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死亡畫麵,黃平開始回憶剛才的內容。


    我勇敢的對三名吐蕃騎兵發起了衝鋒,手中的皮盾擋在我的麵前,按照我的推斷,這些低級npc應該會被我一個盾反甩開,然後我乘機補刀就行。


    可是,結果是……我被秒了?


    那些騎兵雖然有著大胡子,但絕對都是年輕人,因為他們不講武德!


    不信邪的黃平從存檔點重新開始遊戲。


    這一次,他選擇隱蔽行動,伺機偷襲,手中的長槍成功的紮向一個騎兵,並在自動瞄準的幫助下刺穿了對方的腰子。


    本想趁勝追擊,不料另外兩名騎兵策馬衝來,手中的馬刀在駿馬速度的加持下宛如神兵利器,將自己的腦袋切割下來。


    “敗”。


    紅色的文字在黃平的眼中不斷的變化,時而變成“菜”,時而變成“弱”。


    兩次死在新手教程上,黃平有些無語了。


    老板,你想做魂係,讓人受苦請直說,沒必要這麽偷摸著藏著。


    雖然魂係勉強也能算是戰爭題材,但這相關程度,就跟說魂係是戀愛養成差不多。


    畢竟都有小姐姐嘛!


    長吐一口氣,黃平剛想跟一旁的猴子吐槽遊戲難度,就看到猴子的畫麵是自己沒見過的場景。


    黃沙漫天,酷暑難耐,主人公獨自一人在沙漠中流浪。


    他手中的水壺已經見底,而遊戲中的角色在沙漠環境下更容易缺水,此時已經遊走在死亡邊緣。


    不過猴子全然不懼,在地上略過一片陰影的時候猛的彎弓射箭,空中的飛鳥應聲而落,成為猴子的戰利品。


    將飛鳥掛在後背上,猴子確認了飛鳥來的方向,然後慢慢的向著飛鳥來的方向走去,並在快要渴死前找到了水源。


    盯著猴子的界麵,黃平疑惑的問道:“我們的出生點不一樣麽?”


    “不曉得,我出生在吐蕃的奴隸鎮,出場就遇到吐蕃騎兵劫掠,你呢?”


    “一樣。”


    “那應該沒有隨機出生地,大家的初始位置相同。這遊戲難度還行,玩著挺舒服的。”


    黃平本來想問下你是如何幹掉開場三騎兵的,但看猴子如此輕鬆,又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問還能糊弄過去,問了就證明自己是真的菜了。


    知道自己玩不來這種受苦遊戲,黃平索性搬來椅子,坐在猴子身邊,開始觀賞對方的動作。


    與方城之前的作品都不一樣,這款遊戲中沒有功法,沒有擼樹,有的隻有兩個字:


    真實。


    通過觀察猴子的遊戲過程,黃平終於了解到更多的遊戲玩法。


    遊戲有時間係統,在遊戲中,玩家可以安排角色進行鍛煉,也可以安排一定的時間趕路並移動到其他地點。在此期間,如果沒有隨機事件發生,那麽遊戲時間會快速流動,直到安排的事件完成。


    除此之外,遊戲還有極為詳盡的屬性係統,以及真實到令人發指的戰鬥係統。


    血條什麽的不存在,砍中腦袋就是一擊斃命,屬性多高都不好使。


    夜晚會降低視野,長時間食物不均衡還會患上夜盲症,在夜晚幾乎完全無法行動。


    不合腳的鞋子會長血泡,有了血泡會降低移動速度,最後甚至會導致畸形等。


    光是看猴子玩,黃平就有股眼花繚亂的感覺。


    不過因為十分真實,所以理解起來倒也沒有太難,將一切當成真的就行。


    由於扮演的是一個普通人,所以遊戲的視角完全是以士兵的身份展開的。


    在遊戲中,大唐已經沒落,吐蕃將大唐從中間一分為二,位於西域的安西都護府已經成為一片孤地,在吐蕃的進攻下岌岌可危。


    主人公是一個出生在淪陷地的小人物,但出生後就對大唐極為向往,並機緣巧合的接受了大唐傷兵的訓練。


    成年後,他怒殺三個前來劫掠城鎮的吐蕃騎兵,隨後流亡在外。在知道都護府還在抵抗吐蕃時,他決心加入都護府,然後展開了一場場戰役。


    在加入都護府之前,主人公的經曆隻能用地獄來形容。


    他如同孤狼行動在荒漠,吃的東西要自己尋找,水源要自己維護,喝生水很可能患上寄生蟲,然後在上吐下瀉中悲慘的死去。


    現代人無所謂的小傷變成了致命傷,受傷後行動受阻,很難獲得食物,這使得每次狩獵和戰鬥都必須十分小心,一個小小的傷口都可能感染破傷風,然後暴斃。


    不過瑣碎的地方越多,一旦打起仗來,就越爽。


    尤其是看猴子玩,更能體會到那種刀刀見血,招招致命的緊張與刺激。


    與常見的類魂遊戲不同,《無名者》更像是一個真實到不可思議的兵擊遊戲。


    敵人的ai也真實的難以置信。他們會詐降,會逃跑,一旦發現不能敵,甚至會采取兩敗俱傷的打法,逼迫玩家做出選擇。


    稍有不慎,哪怕勝券在握也會飲恨沙場,每一場戰鬥都格外刺激。


    與獨狼時的朝不保夕不同,一旦成功的進入都護府,就是另一個感受了。


    都護府的人口年齡偏大,所以年幼的無名者來到這裏,簡直就是團寵一般的存在。


    三十多歲的老兵會每天纏著主角,給主角講他的故事;


    一些老兵會不斷的重複大唐長安的盛世繁華,即便他從來沒有去過長安;


    玩家會見到營地門口的那棵紅柳樹,樹枝上已經掛滿了外出士兵的頭發。


    直到這一刻,黃平才知道,當初自己引路人的任務是什麽。


    他是信使。


    每隔一段時間,安西都護府就會派出信使,讓他們前往長安,告訴長安的天子,安西都護府沒有陷落,這裏依然在抵抗吐蕃。


    我們的士兵不足,武器老舊,馬匹為零,食物都需要自給自足,但我們依然在此,從未投降。


    在這片距離長安七千裏的地方,依然有人心向長安,並在為大唐守衛這片疆土。


    不過,安西都護府與長安,已經分開了很長時間了。


    道路已經消失在黃沙之中,吐蕃以及其他異族在必經之路上肆虐,前往長安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但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主動請纓,願為信使前往長安。哪怕死,也要死在前往長安的路上。


    在通過其他老兵知道這些事情後,黃平沉默了。


    這一刻,他似乎明白方城將環境設置的如此真實,以及主角需要經曆這麽多磨難的意義了。


    唯有經曆過,才能感同身受。


    隔著屏幕,他都能感受到士兵們身處的困境。


    若是實際去體驗一番,他甚至連一天都挺不過去。


    但就是這些士兵,他們承擔著他人未曾經曆過的磨難,卻依然駐守在這裏。


    他們的名字已經消失,他們就是一個個無名者,於黃沙中彰顯著大唐的風骨,於曆史裏挺直了民族的脊梁。


    這,便是無名者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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