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一)


    容貞,我們該見麵了,你欠我的,是時候還了。


    署名:暮淑蘭!


    暮淑蘭?


    暮世昌有些意外。


    把信重新看了一遍。


    容貞欠了暮淑蘭什麽?


    暮世昌想不出來。


    暮瑾言剛剛讓她參加慈善晚會,暮淑蘭就來信約見麵,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麽聯係?


    暮世昌猛地起身,離開書房,返回容貞的房間。


    他的私家醫生正在給容貞掛吊針。


    暮世昌走過去,“她怎麽樣?”


    “傷的不輕。”醫生如實回答。


    “明天晚上能出門嗎?”


    “這個……要看明天的恢複情況。”


    “明天,有一個慈善晚會,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得讓她明天能下得了床。”


    “是。”


    “出去吧。”


    暮世昌打發了醫生和傭人離開房間,把暮淑蘭的信丟在容貞身上,“暮瑾言和暮淑蘭是不是一夥的?”


    他緊盯著容貞,想從她臉上表情知道暮瑾言突然跑來讓容貞參加慈善晚會的事,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容貞。


    “誰是暮瑾言?”


    容貞醒來後,偶爾聽見下人們提起暮瑾言。


    她以前從來沒聽說過暮世霖和那個女人有過孩子,不由的對暮瑾言的身份有些懷疑。


    猜測暮瑾言會不會是她的兒子暮嘉寧。


    但剛才聽見暮瑾言對暮世昌說的那些話,反而認為暮瑾言不是她的兒子。


    嘉寧從小就很乖,不管她怎麽性情乖張,他都用他微薄力量,盡他所能的保護著她。


    他的兒子知道暮世良是假的。


    既然知道暮世良是假的,又怎麽可能讓假的暮世良和她一起雙雙出席公共場合?


    她內心否認了暮瑾言,自然認為暮瑾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為了利益,不惜利用她這個剛從植物人醒過來的人。


    暮世霖生性灑脫,淡泊名利。


    沒想到,暮世霖的兒子,竟這麽工於心計,而且不擇手段。


    容貞一想到這個,她對暮瑾言這個人,自然就喜歡不起來。


    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裏自然多了幾分鄙夷。


    容貞已經醒過來一些日子,暮世昌自然不相信她會不知道暮瑾言是誰。


    不過,她語氣的輕蔑卻不是裝出來的。


    她和暮瑾言沒有關係,那麽暮瑾言讓她去慈善晚會,自然不是為了幫助容貞達到某種目的。


    “你欠了暮淑蘭什麽?”


    “和你沒關係。”


    “難道你敢違逆我?”


    “暮世昌,我不是你的狗,你別指望我會事事聽你的。當然,你也別指望把我變成你的狗。”


    二十多年來,沒有人敢違逆暮世昌,他已經習慣了奴役他人。


    雖然明知道他對容貞隻能約束和要挾,而不能讓她成為自己的奴才,但是聽了這話,心裏仍然極不舒服。


    “容貞,看來,你躺了十八年,躺到連狀況都搞不清楚了。”


    容貞冷笑,“你不就想說,暮世良和我的女兒在你手上嗎?”


    “不錯,不過還要加一條。”


    “什麽?”


    “我現在隨時可以再做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容貞’。”暮世昌一臉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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