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個人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窗戶的碎片掉落下去,砸到了地麵上“砰”地一聲砸在地麵,四分五裂。


    好在現在街上沒人,所以沒有傷到人,但是引起了半空的電子眼的關注。


    高空拋物,電子眼偵測到就會直接報警,那警察不上門才怪,這下誰還不知道他們在打架。


    所有人呆若木雞,實在是沒想到打個架能把窗戶打碎。


    要知道所有的窗戶都是經過出場測試,至少能夠承受一千牛的力量,但現在就這麽碎了……碎了。


    隻有蘇朝柳在預料之內,她收了手,笑吟吟道:“還繼續打嗎?”


    陳老板氣急敗壞,但是當務之急是考慮怎麽把要上門的警察應付過去。


    畢竟炎黃星的警察,出警速度還是很快的。


    陳老板嗬斥著自己的手下:“愣著幹什麽,趕緊下去把街上都打掃幹淨!”


    擺出一個積極補救的態度,好歹能在警察麵前換點印象分不是。


    不到十分鍾,警察便開著警局的飛行器到了,在樓下往樓上一看,空蕩蕩的窗戶是那麽的顯眼。


    所以警察很快就鎖定了當事人並且上門。


    其實警察也很煩,他們知道青浪團這個組織是有點特殊性的,所以會對青浪團的一些所作所為視而不見。


    前提是不要達到報警的程度。


    都有報警記錄了,那自然也應該有出警記錄,如果沒有出警,回頭上級單位一查,誰願意拿自己的職業生涯來替別人收拾亂攤子,除非對方是自己兒子或者有自己的把柄。


    警察上門的時候臉色倒也還算好,畢竟隻要是意外導致窗戶的掉落,隻要認錯態度良好並且願意積極主動賠償,那這事也就在大家的心照不宣裏含含糊糊過去了。


    但蘇朝柳願意就這麽含糊過去嗎。


    在警察問及窗戶為什麽會掉的時候,蘇朝柳笑著接話:“是因為打架鬥毆。”


    這個答案讓警察臉色就是一僵。


    這是他們最不想聽到的答案,這意味著他們工作量會極大的增加。


    陳老板的臉色十足的難看。


    本來他們想把蘇朝柳請走的,但是蘇朝柳一句“想讓我畏罪潛逃嗎”的反問就讓陳老板所有的勸說都卡在嗓子裏。


    蘇朝柳鐵了心要留下,勸說無用,用強硬的手段也不可能,蘇朝柳的武力值就擺在那裏,何況牆上開了那麽大一個洞,就算動手青浪團的嘍囉們也畏手畏腳,生怕自己掉下去。


    窗戶掉下去,還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是人掉下去了,那可就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蘇朝柳軟硬不吃,陳老板就算恨的牙癢癢,也拿她毫無辦法。


    何況就算把她請出去,更麻煩,相當於蘇朝柳完全脫離了他們的視線範圍,更不可控。


    綜合考慮下,陳老板對於蘇朝柳的存在選擇了視而不見。


    現在蘇朝柳跳出來也算是在陳老板的預料之內。


    陳老板立即說道:“我們和這位小姐有一些誤會而已,爭執過程中失手打碎了窗戶。”


    這話聽起來似乎沒有問題,但普通人能夠那麽容易打碎窗戶嗎。


    警察頭痛,大手一揮:“不管是什麽原因,都要先去做筆錄。”


    哪怕是走過場,這過場也必須去走一遍。


    蘇朝柳沒有異議,雖然對於她來說,今天的課程和訓練是缺定了。


    進了警局以後,由於他們並不是犯罪嫌疑人,所以並不需要進行拘束處理,隻是讓他們坐在椅子上,回答問題就行。


    警察隻是問了一句:“為什麽打架?”


    蘇朝柳就一口氣把她到地下拳館開始發生的所有事都交代了。


    配合的不行。


    警察記錄的速度都差點跟不上她說的速度。


    詢問她的警察咽了咽口水,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麽要找青浪團?”


    哦,那就是要從蘇朝期遇襲說起,於是蘇朝柳又是一大段的長篇大論。


    蘇朝期遭受襲擊的這個事,也並不難查,畢竟警局都是聯網的,隻要隨便一查就可以查到。


    蘇朝柳的行為邏輯是通順的。


    襲擊她家人的是青浪團的人,所以她要找青浪團要一個說法,但是她並不知道怎麽找上青浪團,為此也找了很多的途徑。


    警察並不能在蘇朝柳的話語裏找到什麽不合理的地方,以警察的經驗來說,這基本上說明蘇朝柳說的是真話。


    但這更麻煩了。


    警察難道能直接跟蘇朝柳說:你別繼續查了,查不出什麽東西的,青浪團背後有人。


    警察敢這麽說,蘇朝柳就敢反手一個舉報,說這話的警察職業生涯也算到頭了。


    現在警察隻想把這個燙手山芋趕緊甩出去。


    “好,事情經過我們已經了解了,”警察點點頭,“麻煩您在這裏簽字確認。”


    蘇朝柳把自己的口供看了一遍,確認沒有錯誤和遺漏後便簽了字。


    警察鬆了一口氣:“好,那您可以回去了,三天內我們會通知您,案件處理結果。”


    蘇朝柳挑眉:“就這樣?”


