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走到這裏,實際上都還好。


    琴確實被不明aoe錘了一頓,但她不會死。


    這樣一個好人當老大,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都很清楚,她活著遠比死了更好。


    於敵人,她太有底線了。


    於朋友,沒有人能拒絕琴這樣的朋友,她是真的把你的事情當自己的事來辦,甚至要高於自己的事情。


    死幾個普通人這無關緊要,這破世界這麽危險,沒有教團還有魔物,那天不得死一些人呢?


    但琴受傷已經是最大限度的損失了,更進一步,教團就會陷入真正的麻煩。


    如果不是為了給空做鋪墊,熒大概是不舍得讓琴受傷的。


    像是琴這樣的人,她陷入了可能死亡或者失去權力的麻煩,連教團都會站出來幫助她,確保她能夠繼續穩坐這個位置。


    如同熒描述的這樣,在納西妲精準定位的情況下,特瓦林輕易地趕在問題爆炸之前保住了琴。


    “應該是能夠跑掉的,沒想到還有這一招。”


    優菈俯瞰著下方的蒙德人。


    一眼看過去,人其實少了點。


    大概就拚湊出真相了。


    無非是對方真的把人給放了,然後用這些人綁死了琴之後再選擇動手。


    難怪。


    以琴的實力,大多數情況下脫身都是不困難的。


    但對方這麽講信譽,真的把人給放掉之後,她反而脫不了身的。


    人當然可以走,但她自己走了,這些蒙德人還是得打出gg。


    那就沒意思了。


    她冒險孤身而來,不就是為了讓這些人活下去麽。


    “放人之後綁死了,脫身不了的。”空也坐在優菈旁邊。


    他們兩個沒有一個人有下去救人的想法。


    空是覺得沒什麽必要在這時候表現自己。


    優菈單純是累了。


    “你該下去打表演賽了。”空提醒道。


    “不想去了,反正沒用。”優菈麵無表情。


    空看向了坐在前方的溫迪,然後又看了看優菈,神色了然。


    看起來,溫迪並不打算幫助優菈解決這個麻煩。


    也是了。


    蒙德人敵視勞倫斯的問題解決起來太棘手了,他又不願意用神明的身份強行去保勞倫斯。


    就好像胖虎打大雄一樣,坐視不管看著是中立,其實偏向已經很明顯了。


    情況都這麽糟糕了,你幫忙還能抗一抗,伱不幫人家就隻能等著挨打了,這時候你說你中立······行吧行吧,就算你中立好了。


    隻是自此之後,但凡對方還能夠鼓起期待,她這頓打都算是白挨了。


    不,應該說她就活該挨這頓打。


    優菈也看出來了,所以她也懶得在琴和溫迪麵前表演了。


    賣力表演是有想要的東西的,明顯就得不到,那就隻能夠擺了。


    優菈是缺一個西風騎士的身份?還是她天生就喜歡討好一群動輒嗬斥她的蒙德人?


    當然都不是了。


    她是有想要做到的事情,所以才選擇了容忍而已。


    容忍得不到想要東西的時候,那就沒必要忍了。


    溫迪歎了一口氣:“哎呀,這下子蒙德就要失去一個勇武的騎士了。”


    優菈麵無表情:“反正琴不會出事,至於說那些普通人,生死也是自由的。”


    “蒙德除了琴之外,還有那個西風騎士是不能損失的嗎。”


    擺爛一念起,頓覺天地寬。


    “別這麽說嘛,”溫迪輕笑著說道,“其實琴又為什麽不能損失呢?她也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優菈沒辦法繃住了,隻能夠死死地注視著溫迪。


    風之神坐在龍首上,麵色帶著和煦的微笑。


    派蒙左顧右看,然後乖乖地趴在了空的頭頂。


    特瓦林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但攻勢顯然更加的精準和賣力了。


    祂原先甚至會誤傷一些倒黴蛋,可此刻祂揮動的每一道風元素力都如此精準,隻會恰到好處的殺死了敵人。


    空摸了摸派蒙,麵色如常。


    該怎麽說呢,算是蒙德的家務事吧,不想摻和。


    “我先下去救人了。”


    空看了一眼優菈,“別太強了,沒什麽用的。”


