著轉頭道:“看來,我們是見不到族長了。”


    鐵山搖頭苦笑……


    三人前行,隻見不遠處一棟二層木製小樓,屋簷下懸掛著方形白紙燈,燈籠兩麵寫著聯語。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


    崔器笑道:“張三客棧,這裏如何。”


    鐵山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高大城牆,憨憨一笑:“犄角旮旯的客棧,又起了如此土的名字。頭,你可真會替三驢哥省銀子。”


    三驢子回頭道:“金山鎮丟了半條命才賺到的銀子,不省點花,豈非浪費生命。”


    鐵山憨聲道:“應該說我和頭丟了半條命,你高來高去的,可是連根頭發絲也沒掉。”


    “這你得問頭,他安排我高來高去放火的。”三驢子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邁進客棧。


    崔器歎道:“小姨把話說的漂亮,卻不兌現,才給了一千兩銀票。”


    鐵山歪著頭看著崔器,憨聲道:“怪我嘍。是頭要分路而行,說什麽,怕被小姨吃了,惹小姨生氣的。”


    “要知道,惹我小姨生氣的人,後果都不會太好。咱們能拿到一千兩銀子,已然是網開一麵了。”


    “得,得,我的錯,我的錯。”崔器一看道理講不通,便也扭頭進了客棧。


    小店不大,桌椅褪色掉了漆,不過收拾的卻幹淨利索。。


    客人入店,貴氣撲麵,掌櫃的急急忙忙迎了出來。


    青衫吊玉墜的玉麵小郎君,高大威猛的鐵打漢子,長臉冷色的死人臉。


    掌櫃這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人物,不由得為之一愣。


    崔器笑著上前道:“掌櫃的,三間上房。”


    一旁的三驢子忙道:“一間。”


    掌櫃的有些糊塗了,不由皺眉道:“是要三間,還是三間加一間。”


    “三間。”


    “一間。”


    崔器和三驢子同時搶著回話。


    卻見三驢子扭頭道:“我是雇主,我說了算。”


    崔器回頭瞥了一眼南宮炯,攤了攤手……


    掌櫃的回過神,忙笑道:“三位公子裏邊請,咱家上房寬敞,一間足矣。老婆子,還不煮茶迎客。”


    鐵山一屁股坐到四方桌前,大聲嚷嚷著:“好酒好飯……”


    卻見三驢子坐到對麵,冷聲道:“好酒好飯自己掏銀子。我這兒隻管飽,不管好。”


    崔器坐到南宮炯身旁,笑道:“小姨定然偷偷給了你銀子,要不吃頓好的。”


    鐵山頓時臉色一黑,冷聲道:“小姨說,窮養兒,富養女。小姨還說……”


    崔器忙打斷道:“管飽飯菜直接上。”


    掌櫃的吆喝一聲“好嘞!”便要回身,卻見店門前又走進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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