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成熟需要大量的前置科技,它也許會呈現爆炸式的發展,但中間仍舊有一條線,不會突然出現結果。


    然然有關【大日禦輿】這種突然之間奪回了一切主動權的致命武器,有關它的描述,隻有這麽一句:賢人阿倍良久建造了它。


    上一刻人們在黑暗之中求生,他們忙碌於活著而非生活,不可能有太多的精力去積蓄技術力。


    下一刻阿倍良久從天而降,把龍蜥一匹不留地驅逐出了白夜國的領地。


    這樣的天降英雄主義式的故事並不稀奇,隻是在一個有神的世界,人類的天降英雄的故事背後,通常都會有神明的青睞和支持。


    如同溫妮莎帶領反抗軍擊敗了蒙德舊貴族一樣,你也許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但當英雄帶著神賜的生到來的時候,勝負就會逆轉。


    空下意識地就是如此思索的。


    但片刻之後,他就選擇了沉默。


    這個時期顯然不是奧羅巴斯出現的時期,如果隻是早了個一兩千年還好,那個時候魔神已經有了爭鬥的端倪。


    魔神行於大地,將大地和它之上的子民分化,為未來的爭鬥留下了基石。


    不是奧羅巴斯,淵下宮也可以有一些其他的魔神。


    【可如果是更早的時候呢?】


    他沉默的地方在於,此前他接受了魔神庇護提瓦特人的事實,但從未想過魔神尚誕生之前的故事。


    “阿倍良久確實有些奇怪,”淵上並未多言,“他所修建的大日禦輿,在淵下宮人離開之後,便將整個白夜國封閉了起來。”


    “直到巫女們完成了儀式,打開了大門,一切才會重新啟動。”


    “對你們來說,與其糾結於阿倍良久這個已經死去的人,真不如去觀察一下大日禦輿。”淵上兩手一攤,神色無奈道,“至少他還活著,但阿倍良久的記錄就太過於稀少了。”


    他看向了羅摩,忍不住搖了搖頭:“而且這位勇士的說辭未免也太過於籠統了,禦轡是試煉的核心,有了它就可以進入被封印的大日禦輿。”


    “但真正的考驗,是需要你們收集【蘇生之轡】。”


    羅摩說禦轡被分成了三份,這倒也不算錯誤。


    禦轡是核心,【蘇生之轡】是核心加上三個掛件的和成品。


    “為什麽他們要把這些東xz起來?”派蒙困惑地問道,“這明明是他們自己的生死危機吧?還要對外來者進行這種程度的考驗?”


    “如果是海祗島人下來也就算了,但巫女小姐她說,有一段時間她們和冒險家協會合作,來的是冒險家。”


    “明明任務目標是殺死某些特殊的龍蜥,為什麽她們要把打開【大日禦輿】的鑰匙分開呢?”


    淵上意有所指道:“按照正常的道理來說,這種手段確實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這位勇士很簡潔地概括了試煉,殺死龍蜥,拿走珊瑚。”


    他肯定了派蒙的說辭,“既然是這麽簡潔的問題,考驗自然也應該直指核心。”


    獵殺怪物的任務,考驗的自然是冒險家的武力值。


    智力倒也有考驗的價值,但通過藏東西和找到被藏起來的東西構建的考驗,與其說是考驗冒險家,倒不如說是······防備。


    空期待著他能夠說出什麽有用的回答,然而最後,淵上話語無奈道:“這也是我在研究的,可惜的是相關的記錄總是語焉不詳,並沒有一個太過於準確的記錄。”


    “我雖然研究過相關的曆史,但前人遺留的文獻本就不全,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的話語合情合理。


    研究曆史,與其說看人,不如說看老天給不給麵子。


    遺留下來的東西足夠多,才能夠嚐試著進行考察和研究。


    不然總不能坐在馬桶上穿越回到過去,然後一一記錄下來最後再重新穿越回來整理自己的親筆記錄吧?


    像是淵下宮這種情況,隻能夠依靠當年踏上海祗島的那一批人遺留的記錄。


    但奧羅巴斯吃了大虧,恨不得把和白夜國有關的一切全部封存起來,自然也不會允許人們留下太多的相關記錄。


    淵上說自己無能為力,這並不是虛假的。


    不過空不相信。


    在懷疑已經構成的情況下,空並不相信愚人眾是真的不知道內情,他隻是不想說而已。


    這是他對愚人眾的刻板印象。


    雖然達達利亞是有些呆板,但在三個國家之中,愚人眾的計劃都是相當有可行性的。


    不保證能夠成功,可一旦出手了,必然是有某種依仗。


    他們永遠言之有物,行動永遠有理可據,每一次的計劃都是經過了漫長時間的推演方才推了出來。


    這種印象的形成其實來源於愚人眾多年的積累。


    當大家都在自己的國家玩的時候,坎瑞亞覆滅時的冰之女皇已經向世界許下了諾言:不管付出多少代價,祂一定會戰勝天空島······總之在那個時期,冰之神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而剛好祂遇上了皮耶羅,皮耶羅製定了一份計劃,至冬有支撐計劃的基礎國力,雙方一拍即合,目標直指天空島。


