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音感覺得到,暮瑾言對他們說的話,並不完全相信。


    安音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哥。”


    暮瑾言衝她笑笑,“辛苦了。”


    安音搖頭,“我……”


    暮瑾言:“回去說吧。”


    安音點頭,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回到別墅,安音這才把整個經過告訴了暮瑾言。


    暮瑾言聽完,一言不發。


    安音看著暮瑾言,“哥,你是不是覺得,暮世昌就這麽死了,有些不甘?”


    暮瑾言笑了一下,“沒有,別瞎想。”


    “你真的沒什麽?”安音緊盯著暮瑾言,總覺得哥哥有心事。


    “我能有什麽?”暮瑾言起身,捏捏安音的臉頰,“暮世昌沒了,你們也該好好把婚禮補上了。”說完,按了按坐安音身邊的秦戩的肩膀,“早點休息。”


    秦戩“嗯”了一聲。


    詔言看著暮瑾言走開,起身,和秦戩和安音打了個招呼,跟了上去。


    安音目送暮瑾言的背影上樓,對秦戩道:“我哥好像不開心。”


    秦戩道:“他和暮世昌鬥了這麽多年,突然就這麽結束了,他心有不甘,也是難免。給他時間,慢慢就好了。”


    安音:“嗯。”


    詔言在暮瑾言的房間門口,追上暮瑾言,“瑾言。”


    暮瑾言站住,回頭過來。


    詔言走到他麵前,“這事結束了,放手吧。”


    暮瑾言低頭笑了一下,但那笑絲毫沒能入眼,然後才重新抬起頭來,迎視向詔言的視線,“那牲口折磨你這麽多年,你就真的甘心。”


    詔言:“自然不甘心,但對我而言,有些事比不甘更為重要。”比如,妻子兒女的幸福。


    暮瑾言:“放心吧,我沒事。”


    詔言點了下頭,暮瑾言是有主見的人,有些事,說多了反而不好。


    是夜……


    孤鸞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望著頭頂的天花。


    腦子裏很空,什麽也沒想。


    暮瑾言的車在別墅門口停下。


    剛拿出手機,還沒來得及給孤鸞發拜見短信,別墅門洞然大開,意識裏傳來孤鸞的聲音,“進來吧,我這裏沒有其他人,你自便就好。”


    暮瑾言收起手機,把車開進別墅大門,在台階下停下,下了車,自己進了別墅。


    走進大廳,看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的孤鸞。


    碩大的客廳,冷冷清清。


    暮瑾言上前,“不請自來,還望別怪。”


    孤鸞揚了揚眉,“坐吧。”起身走向吧台,“喝什麽?”


    暮瑾言:“不用了,我就來問你要點東西。”


    孤鸞看了暮瑾言一眼,倒了杯溫開水,回到沙發發,把水杯遞給暮瑾言。


    暮瑾言接過水杯,“謝謝。”


    孤鸞坐下:“要什麽?”


    暮瑾言直視著孤鸞的眼睛:“暮世昌。”


    孤鸞盯著暮瑾言,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寡淡,“屍體不是被你們的人帶走了嗎?”


    暮瑾言:“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屍體。”


    孤鸞:“他的魂魄被我燒了。”


    暮瑾言:“我要他的魂識。”


    孤鸞唇微微抿緊,沒有說話。


    暮瑾言無畏地迎視著孤鸞的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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