    他翻身從龍軀身上跳了下去,然後朝著琴的方向降落過去。


    這件事情說穿了就是優菈覺得勞倫斯可能救不了了,然後回憶起自己這麽多年為了想辦法扭轉家族的局麵忍辱負重,實在是白忍了。


    成天被人指著鼻子唾罵,但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不但不能動手,甚至不能罵回去,頓時覺得當年的自己是個瓜皮。


    溫迪也確實救不了。


    他想不想救另算,他就是救不了。


    三千年裏他除了那個所謂的“自由”之外,再也沒有下過什麽命令。


    就連當年的溫妮莎,他也隻是暗中幫忙,根本不願意親自上場解決問題。


    蒙德人要自由,他就把所有的決斷權都交出去了,完全沒有給自己留。


    他不留錢還有錢用,不留權命令仍舊有效,光是這個神明的身份,他下個命令蒙德人照樣得遵守。


    但他不會下達強製性的命令。


    優菈知道自己生氣的毫無道理。


    巴巴托斯不是在這件事情上沉默,數千年來祂對於所有事情都是這樣的態度。


    不如換個說法,勞倫斯算什麽東西,也配這位神明破例?


    她也不是很生氣,就是想要擺了而已。


    但她不該在這個時候有什麽態度。


    在神明麵前有態度,那就是有意見了。


    除了順從以外,所有的態度都是一個意思。


    沉默也好,直接反對也罷,都是不服。


    而以空的經驗來說,他並不建議對方在這個時候表露不服。


    明擺著扛不住還要不服,那就是真的想要尋死了。


    優菈沉默了片刻,也跟著跳了下去。


    他們離開之後特瓦林方才開口說道:“一定要把話說的這麽決絕嗎。”


    “你很少會和人這樣說話。”


    “實話實說而已。”溫迪摸出了酒壺,“接下來的時代,恐怕你我都無法庇護蒙德人了。”


    這個從來笑容滿麵的風神,此刻麵色嚴肅。


    “所以你打算讓他們自己保護自己?”


    龍的聲音帶著壓製不住的嘲笑,“你無法庇護他們,你還指望他們自強,自己來保護自己?”


    祂重複了一遍溫迪的說辭,可見祂是真的想笑。


    “倒也不是這麽說啦。”溫迪捉了捉頭發,“隻是確實幫不了嘛,還不如把話說的直接一點,不要讓人家小姑娘為了一個無法實現的夢耽擱時間了。”


    能幫就早點開價,不能幫也早點說清楚,何必釣著人家,讓優菈苦熬呢?


    盡管溫迪也很清楚,在勞倫斯,至少是優菈身上,這些遭遇並不公平。


    但祂不是法官,祂是神。


    真到了某種地步,優菈是可以舍棄的,琴也一樣。


    特瓦林不再言語。


    這都是小事情。


    反正真的遇到了麻煩,最後站出來扛的還是祂和巴巴托斯。


    這些西風騎士團,也就能處理一點小事了。


    既然是小事情,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總不能少了一個人,他們連這種事情都解決不了了。


    那這所謂的西風騎士團,未免也太無能了,巴巴托斯不是白給了他們權力?


    琴摸了摸臉上的血水,然後癱坐在了地上。


    理性告訴她其實從一開始就不該來。


    但這種事情,你來了,人家也放人了,到這一步你在抽身離去,這就很沒有意思了。


    你不知道對方會伏殺你?


    本來就是冒著會死的風險來的,到最後無功而返,見到了危險就直接蹦溜賣撤,那一開始就不該出來的。


    來都來了,麵子也好,預期就做好的犧牲也罷,就隻能死扛到底了。


    納西妲確實給予了一些幫助,但很快祂就不得不抽身去壓製特瓦林身上的詛咒了。


    祂的力量有限,顧此而失彼也是正常的。


    好在祂還能夠標記點位,然後給有能力的人報點。


    “情況不是很好吧。”


    即使有些力竭難盡,她仍舊關心著另外的問題。


    “差不多。”空想了想,“你的計劃失敗了,我如果是你,我一開始就不會讓她看到希望。”


    “這樣就可以一直用那點星火釣著她,她都忍了很久了,繼續忍下去也不困難。”