    從五百年前到現在,這都屬於愚人眾的積累階段。


    像是稻妻的布局,博士出手的那一年,散兵也才剛剛從華館之中走出來。


    這段劇情距離現在故事的發生,起碼也有三百多年,所以愚人眾很多時候的從容和空隻能被吊著走,確實是有道理的。


    空哥雖然是矛盾爆發的節點,但他確實是空降的英雄。


    愚人眾的計劃已經準備了很久,倉促出現的空遇上愚人眾,確實沒有什麽好辦法。


    關鍵是,空也沒有多少的抗拒性可言。


    如果是真正的惡黨,反而要好處理的多,每到一個地方,你也不管他想做什麽,反正就盯著頂著愚人眾身份的人殺。


    什麽計劃都需要人來執行,見到一個執行官就死命的摁住對方,愚人眾有什麽計劃都不能用了。


    對人不對事,能夠讓很多的麻煩變得簡單。


    解決一個麻煩需要很多環節,但解決一個製造麻煩的人,在武力值夠用的情況下,卻十分簡單。


    空沒有這種想法。


    他雖然多次阻止了愚人眾的計劃,但自從女士下線之後,他對愚人眾的惡感就不多了。


    而愚人眾就更加沒有殺死空的想法了。


    大家保持著有限度的克製和交好,雖然在關鍵時候喊打喊殺,但故事一旦落幕,見麵了還是能夠喝杯酒的交情。


    眼下就是愚人眾和空的友情的另外體現。


    他十分相信,如果是愚人眾的手筆,也就意味著眼前的這位淵上一定十分了解淵下宮。


    愚人眾出手,一定是做足了準備的。


    至於他······作為盟友,其實還是挺安心的。


    “【禦轡】就在後山之中,等到三位拿到了【禦轡】,我們才能夠進入【大日禦輿】,接受下一步的考驗。”淵上伸手示意幾位可以開始行動了。


    空倒是沒有猶豫。


    作為一個合格的冒險家,他習慣了在這種語焉不詳的描述之中進行冒險,並且拿到關鍵道具。


    “請?”羅摩跟著伸手。


    “你想白嫖?”空停住了腳步。


    “也不全是白嫖。”羅摩承認了一半,“主要是還有點合作,想要和這裏的主人家聊一聊。”


    主人家?


    這裏的主人如果不是地上的珊瑚宮,那還能是誰······


    空盯著羅摩,話語認真:“你腦袋沒問題吧?”


    淵下宮人點燃千燈,驅散黑夜,然而收效甚微。


    如果說還有比如今的海祗島珊瑚宮一脈更有資格稱之為此地主人的,那就隻剩下了······龍蜥。


    猜錯了。


    這個好像不是愚人眾的人,還是說愚人眾的科技已經進化到能夠和龍蜥對話的程度了?


    “我確信我的腦袋沒有問題,當然也許事情也並沒有這麽複雜。”羅摩擺了擺手,“我最終需要的,隻有那支血枝珊瑚。”


    “但我需要的,可不是珊瑚。”空沉聲說道,“我可以幫助海祗島,嚐試著挽救這座海島的命運,不過我有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你聽過很多次了,然而我仍舊得說:你所想要的,就在旅途當中。”羅摩微笑道,“而且近在眼前,就在此地。”


    這大餅空吃了三個地圖了。


    不光是神,連他的妹妹都在給他畫餅,告訴他你得繼續旅行。


    究竟是旅行到哪個地方算是結束,空不知道,他也沒辦法知道。


    但這一次,羅摩給了一個肯定的說辭。


    還是一切都在旅行當中,不同的是,就在這裏,就在眼前。


    “我相信你一次。”他轉過身招呼派蒙,“走了。”


    旅行、觀察?


    不了,這一次爺要速通。


    並不是所有的機關都需要依靠對方的規則才能夠破解,比如放在密室之中的寶箱——你不會把牆給砸了麽?


    “淵下宮要完蛋了。”淵上慢悠悠地說道,“看這情況,公主殿下的血親不像是去探險的,有點像是搞破壞的。”


    尊重材料學吧。


    石磚堆砌的牆壁,就算加上了些許煉金術的神秘學應用,也不可能扛得住空的破壞。


    “那不是很好。”羅摩笑笑,“考驗這種東西,說到底是上位對下位,我們來救人的,他還想要考驗,那走些不尋常的道路不也挺好的。”


    你是不是吃過這種虧啊?


