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然後,她們就按這個配方給秦戩下了盅?”


    “怎麽可能?”珍珠嘴角抽出一絲鄙視,“那人雖然補齊了盅方,卻是一張無用的方子。”


    “為什麽?”


    “因為,那個方子根本不是什麽盅方,而是養盅的配方,沒有盅母,要那配方,又有何用。”


    “那秦戩身上的盅,是怎麽種下去的?”安音意識到珍珠說的盅母就是蛇蟃。


    “夏欣知道我知道盅母是什麽,但也知道,我絕不會說出來。”


    “你為什麽不會說出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原則,有些東西可以碰,有些不能碰。”


    安音當然不相信珍珠是為了什麽原則,在珍珠說她知道盅母是什麽的時候,安音便猜到珍珠也是從404出來的,否則怎麽會知道404裏的東西。


    但安音也不說破,“然後呢?”


    珍珠眼裏閃過一抹恨意,“然後夏欣就挑唆‘暮世良’殺了我們母女,在我們母女倆走頭無路的時候,拿著那張盅方來找我,說隻要我告訴她盅母是什麽,不但讓‘暮世良’放過我們母女,還可以讓我自己撫養女兒。”


    那時,她還以為夏欣對容貞,真的忠誠到不擇手段。


    直到看見憐音,才知道夏欣當年對她做的那些,不過是為了保住她那已經成了死靈的女兒。


    “你告訴她了?”


    珍珠深吸了口氣,“我沒得選擇。”


    “盅母是什麽?”安音已經猜到是什麽,但她需證實。


    珍珠往安音額角瞟了一眼,“養在你身體裏的東西,你會不知道是什麽?”


    安音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但手指卻掐進了自己的掌心。


    “蛇蟃是誰弄來的?”安音隻在404見過蛇蟃,如果沒有意外,她身體裏的蛇蟃是404裏弄出來的。


    在404關閉的日子,隻有知道秘道的人,才能進入404弄到蛇蟃。


    知道秘道的人,答案呼之欲出。


    安音的心髒怦怦地跳開了。


    珍珠:“夏欣,夏欣去404弄來了蛇蟃卵。”


    安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終究是她最不願意聽見的答案。


    夏欣拚死從試驗基地把她救出來,後來即便瘋了,仍然死死的護著她。


    她靠著夏欣對她的愛護,支撐著活下來。


    可是突然間,所有事都在告訴她,夏欣這麽做,不過是因為她的性命和憐音連在一起。


    在她心目中,最善良的媽媽,卻是為了自己那已經是死靈的女兒,不惜一切的狠毒女人。


    看著珍珠眼裏的譏誚,她隻覺得渾身冰冷,人冷,心也冷。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怎麽可以除掉蛇蟃?”


    “你是指雌蟃,還是雄蟃?”


    “雌蟃怎麽除,雄蟃又怎麽除?”


    “蛇蟃本是雌雄同生同死,隻要滅了一條,另一條也就會死去。”


    “蛇蟃怎麽殺死?”


    “殺死雄蟃容易。”


    “怎麽殺?”安音眼睛亮了。


    “雄蟃的宿體死了,雄蟃也就會死去,雄蟃一死,雌蟃也就活不久了。”


    “這麽說,我死了,雌蟃也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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