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的落幕本來應該更加盛大恢弘一些。


    散兵穿上了甲胄,然後等待著上門送死的博士。


    正常來說這應該是一場規模盛大的戰爭,但沒有,這隻是多托雷的一個切片。


    關於切片的生死,多托雷甚至連表情都欠奉。


    他兩手一攤,示意你快點來殺死我,然後我們完成交易吧。


    散兵氣急了。


    祂知道了真相,祂滿心憤怒,祂衝上去殺死了仇人·······的一個切片。


    在祂殺死這個切片的之後,博士的本尊,也可能是另外的一個切片就站在了人偶將軍的身邊。


    “我想一次的死亡也許還不能夠讓我們的國崩先生感到愉悅,為了保證交易的順利進行,我還準備了其他的切片等候在稻妻。”他溫和地說道,“不知道將軍是否認為有這個必要呢?”


    “你準備了多少。”人偶將軍問道。


    “不到一半,如果是由我來親自殺死的話,這件事情會簡單很多。”多托雷像是有些苦惱,“但為了讓祂發泄一番,我必須把這些切片從世界各地調集過來,這可並不簡單,冕下。”


    “他們雖然是我的工具,但也有自己的思想,送死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同意的。”


    他自己來殺,就像劇情裏一樣,打個照麵的功夫就能夠把所有的切片給送走。


    顯然多托雷在製作切片之處就給自己上好了保險,隨時打算痛擊另外的自己,保證“我才是真正的我”。


    散兵首要的是多托雷去死,其次才是多托雷死在祂的手中。


    但多托雷顯然不會同意第一種情況,而且實事求是地說,祂自己的價值恐怕要比一枚神之心高得多。


    這畢竟是繼萊茵多特之後,又一個在煉金術上形成了背景板式的人物,用散兵換博士,祂自己能同意,愚人眾都不會同意。


    這件事情商討之後,自然隻能夠換成讓散兵殺一些切片開心一下。


    真相、散兵的仇、對稻妻的賠償。


    這些條款完成之後,愚人眾就可以拿走那枚神之心。


    前者已經完成了公示,因為是公然描述了這段曆史,所以愚人眾還得為此支付更多的籌碼來讓稻妻接納至冬變得合情合理一些——賠款了啊,國家和國家之間的仇恨,賠款是能夠解決大多數的麵皮矛盾的。


    至於說是不是麵上笑嘻嘻,底下mmp,這就不重要了,私下的事私下處理,麵上一團和氣就足夠了。


    唯獨這筆仇恨,看了看元素力更加膨脹的散兵,人偶將軍搖了搖頭。


    看起來,祂是不會因為殺死了幾個切片就滿足的。


    “您不必如此介懷,雷之神冕下。”多托雷微笑道,“倘若沒有您,祂既得不到真相,也不會得到公平。”


    “或者,您可以給祂一個向愚人眾報仇的機會?”


