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戩收斂了嘴角的笑意,道:“老爺子,如果他們但凡還有一點良心,我的女人也不至於落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地步。如果,之前,他們能對安音有一點寬容,讓我還有一絲想念,我為他們一戰,又有何妨?但現在,他們逼得我和安音落到如今下場,我還豈能……”


    有人叫道:“秦戩,難道你想當第二個孤鸞嗎?”


    秦老爺子臉色一變。


    秦戩臉色一沉,冷瞥向那人,漆黑的眸子瞬間湧上血色,紅裏泛著金,那人嚇得後退了一步。


    秦戩淡看著那人,傲然道:“如果你們非要逼我做第二個孤鸞,那便如你所願,與天下為敵,也不是不是可以。”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那人聽了秦戩的話,更是心驚肉跳,卻強行嘴硬道:“你們看他,簡直目中無人,根本就……”


    秦老爺子喝道:“夠了!”


    那人本就心虛,被秦老爺子喝止,後麵的話就被嚇了回去。


    秦戩看了秦老爺子一眼,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人等秦戩出了大門,道:“族長,秦戩他……”


    秦老爺子壓著一肚子氣,耐性已經被磨光,打斷那人的話,道:“我倒想知道,如果真把秦戩逼到那事上,你能如何?將他也象孤鸞一樣,封印到什麽地方,還是殺了他?”


    成了禍害,當然要大義滅親。


    那人看著秦戩冷厲的眼神,這話到了嘴邊,卻沒敢說出來。


    秦老爺子接著道:“我再問各位,把秦戩逼到與秦氏為敵,對你們有什麽好處?除了把他罵的禽獣不如,逞了一時口頭之快,你們還能得到什麽?”


    眾人答不上來。


    “那我再問各位,一個孤鸞,你們尚且無人能敵,再逼反一個秦戩,你們還有沒有還手之力。或許你們會說,不是還有我這個族長在,難道秦戩還敢對我動手?對,我是族長,如果他先向族人下手,我自是容不得。但是,你們別忘了,他是我的孫子。如果他沒有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秦老爺子說到這裏,停了一下,壓下心裏翻湧不定的怒氣,接著道:“別說他是我的孫子,就算不是……我也絕不允許族中有任何人做出殘害同族血脈的事。無論是誰殘害同僚,我都絕不姑息。”


    秦老爺子的一席話,直接澆冷了在場眾人高潮的氣焰,場中靜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一個高大的身影如果鬼魅一般站在頭頂梁上,靜靜地看著這場鬧劇。


    他看到這裏,視線落在秦老爺子的老臉上,眼裏湧上一抹複雜的神色。


    當年,如果他的父皇如他這般,他和鳳兒是否還會落到那樣的下場。


    他聽到這裏,不再聽下去,無聲無息地離開古堡大廳,來去如風,大廳中十幾個人竟沒有人察覺。


    秦老爺子掃視了一眼廳中眾人,突然覺得特別的累,揉了揉漲痛的額頭,道:“今天就到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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