    淵上有些狐疑,但沒有說出來。


    羅摩的經曆不算什麽秘密。


    他早年就是依靠挖坎瑞亞的試驗基地起家的,但那些試驗基地是人家的,他一個沙漠民想要進去,想來也是用了一點功夫的。


    “【蘇生之轡】被白夜國人分成了禦轡和三個碎片,做這種事情,拋開他們腦袋有病忘了把東西帶走的可能性,這種行為顯然更加偏向於防備。”


    羅摩說道:“防備另外的某些人,得到了蘇生之轡,然後去做一些白夜國人不想要看到的事情。”


    淵下宮的儀式感還是挺足的,整個故事突出一個謹慎。


    “祂防備的不是我們,甚至也不是龍蜥。”淵上攤手,“當時的坎瑞亞並不值得大蛇謹慎,龍蜥在白夜國人登上陸地的時候,隻是他們飼養的,用於承載珊瑚的載體。”


    “我很想和您講述這個秘密,但您似乎比我們還要清楚,那上麵記錄了什麽。”


    他並不愚鈍。


    “我不能說。”羅摩搖了搖頭,“我甚至不知道,如果你或者空真的得到了這本書,事情會走向何處。”


    “所有您也是世界之外的訪客?”淵上露出了微笑,“真是有趣,我們對您的調查足夠深入,但顯然您和公主殿下不是同一種降臨方式。”


    “我的話語足夠證明你們的猜測,還是說,你們需要更加準確的證據?”


    羅摩並不在乎淵上的試探。


    “不需要了。”淵上搖了搖頭,道,“事實上在坎瑞亞王國還存在的時候,坎瑞亞就曾經嚐試過尋找這本書。”


    “你證明了祂們來自世界之外,所以又能怎麽樣呢?”羅摩神色有些疑惑,“蘇生之轡的分散是為了防備而非考驗,殺死龍蜥需要的隻有武力。”


    “您不夠敏銳,先生。”淵上微微欠身,“或者說,您太放鬆了。”


    “我不知道是什麽給了您如此充沛的底氣,讓您能夠輕易妄言那神座之上的存在,但還請允許我冒昧的加以告誡。”


    他放低聲音,如同講述某個不能夠為人所知的秘密。


    “知識本身就是一種力量,而當時的坎瑞亞麵對的,是如同今日海祗島反抗幕府的戰爭。”


    沒有希望的戰爭,從一開始的時候,結局就寫好了失敗的戰爭。


    “受教了。”羅摩點了點頭。


    “我想要和龍蜥見一麵。”他看向了淵上,“你能夠幫我。”


    “我當然能夠幫你。”淵上沉默了片刻。


    和龍蜥的結盟是它不久之前剛剛處理好的工作,目前龍蜥正在為它的另外一份計劃出力,修建起了三座高塔。


    這本應該是一個秘密,然而羅摩似乎又知道了。


    “但你能夠拿出來什麽籌碼給我呢?”它沉聲說道,“我雖然是教團的邊緣人物,要驅使我,也是需要支付籌碼的。”


    羅摩活動了一下手腕,片刻之後還是選擇了更加妥帖的方式。


    武力是最後的籌碼,先手置放就用的有些賭了一些。


    “《日月前事》。”羅摩輕聲說道,“如果坎瑞亞如今仍舊對它感興趣的話,為什麽不嚐試著找到它呢。”


    “我比您先到這裏,大賢者閣下。”淵上擺了擺手,“但我並沒有找到。”


    “石中劍就在那裏,但隻有命定的英雄才能夠拔起它。”羅摩笑道,“你不是那個英雄,所以你找不到。”


    “石中劍是?”淵上並沒有在意它應該在意的。


    羅摩說道:“勇者登上神壇時的寶劍,魔女將它留在眾人的麵前,很多人都想要獲得劍柄上的權力。”


    “但我們都知道,國王隻會將權力留給他的血裔。”


    “您是在告訴我命運?”淵上神色古怪。


    “倘若你如此理解,我並不否認。”羅摩道。


    “可如果按照命運,您就是最不應該出現的哪一個。”淵上搖了搖頭,“自從赤王死後,沙漠民一直都是這麽走過來的,但您出現了。”


    “您帶領沙漠完成了反撲,擊潰了雨林的主人,乃至是策反了它的神明。”


    它的話語帶著譏嘲,“人們都說草之神是須彌的神,但祂隻是雨林的神。”