    按道理來說,她就算不定義為群體鬥毆,也應該算是正當防衛,但警察就這麽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是,”警察笑了笑,自以為是的安撫蘇朝柳,“別擔心,你們沒有造成什麽公物損失,不會留下案底。”


    蘇朝柳看著警察,看出來了他的目的,便笑著說道:“也行吧,那我要報案。”


    警察忍不住動了怒,嗬斥蘇朝柳:“你不要無理取鬧!”


    把事情鬧大對蘇朝柳有沒有好處警察不知道,但是肯定對他沒有好處。


    “我怎麽無理取鬧了?”蘇朝柳八風不動,用一種純良無辜的眼神看著警察,“我被二十多個人圍攻難道我不能報案嗎?”


    說的好像你很可憐,但是這二十多個人對你根本就造不成任何的威脅好嗎。


    警察不想把事情鬧大,蘇朝柳想要把事情鬧大,雙方就僵持住了。


    而後有一個警察走進來,在問詢蘇朝柳的那個警察耳邊說了幾句,問詢警察臉色就是一變,然後用一種複雜的神色看著蘇朝柳:“你的親友來接你了。”


    她的親友?


    她不能回學校肯定是要通知蘇朝期的,她們兩人很少隱瞞對方,所以她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蘇朝期,蘇朝期因為擔心她而跑過來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蘇朝柳又覺得不會是蘇朝期。


    因為蘇朝期在這件事上能夠起到的作用很小,再加上她們都不是未成年人了,是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的人,她來不來都不影響最後的結果。


    蘇朝期不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蘇朝柳走出問詢室看到來人以後,終於知曉剛剛警察的表情為什麽會那麽奇怪了。


    就連她都忍不住變了神色:“少將,怎麽會是您?”


    來的人正是燕鐵衣。


    蘇朝柳自認她們是跟燕鐵衣是沒有什麽交情的,隻有交易關係。


    但那個交易也早就銀貨兩訖,也就是說沒有強綁定的利益關係。


    所以,蘇朝期是絕對不會向燕鐵衣進行求援的。


    就算找上燕鐵衣,那也是因為其他辦法都用完了,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再說了,蘇朝期也沒有燕鐵衣的聯絡方式,根本無法跟燕鐵衣聯係上。


    來的人不論是越銘還是諸葛夫人都不會讓蘇朝柳驚訝,但偏偏是燕鐵衣。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燕鐵衣向蘇朝柳說道:“還不過來?”


    語氣並不客氣,但卻是對自己人才有的那種不客氣。


    蘇朝柳立即快步走到燕鐵衣身後,老實地背手站定。


    見她聽話,燕鐵衣的語氣緩和了一點:“沒有受什麽委屈吧?”


    按照蘇朝柳一貫的作風,她應該要回答沒有。


    畢竟和燕鐵衣的交情沒到那種程度,為了不欠人情,她不會跟燕鐵衣開口。


    但是機會很可能就這麽一次,錯過這次,就很可能沒有第二次。


    蘇朝柳心念電轉,在一瞬間腦子裏過了很多的思緒。


    然後她抬頭,輕聲且堅定地開口:“少將,他們不讓我報案。”


    她沒辦法報案,燕鐵衣還不行嗎,她就不信警局敢當著燕鐵衣的麵說不給她報案。


    燕鐵衣的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和讚賞。


    蘇朝柳,太敢去抓機會了。


    不過他麵上依然是威嚴和嚴肅的,他看向警察和該分局的局長:“怎麽回事?”


    問詢蘇朝柳的警察緊張地走上前:“少將,蘇小姐想要報案的另一方是青浪團,我們,我們也很為難啊。”


    青浪團是有特權的組織,但蘇朝柳就是什麽省油的燈了嗎,異能戰士不論在哪個星球都是極為寶貴的存在,第一軍校是絕對要保蘇朝柳的。


    但是他們不敢直接說,隻能這麽暗示燕鐵衣,希望燕鐵衣能夠聽明白他們的暗示,然後退後一步,不要再繼續追究。


    “難辦?”燕鐵衣輕蔑地笑了笑,“既然難辦,就別辦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誰都不會覺得燕鐵衣這話,是什麽好話。


    果然,燕鐵衣下一句語氣陡然一厲:“這麽難辦,軍方不介意來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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