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把報告發過去就走了,而燕鐵衣在指點蘇朝柳她布置的作戰計劃,俗稱開小灶。


    能得到燕鐵衣開小灶的機會可不多,蘇朝柳聽得很認真,筆記做的也很認真。


    一個通訊聲打斷了他們的教學,是燕鐵衣的光腦在響。


    蘇朝柳機敏地退到一邊,不打擾燕鐵衣接起通訊。


    “程上將。”燕鐵衣接起來是這麽稱呼對方的,蘇朝柳一聽便知道是哪一位了,畢竟來實習了兩個月,組織結構肯定是要記住的。


    “你們的報告我收到了,”程上將說道,“這次行動我允許,但我認為並沒有必要由你們來執行。”


    治安工作本就不是部隊的職責,程上將認為燕鐵衣在越俎代庖。


    然而燕鐵衣卻犀利地指出:“上將,其他部門如果願意動手,又怎麽會拖到今天?”


    燕家不是沒有人在警方係統裏工作,燕鐵衣跟他們了解過,一般來說跟滄浪會有關的案子,能和稀泥就和稀泥,不能和稀泥就趕緊把案子移交給其他部門,也就是踢皮球。


    畢竟警察也是人,誰也不想莫名其妙就被卷入自己無法控製的事件裏,遭受無妄之災,誰還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要照顧。


    燕鐵衣理解他們的難處,所以他也不指望別人,寧願自己上。


    程上將見燕鐵衣一意孤行,忍不住喝罵道:“你是覺得自己不夠招人恨,一定要出這個頭是嗎?”


    燕鐵衣冷然道:“出不出這個頭,都不妨礙有人一直想要我死。”


    程上將被燕鐵衣堵的說不出話,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劈頭蓋臉的罵他太莽撞衝動。


    燕鐵衣大概是習慣了,任由上將罵,等他停下來喘口氣的間隙他開口:“上將,青浪團雖然名義上隸屬於滄浪會的下級組織,但聯係基本上已經斷絕,兩邊的從屬關係可以說名存實亡,青浪團為了維持組織的運轉,已經把業務開展到了普通人身上,若是不再阻止,他們的膽子會越來越大。”


    道理上將都懂,但是他依然認為燕鐵衣不適合出任這個任務。


    在燕鐵衣的堅持下,上將還是批準了此次的行動,但是不允許燕鐵衣作為指揮官去往現場,隻讓他坐鎮後方。


    燕鐵衣也知道上將退了一步就要見好就收,他去不去現場其實也不重要,隨便點一支小隊去執行就行。


    結束了與上將的通訊,他看向蘇朝柳:“我們繼續。”


    蘇朝柳點頭,等燕鐵衣把她這次的行動計劃裏的毛病都一一指出然後改過後,她問道:“少將,這次行動我能參加嗎?”


    燕鐵衣允許了:“你跟著外圍小隊,在沒有安全的前提下不準進入現場。”


    外圍小隊主要做的是疏散以及守衛工作,就是不讓群眾靠近現場,這在蘇朝柳的意料之中,畢竟燕鐵衣是肯定不會放她一個學生進入突擊小隊的。


    蘇朝柳忍不住問道:“少將知道給青浪團下指令襲擊朝期的人是誰嗎?”


    她一直追查青浪團就是想知道這個答案,但現在青浪團眼看就要覆滅她還是沒有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認為燕鐵衣應該是知道的。


    但是燕鐵衣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調查到相關的線索。”


    但蘇朝柳不相信,她雙眼緊盯著燕鐵衣。


    在她的目光下,燕鐵衣難得的有一些壓力,他微微向後靠,歎了口氣:“但是,多少也猜的到是誰,隻是沒有證據罷了。”


    蘇朝柳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不需要證據,隻需要結論,當然,如果這個結論有證據支撐那是最好的,沒有也無妨。


    她立即追問:“是誰?”


    “不是你現在惹得起的人,”但更多的燕鐵衣就不願意去透露了,“即便那是個蠢貨,但那也是個出身不低的蠢貨。”


    蘇朝柳皺眉不語,燕鐵衣就放輕了語氣:“放心吧,我不會放過他的,他別想全身而退。”


    蘇朝柳這才勉為其難地點頭:“我知道了。”


    一聽燕鐵衣這口氣蘇朝柳就猜測恐怕這個“蠢貨”跟燕鐵衣有不淺的糾葛,恐怕是看出來燕鐵衣與她的關係才來對付的她。


    畢竟燕鐵衣確實有在隱晦地為她站台,如果關注燕鐵衣的話恐怕可以從蛛絲馬跡中推導出來。


    世間從來沒有隻有收益沒有風險的事情,她想要借助燕鐵衣的名聲為她穩固在學生會的地位,那她就要接受目前的局麵。


    她沒有多追究,這讓燕鐵衣鬆一口氣:“好了,去準備今晚淩晨的行動吧。”


