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鴻章冷道:“你不會如願以償。”


    “我能不能如願以償,不是你說了算,而是人心。”孤鸞淡看著秦鴻章,眼裏是不加掩飾的蔑視。


    當年,他也曾為了族人忠心耿耿,為了為族人爭取一分淨土,不惜流血受傷,拚上性命。


    可是,到頭來他們是怎麽對他的?


    逼迫他手刃自己心愛的女人,而那個女人還懷著他的骨肉。


    他不肯,他們就當著他的麵,將他心愛的女人至於死地。


    如果他們一刀殺了她也就罷了,大不了他陪她去死。


    但他們竟要將她千刀萬剮,以泄民憤。


    他求他們,放過她,他們要泄民憤,便對他下手,要千萬萬剮,讓他來受。


    可是他們卻說,他被妖女迷惑,忘了自己的身份和族訓,如果不好好的懲治他,他不能清醒。


    他們竟下令,當著他的麵行刑。


    她隻是一個女子,她有什麽錯?


    難道僅僅因為他愛她,她就該受那千刀萬剮的酷刑?


    無論他有多憤怒,他都沒有對自己的族人出手,他隻是想救下自己的女人。


    他們上前阻止他救人,他隻是把他們拋下邢台,並未下過殺手。


    他不過是想把她從邢台上救下來,卻被抹去悍衛國土保護族人所做的一切,而扣上一頂背叛族人,不忠不義的罪名,被他們下令誅殺。


    那個傻女人不想成為他的拖累,竟乘他抵抗族人砍向他的刀劍時,撥了他的佩刀刺進她自己的心髒——一屍兩命。


    看著她眼角淌下的淚,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竟為了這樣一些所謂的族人,落到如此下場。


    他徹底的怒了,不再隱忍,大開殺戒。


    那一刀刀砍出去,他心如刀絞。


    那些拿著刀劍砍向他的人,曾經都是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看著站在遠處城牆上,冷落看著他的兄長叔伯。


    要想殺了他們,必須一路殺過去。


    等他殺到城牆下,他們早不知道躲去了哪裏。


    一場血戰,他殺的都是他的隨他出征的兄弟,而下令誅殺他的人卻毫發無損。


    他突然覺得沒了意思,放下了武器求死。


    隻盼與他們母子攜手黃泉,等來生做牛做馬的償還她。


    不知道有多少刺進他的身體,他已經痛得麻木,看著那些握站刀柄的手,以及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孔,他心灰意冷。


    背叛?


    到底是誰背叛?


    他?


    還是他們?


    無論是誰背叛了誰,那一瞬間,他知道眾叛親離是什麽滋味。


    生死不過是過眼雲煙。


    他閉眼等死。


    可是,即便如此,他們仍然不放過他。


    他們把封印進地宮,讓他死不了,和那個女人陰陽相隔,永世不得相見。


    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了一千年。


    鳳兒一屍兩命的仇,他豈能不報?


    一千年的生不如死,讓他看明白了人心的醜陋。


    族人?親情,都是狗屁!


    當年,下令殺掉鳳兒的人,是他父王。


    讓他手刃鳳兒,向族人詔示他不會背叛族人的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而要將鳳兒千刀萬剮以泄民憤的,是他的親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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