    所謂的報仇機會,自然是指讓散兵離開稻妻。


    愚人眾在稻妻的勢力已經清理了個幹淨,很多稻妻的權貴回過頭才發現,自己家的關鍵位置上的那些人突然間消失不見,這才意識到了愚人眾已經滲透到了什麽地步。


    當然,後期稻妻也放棄了鎖國令,愚人眾那些還沒有轉移的力量也就沒必要動了,未來還能夠用得上。


    有關這部分的愚人眾藏的太深了,即使是散兵也知之不詳,祂想要報仇,就隻能夠離開稻妻,然後前往其他國家對愚人眾的布設進行報複。


    但人偶將軍不抱希望。


    散兵不是好好先生,祂被算計到不得不送死的地步,自然不會對愚人眾好聲好氣。


    可祂這種已經位列第六係的執行官,一旦詢問起來愚人眾的具體計劃和布局,祂竟然也隻能夠搖了搖頭。


    除了稻妻的計劃祂知曉一部分以外,剩下的國家有關愚人眾的布設和安排,祂幾乎沒有什麽了解。


    這種情況一方麵是因為散兵當執行官時,是一個相當純粹的武鬥派,幾乎不太關心愚人眾的具體安排。


    另一方麵,也是他們的計劃運行太嚴密了。


    上三席也許知道計劃的全貌,但上三席之外的執行官,他們隻會知道自己需要負責的部分,隻有當新的計劃需要他們去執行時,他們才會了解另外的一部分。


    女士就是如此。


    她先拿到了風神的神之心,然後為委派到璃月的時候才知道了女皇和岩之神的交易,而同時期在璃月辛苦幹活的達達利亞甚至都不知道內情。


    散兵也知道一部分的隱秘,但這和祂的身份幾乎不成正比,第六係就知道這麽點東西,想要背刺都拿不出足夠有效的殺傷性武器。


    活幹到這種程度,將軍是不看好散兵的複仇的。


    祂敢離開稻妻去尋仇,大概半路就會被愚人眾的執行官給截停下來,然後直接摘走神之心,幹脆地進行一場海葬。


    將軍不說話,多托雷也沒有更多的言語,甚至顯得頗為放鬆。


    散兵殺的興起。


    多托雷的切片一個個的出現,雖然不太清楚本體是如何忽悠他們前往送人頭的,但多托雷就是能夠做到。


    祂殺了一個又一個仇人,而祂真正的仇人就在另一邊,一臉地和善微笑。


    每一個死去的多托雷連同血沫都被雷霆抹去,然而這樣直接的殺戮卻並不能夠平息祂的憤怒,甚至來說,祂越殺反而越發的生氣。


    直到祂也忘記了的某一個人偶被殺死之後,散兵終於按捺不住,朝著多托雷衝了過去。


    站在將軍身側的多托雷施施然地向前一步,急速運行地甲胄突兀停滯,毫無征兆地直接熄火。


    神之心仍舊在釋放著大量的元素力,支撐這具“魔神之軀”的活動,然而運輸元素力的管道已經強製關閉,不再支持元素力的流動。


    氣勢龐然的正機之神完成了一次臉刹,最後精準地落在了多托雷的腳邊。


    他甚至沒有更多的動作,甲胄內部的關節流動,將那枚位於心髒處的神之心直接從背後彈出,然後朝著多托雷的掌心落去。


    下一刻,一道雷光斬出,將多托雷直接抹去。


    人偶將軍伸出手接過了神之心,神色平靜,“假的。”


    雖然知道很大的可能是虛假的切片,但祂還是為了散兵斬出了這一刀。


    “你的人偶腦袋這麽僵硬的麽?多托雷這麽拍死的混賬,怎麽可能用真身來靠近伱。”散兵的聲音十分虛弱。


    “我答應過會為你尋求一個解釋,而現在解釋已經到了。”將軍並不受影響,“那麽,你也該上路了。”


    甲胄一陣晃動,勉強支撐起了右手。


    散兵扳動了指節,衝著祂露出了一個淺顯易懂的手勢。


    將軍的眸子稍微晃動,另外的一個神已經接管了這具身體。


    “將軍說的道理,其實我並不是很支持。”雷電影輕聲說道,“但好像祂說的也沒有錯,至少在當時,我是把你們當作工具來對待的。”


    改變來源於雷電真,雷電真讓祂有了更多的心思去考慮別的東西,祂才有了把將軍當成獨立生命體的想法。


    但至少在當時,都是工具。


    劣質的工具銷毀,優質的刀劍留下,僅此而已。


    甲胄裏的人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是甲胄的手指豎的更加筆直了。


    如潮的雷光湧動,祂隨手拔出了那把【夢想一心】,下一刻,雷電如同大江一般奔流而去,淹沒了整具機械人形。


    瞬息之間,雷光依然平息。


    空氣中仍舊彌漫著某種特殊的味道,但雷光隻顯露了瞬間,然後就隨著主人的心意停歇了。


    有人鼓掌靠近,“何等強大的一刀啊。”


    祂的話語裏帶著讚歎,“不愧是能夠斬出無想刃峽間,殺死魔神奧羅巴斯的一刀!”


    修建禦影爐心的時候,祂也是在踏韝砂那個地方活躍過很長一段時間的。


    在那段時間裏,奧羅巴斯的遺骸被祂研究了個遍,包括八醞島的地標建築無想刃峽間,自然也在其中。


    這種研究其實不可能有什麽成果,祂的研究也是如此,除了見證了雷之神的強大之外,研究再也沒有任何的收益。


    時隔數百年,祂親自見證了這無想的一刀。


    “又是虛假的切片。”雷電影看了一眼,隨手將手中的神之心拋了出去。


    將軍砍出了一刀,殺死了一個切片。


    如果這是真的,祂不介意也砍出一刀。


    但隻是個切片,祂雖然不滿,卻也懶得斬出這一刀。


    神之心破空而去,多托雷伸手托起。


    棋子停留在了祂的掌心,並沒有任何多餘的力度,多托雷已經做好了舍棄整隻手臂的結局,但對方帶著破空的力量,最後卻輕描淡寫地停住了。


    等到祂抬起頭時,麵前的神明已經消失不見了。


    祂默默地舉起了手中的神之心,眸子平靜地掃視了一眼,麵上不再有任何的表情。


    片刻之後,祂衝著正機之神的位置微微欠身,旋即轉身離去,不再停留。


    為了這枚神之心,他們布置了足夠多的計劃,割舍了龐大的利益,而到了收獲勝利果實的時候,事情自然順理成章地完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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