    沒錯,行動時間就定在了淩晨,最夜黑風高的時候,不過主要原因是因為淩晨時候街上沒有太多人,不會影響到大多數居民的安全。


    蘇朝柳點了點頭,轉身出門,然後看到趙班長在門口等著她。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起來。


    趙班長說道:“我還以為要過個好幾個月才能見你呢。”


    畢竟蘇朝柳就算再過來也是要到假期了,誰知道這才一個多月,蘇朝柳就又來了。


    蘇朝柳解釋:“我惹了事,少將來給我收拾善後。”


    雖然她查青浪團有燕鐵衣在背後縱容甚至慫恿的意思,但是到底她是導火索。


    少將給人收拾爛攤子?趙班長覺得她怎麽那麽不信呢,不過這也不是她該管的事情,她今天的任務就是負責管好蘇朝柳的安全。


    趙班長帶她回了宿舍:“喏,才走一個月,沒陌生吧?就在宿舍待著吧,不要亂跑,等我通知和命令。”


    蘇朝柳這次回來身份不一樣,不能在部隊裏隨意走動,哪怕她對部隊再熟悉也不可以。


    那當然是不可能陌生的,蘇朝柳看了眼自己住了兩個月的宿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去別的地方的。”


    趙班長還有訓練,她對蘇朝柳還是很放心的,既然蘇朝柳都給出了承諾,便也急急地走了。


    蘇朝柳看了眼她的床位,然後打開櫃子,發現她一個月前走的時候,疊起來的被子還放在櫃子裏,便毫不客氣地拿出來鋪在床位上。


    她昨晚一晚上沒睡呢,不趁著現在睡一會,淩晨怎麽有精神出任務。


    睡之前還是要給蘇朝期發消息報平安。


    她現在不是實習生的身份,所以通訊並沒有受到管製,很輕鬆地就與蘇朝期聯係上。


    蘇朝期沒有課,所以蘇朝柳給她的通訊她立即就接起來了。


    “你沒事嗎?”她張口就問道,“你現在在哪?”


    “我沒事,”蘇朝柳示意她不用擔心,“我現在在少將的部隊這邊。”


    “那就好,”蘇朝期鬆了一口氣,“早上你跟我說你進局子了我還在想找誰撈你呢。”


    “那怎麽找上了少將?”蘇朝柳有些好奇地問道,“當時檬檬也在?”


    “對,”蘇朝期頷首,“她昨天來蹭吃蹭喝,幹脆就在這邊住下,早上的時候,我本來想先聯係諸葛伯母,但是檬檬說,就算找了她媽媽,她媽媽最後肯定也是要找少將,不如她現在一步到位。”


    本來她還有一些忐忑,沒想到少將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如此態度,蘇朝期自然也摸出了一點情況。


    但那都是她的猜測,此時得到蘇朝柳的親口證實她才算是把心放回去。


    蘇朝柳感歎了一句:“檬檬倒是聰明。”


    “她年紀雖然小,但是出身原因,總會耳濡目染聽到點東西,”蘇朝期同樣感歎道,“聽到很正常,但是能記住,並且做出分析推測,檬檬這腦子也挺好使的。”


    像檸檸,肯定聽得也不少,但是基本上左耳進右耳出,壓根不過腦子,她們姐妹兩的腦子要是能綜合一下就好了。


    “我可能要明天才回去,”蘇朝柳告訴蘇朝期,“少將已經幫我向學校請過假了。”


    她沒有把今晚行動的事告訴蘇朝期,雖然燕鐵衣說這隻是一個小任務,軍方和警方行動一向都是保密的,蘇朝柳也不打算打破這個規矩。


    蘇朝期並不在意蘇朝柳什麽時候回來,確認過她的安全就足夠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忙是不可能忙的,蘇朝柳掛掉通訊以後倒頭就睡,直到中午時分其他人回宿舍的動靜才把她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撐著床板爬起來:“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徐雙不好意思地說道,“吵醒你了?”


    她也算深度睡眠了好幾個小時,精神恢複了不少,所以對被吵醒的事並不在意。


    “我剛剛好像聽見說,淩晨的行動,由我們班參與?”


    她雖然離開了部隊,但還是下意識地說“我們班”。


    “對,”她的室友們也很高興,“參謀長點的,說是我們班跟你熟悉,可以更好的配合。”


    每天日複一日的訓練,就算人再有耐性,也會覺得枯燥,終於有個任務下來,可把人高興壞了,參謀長點的時候,其他班的人看著他們班眼神全是羨慕。


    蘇朝柳隻是跟著外圍小隊,最多也就是攔截一下好奇的、不知死活的吃瓜群眾,哪有什麽需要配合的,不過這是參謀長的好意,蘇朝柳也就認領了,畢竟跟熟人共事,總比跟不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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