    三神共治,赤王負責沙漠。


    無論赤王和花神的真實形象如何,恐怕祂們都不會讓樹王來完成治理。


    神權之下,自有秩序。


    但赤王和花神死了,最糟糕的地方是,三神共治還有一個神活著,可另外一方的兩個神卻都死了。


    樹王有自己的子民,祂就算庇護赤王的子民,最後也肯定要優先照顧自家的孩子。


    海祗島這麽多年來始終在幕府體係之外,固然有雷電影的不管不問,但當年東征的曆史遺留也未嚐不是一個原因。


    當然,神愛世人的另外一個說法就是,祂既然平等的愛所有人,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的偏向。


    給樹王時間,祂一定是能夠做好其中的平衡的。


    但祂沒有時間了。


    赤王的大手筆讓這位草之王第一次受損,坎瑞亞的覆滅戰,則是草之王第二次的受創。


    直到這個時間的末尾,大慈樹王的情況都還處於一種【重傷但不至死】的地步,但祂最後是不得不死。祂還能夠繼續堅持,但祂得用死亡作為故事的結尾。


    這也是納西妲誕生的背景。


    當然,納西妲對於沙海的曆史是沒有什麽用處的。


    祂從誕生開始被六賢者迎回,隨後是囚禁,連雨林都不曾歸屬於祂,更何況讓祂去治理更加遙遠的沙海。


    如果故事繼續穩步推進,其實沙漠民最多也就是獲得更好的生活。


    空能夠殺死六賢者,但治理須彌的,仍舊是教令院的學者係統。


    教令院曆代的六賢者都是雨林人,他們架構搭設的學者體係,受益人一定是雨林而非沙海,從教令院走出來的管理者,天然就偏向於雨林。


    這是空無法改變的,他也不想去改變。


    而羅摩改變了這個結果。


    他讓沙海並非得到公平,而是得到權力和優待,以作為過去五百年的補償。


    這是教令院係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教令院教出來的學者,即使每一位都有同情心和責任感,但他們不可能每一個人都選擇背叛自己的利益階級,僅僅因為內心的同情而選擇背叛雨林,支持沙漠人去分享雨林民的特權。


    很簡單的事實,工作本身可以不談,但工作的報酬是十分直接的。


    倘若一份工作報酬低廉且繁瑣,且又必須要去做,在須彌城的過去一段時間裏,都是沙漠民來接受的。


    你給了他們公平,就是在破壞雨林的特權。


    一兩個人可以背叛雨林,但不能所有的學者都是如此秉公直言。


    羅摩改變了這樣的結局。


    他把教令院給拆解掉了,直接破壞了自大慈樹王時代開始建立的須彌學者社會。


    在羅摩的前後,須彌直接變成了兩個國家,兩種環境。


    非要說戲劇,他才是故事之中真正的英雄。


    而神明的世界觀中,英雄的背後必然有神明作為支持。


    “很多人都認為您是命定的英雄,如同蒙德的那位溫妮莎一樣。”淵上盯著羅摩,說道,“有了風神巴巴托斯的支持,她逆轉了蒙德的命運和故事。”


    “她的出現和成功都很突兀。”


    淵上歎了一口氣,“當時蒙德的貴族派已經試探了很久很久,他們最後確定風神可能並不在乎這些小事,於是才開始了更進一步的行動。”


    羽球節上挑選少女進入貴族家,這樣的活動持續的並不是一次兩次。


    否則溫迪醒來的時候,告訴他這些“潛規則”的人也不會如此直白——他們見的多了,才能夠如此斷言少女的命運。


    “偏偏就在他們決定好了的前夜,命運如約而至,叩響了房門,宣告了他們的失敗。”


    溫妮莎從天而降,她擊潰了魔龍,又獲得了蒙德人的支持。


    劍鋒所指的地方,連貴族的私兵都倒戈相向。


    這個故事充滿著自由和正義的氣息,帶著正義必勝的味道。


    但並非秘密的地方是,很多人都知道溫妮莎的背後站著風之神巴巴托斯,所以她的英雄成就並不算令人意外。


    此外溫妮莎也確實是個奇才,她登頂了天空島,開啟了另外一個謎團,也就是【原神】的大坑,關於正統的,凡人登神道路的天坑。


    “您和溫妮莎很像。”


    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關鍵時刻異軍突起,解決了所有敵人,所到之處敵人望風而降。


    “但支持您的絕對不可能是草之神。”淵上帶著好奇問道,“所以,支持您的是那位神明呢?”


    這個問題,有點難以回答了。


    扔給草之龍?或者是那四位執政?


    羅摩沉默了片刻,隻能輕輕地搖了搖頭。


    “恕我冒昧,閣下。”淵上放棄了問詢,“您的交易,我答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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