    琴搖了搖頭:“可我把她送到了神明麵前,我們都知道神明有能力解決問題,她看到了希望。”


    然後溫迪拒絕了她。


    從星火到熾烈的希望,最後希望湮滅。


    這是最糟糕的情緒變化,還不如一開始就隻給她一點火光。


    “她很清醒了,怎麽會看不出來其實沒什麽希望,隻是有人願意裝醉而已,所以你喊不醒。”


    “但你把她裝醉的理由都給壓下去了,這樣你就隻能失去她了。”


    空摸出了一些藥物和繃帶。


    “稍微包紮一下吧,這些蒙德人還需要你引領。”空低聲說道,“至於說優菈······”


    搞不好這會兒她都有親手把這些人給送走的衝動了。


    蒙德城裏很難遇到對勞倫斯沒有偏見的人,包括安柏。


    安柏隻是後期接觸了優菈,因為了解所以知道優菈是個好人。


    而更多的蒙德人無意了解——客觀的說,空也不太了解為什麽蒙德人都這麽純正。


    講道理,你看到一個成天被偏見包圍,但有顏值有摩拉還有實力的大姐姐的時候,難道真的就沒有一點色欲熏心的時候?


    蒙德人還真就沒有。


    他們嗬斥唾罵都是當麵來的,甚至不願意背後說人壞話,屬實純正。


    如果上麵不是風神,下方又是琴這個對她有知遇之恩和很多次照看恩惠的老大,優菈真的會發瘋的。


    “失敗了就失敗了吧。”琴抬起頭,看了一眼高處的龍。


    “反正左右也不差一個騎士的力量,還不如讓她自由一些。”琴抿著唇說道,“總是為了大局犧牲,其實也挺沒意思的。”


    “確實,有龍和神的話,就足夠應對大多數的困局了。”


    空肯定了琴的說辭,“而如果是祂們兩位都解決不了的問題·······”


    “那騎士團也解決不了。”琴麵色隨意地給出了最終答案。


    她接受了一個事實,空也是。


    最棘手的麻煩是溫迪和他口中的另外一位神明解決的。


    對方甚至沒有露麵,就完成了壓製特瓦林的任務。


    特瓦林被壓製之後,蒙德所有的麻煩都迎刃而解。


    奔波勞碌了數個月,委實不如對方一步棋來的有效。


    “你隨意。”


    空完成了包紮工作,優菈已經站在了兩人身邊。


    雖然跳下來了,但她顯然並不打算去完成善後工作,大概也隻是不想要和溫迪呆在一起。


    “辛苦你了,優菈。”琴麵色複雜,“但這件事情,我已經盡力而為了。”


    優菈鼓起笑臉,到底沒有能夠拒絕琴。


    “沒關係的,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好了。”


    她可以拒絕西風騎士團,也可以拒絕蒙德,這些人裏都不會包含琴。


    因為從道理上來說,做到了這一步,是她虧欠琴而不是琴虧欠她。


    大家都盡力了,不過並不是盡力了就會有好結果,所以也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派蒙想要說什麽,但畢竟不是個笨蛋,也隻是陷入了沉默。


    琴站起身,頂著傷勢去收攏背後哭哭啼啼的蒙德人。


    這些都是教團如約交易給她的蒙德人,而另外一些當然扔到了秘境。


    普通人可以製約琴,也許也有機會在那個地方製約突襲教團的那批人。


    我在秘境安放了炸彈,但這裏有不少的蒙德人,所以你們是救還是不救?


    不用告訴我答案,我反正已經溜了。


    一眼清算人數之後,琴就已經猜到了另外一些人被安放到了那裏。


    但她畢竟還帶著最後一點想法,於是詢問了某一個倒黴蛋,教團是否采用過活祭的手段。


    “她期待那些人是幹脆死了,還是希望那些人還活著呢?”


    優菈雙手環抱,輕聲說道。


    人活著不在這,就意味著另一批人要被綁架了。


    人死了······其實可能活著也還不錯。


    空沒有答案。


    “大概是死掉了吧。”


    有個人代為回答道:“她自己願意為了這些普通人而冒險,卻並不希望其他人也因此而被牽扯拖累。”


    畢竟,她自己剛剛被綁架著,然後硬扛了一路。


    就還挺累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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