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媽總是被父親家暴,每次被打,我倆都抱頭痛哭。


    我提議我媽和我爸離婚,脫離這種提心吊膽日子,可剛還哭的不能自己的母親,突然戛然而止,然後抱怨起來我。


    說我總是讓她離婚,讓她難做。


    說她不願意離婚,說她是為了我有個完整的家庭不能離婚。


    可我知道,她隻是為了她那可笑的麵子,不願意離婚。


    我剛走進老舊的小區,就碰到樓上張阿姨。


    “沈音,你快回去看看吧,你爸在家呢。”


    她沒有明說,可我知道,我媽又要挨打了。


    我飛奔進單元樓,就聽到樓上女人淒厲的哭喊聲,嚇的我渾身一顫,三五步向上爬,來到我家門口,透過敞開的房門,看到我媽蜷縮在客廳,我爸正狠狠的踢著她的腹部。


    我將書包扔向一邊,抄起門口的拖把就向我爸身上砸去。


    他被砸痛回頭,雙目怒睜,臉色扭曲,一巴掌將我扇倒在地。


    “死丫頭片子,一邊去。”


    我腦袋嗡的一聲,眼前冒著金星,感覺所有東西都在晃。


    媽媽的慘叫又傳來,我勉強扶著強站起來,險些跌倒。


    我穩住身形,緩了一會,拿起倒在地下的拖把,接著向我爸後背砸去。


    我爸這回真的怒了,一腳將我踹在地上,又朝我肚子上狠狠踢了幾腳,才氣喘噓噓的罷手。


    他往地板上啐了口吐沫,罵罵咧咧的出了房門。


    這幾腳可真用力啊,我肚子疼痛難忍,疼的我渾身直冒汗,恍惚中聽到母親微弱的呻吟聲,我勉強看向母親的方向,她躺在地上,輕微的扭動著身子,嘴裏發出疼痛難忍的聲音。


    我強忍著痛,扶著牆一點點站起來,慢慢挪到母親跟前,她鼻青臉腫,根本看不出原有的樣子。


    我也顧不得自己肚子疼,將母親從地上扶起來,幾經困難,才將她放到沙發上,隨後整個人虛脫不已,癱軟在地。


    母親虛弱的睜開雙眸看著狼狽不堪的我,痛哭出聲,我也忍不住,跟著哭出聲來。


    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我們已經過了十多年,我實在不知道出路在哪裏,我大聲說道。


    “媽,你離婚吧。”


    剛還痛哭的母親,聲音戛然而止,她用帶著淚的雙眼看著我,表情驚訝。


    “小音,你怎麽還在說這個事情啊,離婚我們到哪裏去啊,不能離婚的,女人就是這麽苦命,離了婚你就沒有爸爸了,為了你有個完整的家庭,我也不能離婚,等你爸年齡大了就好了。”


    聽著母親的話,我簡直要奔潰了,我上前抓住她的手大吼道。


    “這樣完整的家庭,我情願不要,我受夠了,媽你離了吧,我們兩個搬出去,以後再也不用挨打了,以後好好生活不行嗎?”


    剛還虛弱的母親,聽著我話,一下臉色不悅起來,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突然直起身來,也大聲說道。


    “小音,那是你親爸啊,你怎麽總說離婚、離婚的事情呢,離了婚,我一個離異的女人,別人該怎麽笑話我呀,以後不準再說了。”


    “嗬。”


    我冷笑一聲,放開她的手,什麽都沒說,勉強撐起身子,將書包撿起,獨自回到臥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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